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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又如何,又無旁人。」
蔣天縱:「……」
這麼莊重嚴肅的地方,要他寬衣解帶,還要往那種部位上藥,想想就難以啟齒。
燕俊喆一把把藥瓶子拿過去,言簡意賅道:「脫。」
蔣天縱討好道:「陛下,還是臣拿回去自己擦吧,您是天子,這種事豈能由您代勞。」
燕俊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回去讓什麼木青木石給你擦?」
「臣自己擦。」
「快脫。」
沒辦法,蔣天縱只能聽從燕俊喆的,慢吞吞地掀開袍角,一點點地把褲子往下扯。
過程中他一直閉著眼睛,根本不想面對現實。
突然褲子被人一把扯下。
「你太慢了。」
蔣天縱:「……」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蔣天縱一把把褲子拉上,飛速地整理好了外袍。
只是臉上依舊燒得慌。
「瞧你那點膽子,朕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
蔣天縱往後退了一步,正要開口就被燕俊喆一把拉過去。
「不想侍寢?」
蔣天縱慌張道:「陛下?」
「朕答應你,侍寢這事不說出去,你不是想調職嗎,朕給你安排個翰林官,你就陪在朕身邊如何?」
蔣天縱想拒絕,但他不敢。
「旁人都是哭著喊著想侍寢,你倒好,推三阻四的,朕還會虧待你不成?」
蔣天縱把心一橫,「陛下,您直接殺了臣吧。」
他讀了這麼多年書,家裡父母大哥都對他寄予厚望,結果他就做這種事,他爹娘大哥知道了怕是一輩子不會原諒他。
燕俊喆瞬間沉下臉,看的蔣天縱一陣心悸。
「滾出去。」
蔣天縱飛快地跑了。
身後傳來杯盞砸地的聲音。
接下來大半個月,蔣天縱每日提心弔膽地去翰林院。他覺得自己腦袋上仿佛懸著一把刀,就看燕俊喆什麼時候又想起他,這把刀就落下來了。
恰好就在這時,章墨遠和林言進京了。
蔣天縱大喜,第一時間守在御書房外,等章墨遠出來一把抓住他,可憐兮兮道:「墨遠,兄弟要死了,你救救兄弟吧。」
章墨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兄弟是誰?」
蔣天縱瞪大了眼,「自然是我,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知道因為你兄弟我受了多少罪嗎?」
「什麼罪?」
「每回你得罪了他,他就來折騰我?」
「他?」
蔣天縱指了指御書房的方向。
章墨遠笑了一聲。
「你還笑,都是你幹的好事。」
章墨遠笑了一聲,然後徑直朝前走去。
蔣天縱趕緊跟上,小聲道:「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吧,只有你能救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蔣天縱趕緊把燕俊喆故意卡他調職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他把侍寢那事給省略了。
「陛下是想讓你留在翰林院麼?」
「是。」
「你不同意?」
其實留在翰林院是很不錯的,作為天子近臣風風光光,燕俊喆也不是什麼多疑易怒的君主。
章墨遠覺得挺適合蔣天縱的。
蔣天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還有別的?」
蔣天縱沉默了一下,「回去再說。」
他直接跟著章墨遠去了他的府邸,章墨遠現在是工部尚書,燕俊喆提前給他安排了住所。
京城的布局分東南西北,以宮城為中心。
周圍一圈都是皇親國戚。
因為宮城是朝南邊開的,所以官員們大多住在南邊,包括章墨遠的尚書府。
蔣天縱也住在南邊,但他的官職嚴格算起來只是個實習生,所以地段差一些。
林言正和糯糯在院子裡休息,祁揚和祁義進進出出地帶著下人整理東西。
蔣天縱和他們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忙不迭地把章墨遠拉進屋裡去了。
林言疑惑道:「這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糯糯看了眼蔣天縱的背影,「蔣叔肯定是遇到壞人啦。」
屋裡。
蔣天縱把門關上,反鎖住,然後拉著章墨遠坐下,表情十分嚴肅。
「到底何事?」
「這事你不能告訴別人。」
章墨遠露出疑惑的表情,等蔣天縱把事情說完後,疑惑的表情變成了微訝。
顯然這種事也是他完全沒有預料過的。
「我現在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好了,調職他不答應,留在京城做個翰林官,那我就是同意了……我爹娘大哥要是知道一定會打死我的。」
章墨遠沉默。
「墨遠,我都快急死了,你快說句話呀。」
「你想去哪裡?」
「我現在哪敢想?」
頓了頓,蔣天縱嘆了口氣,「我想去袁州,只有我去,你才能放心,換一個人若是又出了鹽海縣的事怎麼辦?而且袁州離家近,我爹娘他們還能去看我。」
章墨遠點頭,「好,我會替你和陛下說。」
蔣天縱高興壞了,「太好了,有你這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林言來敲門,「墨遠,我帶著糯糯去街上看看。」
章墨遠起身把門拉開,「我和你們一道去。」
「你們談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