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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飛行了足足一天半,翌日下午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南部的音察邰特。桑亞拎著行李箱和游闕一起步下星艦,看著四周熟悉卻又陌生的景色,一時有些難以回神。
羅伯特從身後重重拍了桑亞一下:「傻愣著幹什麼,太久沒回來,連家都不認識了?」
桑亞自從落地之後,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甚至帶了那麼些神經質的敏感。當羅伯特冷不丁從身後拍他的時候,桑亞觸電般繃緊了脊背,隨即冷冷瞪了他一眼,臉色有些難看。
羅伯特見狀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舉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歡被碰後背。」
游闕剛才一直在打量四周的環境,並沒有察覺到這場暗地裡的官司。他見桑亞不動,走過去問道:「怎麼站在這裡不動?」
羅伯特打岔道:「我已經安排好車了,就停在出站口外面,你們和我走吧。」
語罷率先在前面引路。
游闕見桑亞臉色蒼白,還以為他和羅伯特吵架了,伸手摟住他道:「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開心點。」
桑亞聞言這才慢慢緩和臉色,和游闕一起跟了上去。
第185章 舊事
南部對於美的追求高於一切,從中心城音察邰特的建築就能窺出一二。四周的高樓大廈多為淺色的圓拱形建築,精巧而又雅致,街上來來往往的雌蟲都留著長發,衣著光鮮,雄蟲倒是不多見,偶爾看見一隻,也是被家中的雌侍前呼後擁擋得嚴嚴實實。
相比之下,聖里埃小鎮確實是窮鄉僻壤。
羅伯特駕駛飛行器朝著第三區駛去,一邊開,一邊和桑亞說話:「拉塞爾閣下生病住院了,克羅尼議長正在醫院照顧他,家裡現在應該沒蟲,你們回去後先洗個澡休整一下吧。」
桑亞的雌父克羅尼任職貴族院議長,工作還算體面,不過薩利蘭法往往以軍權為重,這個位置在關鍵時刻反倒沒什麼話語權。
桑亞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家裡,聞言只得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羅伯特擺手:「一家蟲,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沒過多久,飛行器就抵達了住宅區,緩緩降落在一棟漂亮的白色花園別墅前。桑亞一直記得家裡的密碼,他走到門口試了試,大門就「滴溜」響了一聲自動彈開了。
桑亞看著裡面的擺設,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家裡的擺設都沒變過,我走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羅伯特幫忙把行李箱放在了門口:「你們這兩天趕路也累了,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桑亞:「你不進來坐一會兒嗎?」
羅伯特笑了笑:「行了,跟我不用客套,我真有事,等會兒要回軍隊述職,下次有空再過來。」
他似乎真的很忙,語罷和桑亞游闕擺手告別,駕駛飛行器匆匆離去了。
游闕見羅伯特離開,環視四周一圈,這才出聲問道:「你家裡環境這麼好,當初怎麼跑到聖里埃小鎮去了?」
相比繁華的音察邰特,聖里埃小鎮就像是與世隔絕的鄉下,桑亞家裡的別墅樓漂亮精緻,條件不知道甩聖里埃多少倍,何苦跑到那裡去。
桑亞卻轉移話題道:「晚上再告訴你,走,我帶你上樓看看。」
游闕只覺得桑亞當初離開必然有什麼隱情,不過現在也不好追問,拎著行李箱和對方一起上樓了。
桑亞的房間在二樓,這麼久不住,原本以為都積灰了,沒想到開門一看,裡面的床鋪被褥都整整齊齊,看得出來肯定時常打理。
桑亞把箱子隨便堆在角落,進屋走了一圈,拉開窗簾讓光線透進來,一時有些恍惚:「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就住這間房,太久沒回來,都快忘了是什麼樣子。」
游闕注意到桌上有一個相框,拿起來看了看:「這是你的全家福?」
桑亞照這張相片的時候年紀應該挺小,看起來有些青澀,雙手插兜扎著高馬尾,酷酷的也不笑,不像現在,多多少少有些神經質的敏感和冰冷。
桑亞走過來,指了指最前面的兩位長者:「這是我雌父和雄父,這兩個小的是我親弟弟,萊米和萊星,算算年紀……他們現在應該也進軍部了。」
那兩個弟弟長得和桑亞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精緻漂亮,只是更為陽光燦爛。
游闕看了片刻,把照片重新放回桌上:「你小時候看起來挺酷的,跟你兩個弟弟不太一樣,你弟弟比你愛笑。」
桑亞掀起眼皮看向他:「怎麼?你喜歡愛笑的?」
游闕以前活的隨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笑不笑也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他把相冊重新放回去,故意摸了摸桑亞的辮子:「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桑亞當然不會笑,他不理游闕,扭頭去收拾行李,從裡面拿出了兩套乾淨的衣物放在床上:「洗澡換身衣服吧,晚上我雌父就回來了,打扮得整齊一些,給他留個好印象。」
游闕心想自己這算是上門見岳父了,難免有些不自在:「我要不要買點禮物過來,空著手好像不太好?」
桑亞心想這有什麼好買的:「他們不在乎那些虛禮,安心住著吧,雌蟲去雄蟲家裡才要送禮。」
游闕還是覺得應該買些東西,不過他初來乍到也不認識路,再加上現在時間太晚了,只能明天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