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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飛雪一瞬間就攥緊了手,什麼曲小姐,分明就是殷渺渺!
女鬼奪舍了身軀,可以讀取記憶,一些習慣動作變不了,對方喜歡趴在秦巡肩上、咬耳朵說悄悄話,怎麼俏皮可愛怎麼來,而秦巡也縱容她,虞飛雪怎麼看不出來?
長長的指甲掐著掌心,她抿著唇,心裡很在意。
曲小姐之後,不少適齡人也都一一上前。
哪一個少男少女不年輕氣盛,認為自己骨骼清奇,非同凡響,可等他們上去,隨著測試的人越來越多,有的能爆發動靜,有的毫無反應,他們才知道一鳴驚人有多難,修仙資質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什麼是百年難遇的天才,秦巡才是。
大家也終於知道,秦巡有多麼人生贏家了,在凡間就是皇子之軀、天潢貴胄,修仙了也資質非凡,身邊還伴著兩位紅顏知己……試問什麼是人生贏家,這就是人生贏家!
秦巡神色越發傲然。
他當然是故意的,他享受這種大出風頭,眾人崇拜艷羨的目光,一朵紅花美麗,可盛開在幽谷中無人知道。
他這朵紅花想要嶄露頭角,自然需要一群綠葉來襯托。
這些人,要麼是凡間的少年兒童、來自修真世家的天之驕子,要麼是沒有宗門庇佑的散修,其中有一半已經被擋在修仙門檻之外了,剩下一半也被問仙石劃分出三六九等,註定要給他這個天選之人當墊腳石,襯托他的不凡。
否則同門、師長們,包括他的道侶在內,怎麼會知道他有多強!
在他志得意滿之時,虞驚寒出現了。
十六歲的少年,俊眉星目,一雙眼平靜淡漠,腰間有一柄劍,手裡拎著一籃子新鮮蔬菜還有一塊上好的五花肉,仿佛他只是順路過來接受測試,測了回家要趕回家做飯一般。
茶樓里的人類幼崽,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今天吃什麼了。
秦巡看不起他,卻又頗為忌憚地看對方一眼,這種複雜的情感牽扯著他。
他忌憚虞驚寒的眼睛,因為少年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看到各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他還想起對方在魔尊墳冢里傷到鬼太子衣角的事,明明還是一個少年,平時深藏如墨,內斂於心,一出手就如利劍出鞘,散發著攝人的壓迫感,鋒芒畢露。
讓他視為對手。
這時玉佩老者說話了,語氣匆匆忙忙:「這個少年資質遠勝於你,如果不想被奪去風頭,快點中斷這場測試!」
什麼!?怎麼可能呢!他可是數百年難遇的天才!
秦巡猛地愣住了,腦中一片空白。
「天生劍骨,所向披靡,千年難得一遇,你能明白嗎?」
世間千萬年,才會出一個天生劍骨、驚才絕艷的人,註定一出生就要閃耀於世,對世間無數劍修構成威脅,當年的裴玄是一個,如今眼前的少年又是一個。
少年稜角分明,陽光照在側臉,面孔如冰似玉,比起之前的孤僻陰冷,已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秦巡看著對方腳邊那一籃子的菜,根本想像不出這是一個天生劍骨之人應有的銳利,可玉佩老者是不會看錯的!
秦巡心中滿是嫉妒和驚慌,很久才艱難點下頭。
承認旁人比他資質好,他一向驕傲,很難做到。
見少年長睫垂眸,手將要觸摸石頭,他連忙阻止:「虞驚寒,你已經是我們師弟了,不用接受測試!」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驚訝譁然,以為公開遇上走後門的。
歸元宗弟子也懵了,他們默認虞驚寒是師弟了沒錯,可這流程也需要走上一遍,否則四大家族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他們從今往後,如何堵得住這悠悠眾口。
話音剛落,秦巡就知道自己出了一個昏招。
他迅速改口道:「虞師弟在煉魂殿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我才想省去這個流程。小師弟是劍修,劍修不僅看修為,還要看劍意,我提議改變規則,讓我和師弟上比武場,各自秀一段劍意好了。」
沒有對手,劍修舞劍,也是一段平平無奇的劍意。可秦巡深知,唯有如此,才能把天生劍骨的萬丈光芒,壓到最小。
歸元宗弟子一聽,思忖了一下,紛紛認為可以。
虞驚寒眼神毫無波瀾,態度無可無不可,可就在下一秒,一把凜冽飛劍朝場內飛來,目標是虞驚寒,眾人瞳孔一震,紛紛避開。
只見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紫衣少年,如正在捕食的獵豹一般,坐在附近屋脊之上,似乎覺得這個新規則很有趣。
他笑眯眯地說:「我也是劍修,比武場上,生死勿論是吧?」
秦巡:「?」
我他媽沒這樣說過!
第19章
天光大亮之下,少年發如鴉羽,姿態矯健又慵懶,一雙眼玩鬧般眯起,流露出一股勾魂攝魄的妖邪之氣。
可仔細一看,分明是人類修士。
秦巡心頭突地一跳,感覺此人有些眼熟,他在築基初期,看眼前少年也是築基初期。可紫衣少年周身那股氣勢如山海壓覆,哪裡像一個築基期!
秦巡慌慌忙忙道:「沒有這種規則!」
可他說晚了。
燕赤離是個屁的劍修。
不過,這不妨礙他篡改遊戲規則,從他笑眯眯地發問,到一劍揮出,時間僅過三秒。眾人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少年才從天而降,下一秒秦師弟就被一道劍意揮出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