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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起身走過來,皺著小臉道:「阿爹,這個果子好酸啊。」
說著他就盯上了林言手裡的糖葫蘆,試探道:「阿爹,你的酸嗎,我替你嘗嘗好不好?」
林言哪裡能知道酸不酸,他沒好氣道:「你問爹爹吧,他知道。」
糯糯聽話地看向章墨遠,「爹爹,酸嗎?」
章墨遠搖頭,「不酸,特別甜。」
林言耳根都紅了。
和糯糯說話一直盯著他做什麼。
糯糯露出羨慕的表情,「我的好酸,阿爹讓我吃一顆呀。」
林言把糖葫蘆遞給他,糯糯開開心心地咬了一口,結果下一刻就吐了出來,「呸呸呸,好酸呀,爹爹騙人。」
林言別開視線。
章墨遠笑道:「是嗎,我覺得很甜啊。」
糯糯一臉羨慕道:「最甜的那顆被爹爹吃啦。」
林言把糯糯咬過的那顆扯下來塞進章墨遠嘴巴里,笑眯眯道:「還甜嗎?」
章墨遠看著他,小聲道:「沒有方才那顆甜。」
林言又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顆,紅著臉道:「你快吃吧,少說兩句。」
章墨遠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真的很酸。」
糯糯點頭,「沒錯,我也覺得很酸。」
見自己的糖葫蘆在兩個爹爹這裡推銷不掉,他只好拿著去邊上哄祁揚祁義幫他吃。
等他轉身後,章墨遠低頭在林言唇邊又親了一下,「現在甜了。」
林言憤憤地把糖葫蘆搶回來吃了一顆,結果下一秒就被酸的皺起眉。
他們運氣也太差了,怎麼買到這麼酸的果子?
章墨遠湊過來,笑眯眯道:「要不要試試我的法子?」
林言:「……」
最後他還是被那人哄的親了他一下。
好像是甜了一點。
林言默默想。
吃完糖葫蘆,一家人繼續往前面走,好多攤子都在猜燈謎賣各種燈。
糯糯想要,章墨遠就帶著他過去猜。
父子倆配合默契,沒一會兒手裡就攢了一把燈謎紙。
攤主都傻眼了,趕緊來攔,「這位公子,你們已經猜了很多了,我這裡燈少,要不你們去前頭看看吧,前頭燈多。」
章墨遠沖他笑了一下,「不必,我們只要一盞燈就好。」
說完他就拍拍糯糯的腦袋,讓他自己選。
糯糯選了一個上面畫著聚寶盆的,喜滋滋地抱在懷裡。
「爹爹,我選這個,今年我的故事書一定能賣出去。」
章墨遠笑,「一定能。」
林言跟在他們後面,笑眯眯地看著。
又玩了一個時辰,糯糯就開始打哈欠了。
「我們回去吧,他也該睡了。」
他們來的早,這會兒人更多了,章墨遠索性把糯糯抱起來走。
剛要上馬車就被一個婦人攔住。
她站在背光的位置,看不太清臉,但林言注意到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孩子,看起來應該有十幾歲的樣子。
婦人可能不太懂,見林言他們的馬車不俗,便稱呼林言為官爺。
「官爺,能不能向您打聽件事?」
婦人問的小心翼翼,旁邊的孩子也低著頭,很害怕的樣子。
林言笑笑,「可以啊,你問。」
見他態度和善,婦人鬆了口氣,「官爺,你知道朱溫文朱老爺住在哪裡嗎,我不知道他在京城裡當什麼官。」
聽見熟悉的名字,林言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看了章墨遠一眼。
章墨遠把糯糯放進馬車裡,然後走到林言身邊,「朱老爺我認識,你找他何事?」
夫人高興壞了,她來京城已經好幾日了,到處打聽朱溫文的住處,可惜根本沒人認識他。
今日上元燈節,她想著人多便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居然真讓她給碰上了。
「這位老爺,我們是朱溫文的家眷,他已經好些年沒回家了,來了京城以後也一直沒寄信回去,他爹娘不放心,讓我帶著兒子來尋他。」
林言這才看清男孩的臉,他看起來怯生生的,臉上凍的通紅。
婦人的狀況更糟,兩隻手滿是凍瘡。
林言看向章墨遠,「墨遠,朱兄現在在哪裡啊,他還在京城麼?」
章墨遠搖頭,「不清楚,按理說他應該不在京城。」
雖然朱溫文會試沒中,但舉人也是可以做官的,多半會被調派出去做個縣令什麼的。
這都好幾年過去了,按理說朱溫文應該早就上任了。
婦人眼裡剛剛燃起的光迅速暗淡下去,「怎麼會呢,他應該已經在京城做官了呀。」
林言想了一下,問道:「嫂子,朱兄上回寄信回家是什麼時候?」
「還是他離開縣城那會兒,說他中了鄉試,要進京城去,後頭就沒再寄過信了。」
婦人著急道:「兩位官爺,我帶著孩子已經尋了好幾日了,只有你們認識他,能不能勞煩你們替我打聽一下。」
婦人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摸出兩枚銅板,想遞給林言。
林言搖頭,沒接。
「這樣吧。」章墨遠開口,「我明日去找吏部打聽一下他去了哪裡,你們先回去等著,不要著急。」
婦人高興道:「好好好,多謝官爺。」
說完她按了按男孩的頭,小聲道:「剩子,快謝過官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