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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葉清乖乖點頭,他想都不想,立刻噠著小腳跑走了。
仙鶴目瞪口呆,見到這個受罰的小弟子,連一炷香都沒堅持住,他剛想喊一句「別走,仙君在看著你呢」,已經遲了。
那幼崽已經丟下掃把和簸箕,長長的石階,一步做兩下,忙不迭地跑下了山。
「!!!」仙鶴心情頓時恨鐵不成鋼,凌霄仙君在看,這麼好的登仙梯已經遞到面前,仿佛老天爺抓著一個人的臉強行要餵飯,這個人類幼崽居然還能把好機會錯過,沒有把握住,真是太可惜了!
這一幕沈逐都看在眼底,他神色淡淡,幾乎面無表情。
在修真界,修士的居所往往跟實力掛鉤。
歸元宗是仙門魁首第一大宗,而凌霄仙君是宗門第一強者,離渡劫只差一線,因此他的雲水居高高在上,俯瞰宗門,是一片無人敢侵擾的潔淨之地。
很少有生人涉足,即使是掌門,一年到頭也不會踏入幾次。
修士為了修道,一輩子本就如此寡淡,無牽無絆。
更別提沈逐是一個性情淡漠的人,他的居所由他心念控制,雲水居常年漫天冰雪,河流冰封,沒有潺潺的河流。
居所便是他的心境映射。
他是一個寂寞如雪的人,即使他不這樣認為,不過景由心生,一個小孩子不喜歡臨泉山是正常的。敷衍罰掃,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臨泉山很大,有沉劍池、有玉台、雲水居,十日之期短暫,掃也掃不完。一名天生的修士,素來有及時止損的習慣,要麼做,要麼不做。
做了,值得嘉獎。
不做的選擇,也很正常,人之常理。
話雖如此,沈逐雙眼半闔,還是有一股淡漠感湧上心頭,一雙冰藍淺瞳無喜無怒。
「仙、仙君……」白鶴瑟瑟發抖,下意識屏住呼吸,發現自己口中吐出的是淡淡的白霧。
沒辦法,這實在太冷了,仙君雪色長髮披散,僅穿一件單薄的白衣,眼中一點光彩也無,仿佛一個冰魄雪魂般雕琢的人,一點活人氣也沒有。
對方身上那股風雪之氣,遠比之前更凜冽,氣質更加冰冷疏離。
雲水居都不止落葉了,直接飄起毛毛細雪。很顯然,那個小童的舉動看似沒有影響,還是讓仙君失望了,一個禁不起考驗的人。
山高嶺峻,寒風凜冽如刀。
茫茫白雪中,一個脆嫩嫩的聲音忽地響起,「咦,怎麼下雪了?」隱約可見,銀裝素裹的雪地里,有一個懵頭懵腦的小孩子,正在很艱難地,撥雪而來。
居然是那個去而復返的童子。
比起第一次,他的衣衫厚了一層,腦門上戴著一頂絨毛帽,護著兩邊白裡透紅的耳垂,小手則是一副禦寒手套。毛茸茸的防風斗篷鑲在臉蛋邊,更顯玉雪精緻。
軟軟的臉上也有紅暈,卻是很健康的色澤。
看清楚對方身上厚厚臃腫的衣服,仙鶴呼吸為之一奪。
這才明白對方為什麼離開。
他和仙君都是修士,仙君更是仙門第一強者,內功深厚,常年一身單薄白衫,絲毫不懼天寒地凍,可是那人類幼崽卻是一個肉身凡胎,對方自然怕冷,哆哆嗦嗦跑回去穿衣服了,不是逃避責罰。
「???」葉清表情很懵逼,一呼一吸吐出淡淡霧靄。
似乎不明白,他走之前,雲水居在落葉,怎麼一轉眼,飄起了雪!他一腳一個坑的雪,雪有聲音,簌簌作響,他還差點摔了一跤,摔個狗啃雪。
可這、這他要怎麼掃地呢!小孩子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他必須得想想辦法!
第26章
「而且這地方也太大了!」人類幼崽在臨泉山隨意逛了一下,心中的感慨抒發出來,如果從高空俯瞰的話,他八成只是一顆雪地里的小米粒。
這明顯是掃不完的!
抱著一根掃把和簸箕,葉清心生了一絲畏懼!
葉清又跑走了。
仙鶴目光灼灼,銳利如劍,發覺葉清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性格後,他篤定這個小朋友還會再來的。
結果這一夜,葉清再也沒有回來過,仙鶴:「???」
臭小孩,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仙鶴扇了扇翅膀,表情惱羞成怒。
……
實際上葉清去想辦法去了。
他皺著小眉頭,小肉手托著腮幫子,好一陣冥思苦想。
他還沒有練氣,丹田裡的靈力空空蕩蕩,「滌塵術」連續使出幾道,就會掏空他這個幼崽的身體。
他只能另闢蹊徑。
葉清上了一段時間的符籙課,唯一會的幾種符籙,一種是轟天驅鬼符,一種是春風符。春風符是修真界最常見的符籙,用毫筆繪製後,再使用靈力觸發之,就會激發符咒。
春風符,顧名思義,一張觸發時讓人感覺到春風拂面的一種符籙。
乾字班的師兄說:「哎呀小師弟,春風符你沒必要太認真,這是修真界最常見的一種符籙啦,不能驅鬼,也沒有殺傷力,偶爾種植靈田的師兄姐有需求,其餘時間,擺在符籙鋪里三顆下等靈石一沓都沒人要。」
可見春風符的地位。
非常的低,賣也賣不出去。
大家知道它,還都是因為它很適合新手教學,尤其適合葉清這樣剛學會寫字的凡間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