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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厄斯曾經身懷他的血脈死在了遠方戰場上……
他不知道夢境到底是真是假,只覺得那個結局實在符合法厄斯的性格,真實得可怕。
許岑風閉了閉眼,心想也許他們真的曾經有過一隻蟲崽。他不似法厄斯滿手鮮血,一生從未做過壞事,臨到頭竟有兩條生命因他斷送。
有些舊事已經過去了,甚至僅僅只存在於許岑風午夜夢回的臆想中,但每每想起,心臟都會牽扯出一陣隱秘的刺痛。
他心中的善和惡都不夠純粹,所以哪怕上輩子逃回地球也萬分痛苦,世人大多如此。
法厄斯只感覺一隻溫熱的手在黑暗中落在了自己腹部,然後緩緩收緊,帶著幾分不可言說的痛意,連帶著他的心臟也被什麼刺了一下。
法厄斯危險眯眼,心想這隻雄蟲該不會在占自己的便宜吧:「你做什麼?」
許岑風沒有回答。他只是讓法厄斯背對著自己,然後借著明滅不定的燈光查看傷口流出的鮮血顏色,最後發現終於正常了幾分。
他垂眸吻住傷口,繼續將裡面的毒血吸出,左手穿過腰間落在法厄斯腹部,看起來就像是從身後將對方抱住了一樣。
恍惚間,法厄斯好像聞到了許岑風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他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香味,就像山林間的溪流在溫暖的春日裡潺潺淌過花草叢中,清冽而又乾淨,不帶任何攻擊性。
他的大腦陷入混沌,愜意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甚至允許這隻雄蟲撫摸自己的腹部。
該死,怎麼這麼舒服……
彼時霍克正坐在外面和部下烤火,低聲八卦著他們的首領和那隻漂亮雄蟲會發生什麼香艷故事,畢竟後者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現在還沒從裡面出來。
其中一名軍雌壓低聲音道:「這還用問嗎,那隻雄蟲肯定在和我們首領……」
他話未說完,做了個卿卿我我的手勢,立刻引起了一陣曖昧的鬨笑聲。
「看來首領也抵擋不住那隻漂亮雄蟲的魅力,我還以為他真的不喜歡雄蟲呢。」
「廢話,首領已經快到發情期了,那隻雄蟲白白淨淨的,誰能拒絕?」
只有霍克萬分懵逼,臉色茫然地坐在火堆旁邊烤火。他剛才讓許岑風進去只是開個玩笑,畢竟他剛進去一分鐘不到就被法厄斯從裡面轟了出來,那隻雄蟲能待三十秒都夠嗆,但現在對方已經在裡面足足待了半個小時,實在太玄幻了吧?!
有眼尖的軍雌察覺到霍克沒有說話,還以為他眼饞那隻雄蟲,笑嘻嘻提醒道:「副首領,星艦上還剩下七隻雄蟲呢,你如果想要的話還不是手到擒來。」
霍克冷不丁問道:「你說星艦上還剩下幾隻雄蟲?」
那隻軍雌道:「七隻啊。」
霍克聞言面色一變,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西部那邊的情報不是說一共丟了七隻雄蟲嗎?!怎麼會忽然多出來一隻?!」
星艦上有七隻雄蟲,再加上營帳里的許岑風,豈不是一共有八隻雄蟲?!
那些軍雌不以為意:「這有什麼,說不定那些星盜又多捉了一隻。」
霍克總覺得許岑風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直到聽見「星盜」二字腦子才終於打開了關竅。他連忙打開手腕上的終端調出資料,在一堆通緝令名單里翻找著那些在逃的星盜名單,只見其中一張通緝畫像除了發色和眸色不同,與許岑風竟有八分相似!
「壞了!」
霍克重重一拍腦門,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天大的蠢事,立刻從火堆旁起身直衝營帳,慌得差點摔跤。
蟲屎!那隻雄蟲居然是在逃星盜,他一直想見首領該不會是為了當面刺殺吧?!!
這個念頭把霍克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來不及通報就直接衝進了法厄斯的營帳,焦急喊道:「首領!不好了!那隻雄蟲……」
他話未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被眼前這一幕驚得呆在了原地。
在一片明暗不定的燈光中,只見法厄斯和許岑風倒在床上相擁。雌蟲上半身赤luon,精壯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性感而又狂野,腰身處赫然有一隻修長白淨的手,與古銅色的皮膚對比分明。
刺目,晃眼,偏又帶著一種怪誕的美感。
許岑風察覺到有蟲進來,下意識抬起頭看向門口,卻見霍克正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們,輕輕扯過一旁帶血的襯衫蓋住了法厄斯暴露在外的身軀,卻依舊沒有從床上起身。
帘子沒有關嚴,外面的風雪順著鑽入,溫度驟降,冷得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而法厄斯也終於從剛才混沌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和許岑風現在的姿勢有多麼容易引起誤會時,身形控制不住僵硬了一瞬,惱羞成怒看向了霍克:「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霍克指著許岑風,結結巴巴道:「首……首領……」
一個水杯凌空飛來,不偏不倚剛好砸在霍克的腳邊,聲音冰冷陰鷙:「滾出去!」
霍克敏捷一躲,立刻熟練「滾」出了營帳,甚至還貼心關上了帳門。當做完這一切,他下意識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腦子更懵了:
蟲屎!他不是去提醒首領注意危險的嗎?怎麼又滾出來了?!
一簾之隔,情景截然不同。
許岑風見法厄斯發脾氣,悄無聲息低頭吻了吻對方受傷的後背,指尖順著尾椎骨輕劃而過,那是對方的敏感處,低聲提醒道:「首領,毒血已經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