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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想認識虞驚寒的人,都找上了虞飛雪。
不乏心生愛慕的女修,她們熱情如火,修為極高,攻勢也很強,虞飛雪招架不住。
「師妹,你知道虞師弟他在凡間有沒有婚約?」
不能怪大家這麼問,凡人特別喜歡定親,什麼娃娃親、秦晉之好,很多凡人修士,踏入仙途後都會選擇拋妻棄子,非常無情無義。
「……」
虞飛雪表情一僵,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沒有。」
實際上他有的,她這個表妹正是對方的前未婚妻,只是她曾說過,我輩修士不該受世俗婚姻捆綁,感情應當追求水到渠成兩情相悅,於是解除了婚約。她不是為了秦巡和批命毀了婚約,她只是遇上秦巡後,才感覺遇到了命中注定。
人都想追求更好的,這是人之常情。
一句心不甘情不願的「沒有」,讓不少人興奮起來,虞飛雪眼尖地注意到,居然還有男修,這讓她略略吃驚。
長年累月,虞府在她腦海中施加的那一層迷霧再度撥開,絕頂天驕竟是這般令人趨之如騖。
「師妹,那你知道虞師弟喜歡什麼類型的嗎?他喜歡能吃的,容貌好看的,還是修為高的,他介意靈根數量大於三的嗎?」一位師姐噼里啪啦、快言快語。
虞飛雪聽了,一雙手下意識攥緊了裙角,神色微微難看。
因為她根本回答不出來,她和虞驚寒是表兄妹,可在虞府兩人待遇天差地別,婢女僕童都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她的種種喜好,時常會投她所好。可虞驚寒臉上冷冷,在虞府里寄人籬下,地位形同奴僕,時常飽受責罰和欺凌,他喜歡什麼,包括婢女僕童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她了。
她被問得啞口無言,這才知道,這些年她對這個表哥知之甚少。
「師妹你怎麼不說話?你表哥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我是天狩元年前三十三年生人,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七月生辰的水木土三靈根……」一位女修害羞地捋了一下鬢角的頭髮,不少人也爭先恐後地介紹了自己。
虞飛雪本來心中有氣,一聽師姐的年齡,那股氣登時消散了。
這位師姐看著那般漂亮,居然三十多歲了,好老。
虞飛雪在心裡輕輕道,她還沒鍊氣,是一個擁有凡人之軀的少女,拜入仙門之後,思想也沒有徹底扭轉過來。
在修真界,對於壽元漫長的修士來說,年齡根本不是問題,可她一時半會想不到。
年齡這個細節一出。
虞飛雪才發現,自己十五歲,虞驚寒十六歲,曾經是多麼般配,他們還是長大,堪稱天作之合。
想到這裡,她心跳漏了一拍,一種詭異的焦灼浮上心頭,她攥緊指尖,她道:「你們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幫你們去問他。」
眾人大喜過望。
虞飛雪鬆了一口氣,昨日藏劍峰虞驚寒一鳴驚人,即使沒有旁人問話,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心下也想跟虞驚寒說說話。
更別提,她如今是程長老的徒弟,程長老時常念叨虞驚寒的天資,茶不思飯不想,堪稱魂牽夢縈,有事沒事就催她帶話。一開始催促,她怨恨這個表哥,催促的次數多了,她也習慣了,她願意跟虞驚寒共享同一個師父。
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她遲早要跟這個表哥敘舊。
是啊大家是表兄妹,何必平日裡跟陌生人一般呢。
少女瞬間忘記了,歸還玉佩那天,是她親口說,兩人一刀兩斷,她日後有錦繡前程,也與虞驚寒無關。
見虞驚寒那一頎長身影走來,她心跳微快,粉唇翕動,臉上保持著一個親近又禮貌的微笑,「表哥,你最近還好嗎……」
話音未落,虞驚寒已經擦肩而過。
少年的眼神平靜無波,好似她是一抹微不足道的塵埃,等閒激不起他的漣漪。
虞飛雪迅速回頭,怔怔地望著對方的背影,這一瞬間感覺自己極為丟人,她竟然被無視了。
歸元宗其餘弟子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紛紛竊竊私語:「虞師妹不是說她跟虞師弟是表兄妹,兩人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兩人感情極好嗎?」
「那怎麼會見面如陌生人,聰明如我,察覺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我的禮物豈非白送了,她恐怕問不出什麼!」
說話人口氣帶著失望猶疑,飄進虞飛雪耳里,她臉頰火辣辣的疼,有一絲尷尬,大庭廣眾之下,她微微蹙眉,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虞驚寒不理她,她也沒有多惱怒。
她只是想起了一句民間俗語,刻意的無視背後也許藏著什麼。
她都主動釋放善意了,虞驚寒為什麼無視她,這般無視過於刻意絕情,陷她於丟臉的境地,說明了……對方實際上還在怨她的毀約,對整個虞府充滿埋怨,有情才會有怨。
她被這番邏輯說服了。
虞驚寒不理她,她沒有放棄跟虞驚寒加深聯繫的想法。
這一日她來到了後山屋舍,她住在程長老的弟子洞府里,她還是第一次來到後山屋舍。
這附近全是新入門的弟子居住。
入目房屋齊整、屋舍儼然,透過窗欞往內看,眾人不是在畫符、修煉就是在煉丹。
虞飛雪秀眉輕蹙,心下流露出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