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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綏見狀心臟控制不住砰砰直跳起來,他知道白蘭德是個男人,但對方實在太過漂亮,以至於他時常會忽略對方的性別,現在緊緊抱在一起,竟有一種和異性相處的無措感。
怎麼辦?
阿綏在黑暗中悄悄紅了耳朵,有些不知所措。
白蘭德身上未著寸縷,阿綏一低頭就能看見對方鞭痕交錯的後背,性感的肩胛骨微微凸起,那裡是雌蟲展開翅翼的地方。他忍不住好奇摸了一下,白蘭德卻忽然顫抖一瞬,發出了一聲低啞的悶哼:「別碰……」
聲音曖昧纏綿,更像邀請。
白蘭德後頸的蟲紋一陣滾燙,他憑藉本能追逐著阿綏身上的氣息,卻被一層衣服擋住。他指尖輕勾解開阿綏的衣扣,肌膚相貼時帶來一陣刺痛卻又滿足的感覺。
阿綏總覺得白蘭德應該不冷了,對方身上燙得厲害,他無意識鬆開懷抱,卻忽然被對方反壓在了身下。
白蘭德的眼眸已經不是最開始的藍色了,而是透著淺淺的猩紅。他抵住阿綏的額頭,淺金色的髮絲悄然滑落下來遮住大半肩頭,炙熱的吻慢慢落在對方的眉眼間、鼻樑上,最後是唇瓣——
阿綏察覺到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瞳孔驟然收縮了一瞬,大腦一片空白。他下意識想推開白蘭德,對方卻忽然生澀撬開他的牙關,探入了靈活柔軟的舌尖。
對於這種事,雌蟲大多都是無師自通的,尤其當理智丟失之後,就只剩下原始的獸性。
阿綏的眼神迷茫而又渙散,被雌蟲吻得暈暈乎乎,直到白蘭德在被子裡悄無聲息褪下褲子,他才陡然驚醒,立刻按住了對方的雙手:「別!」
阿綏雖然不知道白蘭德在做什麼,但本能感到了一絲慌亂,後者卻難耐蹭著他的脖頸,眼尾甚至溢出了點點淚意,清冷的面容沾染上情絲,在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無聲吐出了兩個字:「標記……」
白蘭德被那種難受的感覺折磨得快要發瘋了,近乎哭泣的懇求道:「標記我好不好……」
阿綏頓了頓,在黑暗中悄無聲息抬手,卻是直接點中了對方後頸的睡穴。伴隨著肩頭一沉,白蘭德直接陷入昏睡倒在了他的身上。
「……」
空氣中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阿綏尚未來得及平復的呼吸聲。他睫毛顫了顫,翻身將白蘭德重新安置在床上,然後偏頭移開視線,紅著臉悄悄幫對方穿上了褲子。
真奇怪……
阿綏覺得白蘭德剛才好像變了一個人,完全失去了理智,難道這就是醫生說的發情期?
他從小在山裡長大,只知道有些動物會每年按時交配發情,卻想不明白為什麼這裡的人也會有發情期。白蘭德看起來理智冷靜,和那些沒有開啟靈智的動物並不一樣。
阿綏沒敢繼續在被子裡睡,幫白蘭德蓋好被子後就又重新坐回了原來的地方。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比起從前好像多了些什麼,就像一張乾乾淨淨的白紙,一夕之間被塗抹上了情慾的色彩,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翌日清晨,當白蘭德從睡夢中緩緩甦醒的時候,就見阿綏正坐在旁邊看著自己發呆,這隻雄蟲的下唇不知為什麼有一道牙印,紅腫現在還沒來得及消退。
白蘭德見狀臉色微變了一瞬,他無意識低頭嗅了一下自己身上,卻發現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雄蟲信息素味道,散也散不去,心中頓時一咯噔。
他昨天雖然失去了理智,但並不算意識全無。白蘭德還以為是自己燒糊塗在做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嘩——」
白蘭德忽然從床上坐起身,把正在發呆的阿綏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看向對方,不免帶了幾分無措:「你怎麼了?」
「……」
白蘭德沒說話,他怔愣看著阿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見對方疑惑盯著自己,下意識偏頭移開了視線:「沒……」
白蘭德頓了頓才道:「沒什麼。」
他看似平靜,實則慌得不能自抑。白蘭德發現自己上半身未著寸縷,悄悄用被子遮住了身軀,金色的髮絲悄然滑落,遮住了大半張側臉:「我昨天穿的衣服呢?」
阿綏聞言起身,從後面的座椅上拿起一件被鮮血浸透的衣服遞給他,卻見自己之前送給白蘭德的長繩劍穗被系在了扣子上面,動作不由得一頓。
白蘭德見狀低聲解釋道:「昨天被他們抓起來後,我怕掉了,就系在扣子上了……」
阿綏點點頭,沒說什麼,他把衣服遞給白蘭德道:「這件衣服已經髒了,要不我給你找一件新的吧。」
白蘭德其實沒打算繼續要這件被鞭子抽爛的衣服,他低頭把扣子上面纏著的劍穗解下來,這才道:「那就換一件吧。」
他因為昨天的事有些尷尬,一直沒有看阿綏,後者卻反倒細緻妥帖,幫他找了一套乾淨的保暖衣物過來:「你的傷口現在不能碰水,等結痂了再洗澡吧。」
他知道這隻雌蟲愛乾淨,肯定想洗澡。
白蘭德接過衣物,聞言終於看了阿綏一眼,低聲問道:「你還生我的氣嗎?」
阿綏沒吭聲,他低頭盯著地面,過了片刻才道:「生氣,你下次別騙我了,那些星盜很厲害,我沒辦法次次都趕去救你的。」
幸虧他今天醒得早,如果再晚一點,說不定卡洛斯已經把白蘭德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