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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因故意在韓宴耳畔哭泣著索吻,眼尾那顆紅色的淚痣妖氣橫生,偏偏臉色蒼白陰鬱,有一種漂亮的破碎感。
他用沙啞無助的聲音喊他雄主。
腹部的生殖腔因為空虛在輕微收縮。
他用雄蟲的掌心緊貼著自己的腹部,無聲暗示著什麼。
「……」
韓宴緩緩閉眼,一度想弄死伽因。
當然,「弄死」這個詞不一定是貶義的,在韓宴的字典里,這個詞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解釋,例如在床上狠狠地弄死。
韓宴最後還是推開了伽因。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如果再繼續留在房間裡,很快就會破戒,於是他披上衣服,拿著枕頭,直接去了樓下的客廳睡覺。
韓宴需要一個冷靜期,他需要好好理一理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從何而來,在此之前,他不會去關注伽因的任何情況,那樣會干擾自己的判斷。
樓上的房門一直緊閉,內外皆靜。韓宴閉目躺在狹窄的沙發上,被咬出血的唇瓣仍在隱隱作痛,他漫不經心舔了舔唇齒間的血腥,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是泥船渡河,自身難保。
不止是伽因在發瘋,他自己也在發瘋。
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韓宴趁著所有蟲都沒醒的時候上樓回到了房間,像往常一樣洗漱換衣,而伽因也像往常一樣幫他熨好了要穿的外套,親手幫他穿上,再將紐扣細細撫平整。
他們若無其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韓宴垂眸注視著伽因,發現了雌蟲眼下的青黑,他用冰涼的指尖緩緩拂過對方細膩蒼白的臉頰,意味不明問道:「昨天沒睡?」
韓宴可能習慣性想親一親伽因冰涼柔軟的唇瓣,再將對方抵在辦公桌上把玩一下軍服下柔韌的腰身,等一切都玩至盡興後,這才會心滿意足地離開家裡,去公司開啟一天的忙碌。
很好,這又是一個他無法掌控自己欲望的有力罪證。
韓宴鏡片後的眼眸出現了那麼幾分淡淡的可惜,他想,在他重新學會掌控自己欲望的這段時間,他大抵是無法再觸碰伽因了,精明的商人要學會懸崖勒馬,否則會跌得粉身碎骨。
「嗯……」
伽因隱隱走了另一個沉默的極端,他坦然承認原因,然後垂眸一顆一顆幫韓宴整理紐扣,那雙紅色的眼眸好像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您是不是該上班了?」
韓宴嗯了一聲,正準備離開,伽因卻忽然伸手拉住他,片刻後才緩緩鬆開:「雄主……」
韓宴回頭,靜等著他的話。
伽因低聲道:「我們的新家已經裝修好了,很快就可以搬進去了。」
等搬進去了,就再沒有蟲能打擾他們了。
韓宴道:「你安排吧,我還要開會。」
他語罷看了眼時間,這才轉身出門上班,卻忽略了伽因欲言又止的神情。
桌角靜靜擱著一張請帖,擺在極顯眼的位置,但韓宴今天早上明顯心不在焉,並沒有發現,但凡他看一看星網新聞,就會發現今天是七殿下尤斯圖的婚禮。
伽因把那張請帖拿起來,靜默塞入軍服口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房間。畢竟是他親生兄長的婚禮,無論如何都該去一趟,儘管他並不習慣和尤斯圖出現在同一場合。雄蟲忙於公事,本就很少理會這種活動,今天還要開會,只怕更不會去了。
韓宴今天有些忙碌,那些雜亂的事物短暫控制住了他發散的思維。下午的會議上,巴佩親王也在場,他不著痕跡試探了一下對方對於開發一個新的短視頻平台是否有興趣,引得巴佩親王有些意動。
巴佩親王出於多年經商的習慣,最先考慮的並不是利潤,而是風險:「現在的群眾都習慣性在星網上瀏覽視頻,如果單獨成立一個視頻軟體,會不會令他們感覺不太方便?」
韓宴道:「星網上的視頻內容雖然多,但並不能很好的分門別類,而且根據打賞數量來進行排名推薦,導致底下有許多小主播都冒不了頭,弊端太多。」
他語罷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操控光腦,直接將內容投放到了前方大屏上:「這是我篩選出來的幾十名新星小主播,潛力不錯,就是沒有曝光機會,後期平台成立的時候我打算直接把他們簽下來。」
巴佩親王看了韓宴一眼,略有些詫異的問道:「閣下,您的事業跨度會不會有些太大了?」
對方剛剛才開發完外賣軟體沒多久,轉頭就要去涉足娛樂界,哪怕是巴佩親王也覺得不太穩妥。
韓宴覺得並不會,因為蟲族的軟體市場實在缺乏競爭力,只要涉足開發基本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這是一塊無人瓜分的蛋糕:「其實無論是開發軟體還是簽約主播,最後的結果都是要面向網絡大眾的,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就算是軟體推廣,背後也少不了這些主播的幫助。」
巴佩親王瀏覽著大屏上的資料內容,因為看得有些入神,連有蟲幫他倒茶都沒發現,結果側身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滾燙的茶水直接潑了滿身。
「您沒事吧?!」
喬尼一直坐在韓宴身側,見狀下意識從位置上站起了身。他拿過桌上的紙巾快步走上前,半蹲在巴佩親王腿邊用紙巾拂去對方身上滾燙的果茶殘渣,語氣急匆匆道:「公司有備用藥箱,我帶您去用涼水沖洗一下吧,燙傷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