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
上古秘境機緣異寶無數,像秦巡一樣的人,不是少數人。
這些人很快就集合起來,崔松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某小宗門的大師兄,一向德高望重,秘境只允許兩百歲以下弟子進入,他正好掛在尾巴上,他很不滿,宗門師長居然把幾個練氣期的弟子丟給他。
還讓他格外保護其中一個小師弟。
崔松不明白師長用意,他只感到了不悅和憤怒。
秘境那麼多好東西,他一雙眼費盡辛苦搜尋天材地寶已經分身乏術,還要帶幾個幫不上忙的累贅?果不其然,他辛辛苦苦清繳妖獸,那些小師弟師妹只能幫忙砍幾下,柔柔弱弱說一句「師兄辛苦了」。
崔松的忍耐一下子到了極致,什麼老帶新,長帶幼的傳統和對師尊殷勤囑咐的許諾,他通通拋到腦後。
在一次獸潮爆發,他不顧師弟妹悽慘的哭聲,毫不猶豫丟下了他們,一個人御劍逃開,選擇了單獨行動。
他是築基大圓滿修為,儲物袋裡還有近兩百年的積累,怎麼都活下去,這群師弟妹就未必了。
他早厭煩了這些拖油瓶累贅。
反正這裡是秘境,他見死不救沒有任何負擔,至於宗門就他一人存活,師長質問起,他該如何回答,他也有應付的花招。
只要跪在師尊面前,痛哭流涕說:對不起師尊,秘境裡險象環生,師弟師妹們不幸夭折,唯有我逃出生天。
流幾滴懺悔的淚水,再痛悔自己身為大師兄,沒有盡到師兄的責任,真是罪該萬死,就能糊弄過去。
至於心魔,崔松笑而不語,師弟師妹們又不是他害死的,他能有什麼心魔?
「崔松,你打算對你溫綺道君這樣說?我聽說溫綺道君性情最是嫉惡如仇,你確定自己有把握糊弄住他?」
崔松抬起眼,發現問他的是人是高青庵。高青庵,同樣築基修為,同樣是一個拋下宗門獨自行動的劍修。
崔松道:「沒錯,師尊他是很愛發脾氣,不過……」
他眼波流轉,冷笑一聲,並不當回事:「師尊門下就我和師妹兩個弟子,師妹已死,就剩下我一個獨苗,今後師尊所有傳承都會歸我。他痛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發現真相,還驅我出門。」
水鏡那頭,猛地出現了一道裂紋。
眾修士心驚肉跳,「溫綺道君,你千萬息怒。」
可是溫綺道君怎麼能真的息怒,他目眥欲裂,暴怒不已,他暴喝:「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我幾百年才看清自己,竟養了這麼一隻白眼狼。」
整個小宗門本來是不願意派弟子下去,偏偏出了一個疑似救世之子的年輕弟子,他才千叮嚀萬囑咐崔松保駕護航,唯恐泄露天機,他不敢多說,還把自己心愛的小弟子也一起放入秘境,沒想到,他竟遇到了這般狼心狗肺之徒!
他做好決定,等這孽障一出來,他就一掌拍死!
「原來如此。」高青庵聽了,眼珠子同樣一轉,「那我出了秘境,也這般說,說我跟師弟妹走散了,當我找到他們,已經來遲一步,一切回天乏術。」
又一個宗門長老被氣得半死。
「崔松、高青庵,你們別聊了,又發現一隻金丹期妖獸。」秦巡走了過來。
那兩人立刻收斂笑意。
先前說了,上古秘境機緣異寶無數,像秦巡一樣心腸冷硬、修為極高只想尋寶的人,不在少數。這些少數人在機緣巧合下碰到一次,這些同類人平日隱藏極深,只需要一個眼神交換,彼此就能心知肚明。
他們目的純粹,組起了隊。
分工極為明確。
修為最弱的去做誘餌,修為高的對抗獸潮,比如高青庵和秦巡兩位劍修,負責拔劍出鞘。神兵利器在手,對付獸潮極為容易,一道劍光揮去,妖獸紛紛墜地,還有人打輔助、有人補刀。
幾次戰鬥下來。
幾人磨合極快,如蝗蟲過境一般在玄靈秘境裡大肆掠奪資源,所到之處,連邊緣生長的一株難求的靈草都不放過,至於分配怎麼分,自然是平分。
很快幾人的儲物袋、芥子空間就鼓鼓囊囊。因為秦巡修為最高,這個隊伍為他馬首是瞻。
幾個敗類看著自己滿滿當當的戰利品,心滿意足一笑。
他們當然心滿意足了,玄靈秘境有上古傳承,有無數的好東西,他們還找到了能完美糊弄宗門的藉口。可惜這些人還不知道,他們演技超群能哭能演,本來確實能天衣無縫,手染鮮血後,回歸宗門裝作一切無事發生。
奈何他們好巧不巧,跟秦巡這個疑似救世之子的人組了隊,跟在對方身邊,像極了在當紅明星身邊蹭紅毯的小透明,瞬間擁有了極高的水鏡曝光度。
他們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早已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面色凝重的眾修士大能面前過了明路。
可想而知
仙門道州不會留下這樣殘害同門的敗類。
第76章
期間秦巡也收到了玉簡。
這個玉簡在空中泛起一道道波紋,是周兮,問他在何處。
玉簡這東西會暴露方位,影響自己尋寶。
秦巡當然不會如實相告,嫌棄玉簡礙事,他毫不猶豫掐斷了這一絲靈氣聯繫。然後繼續專心組隊下秘境。
他是歸元宗弟子沒錯,可他爭分奪秒地掠奪秘境都來不及,怎麼可能給自己找一群拖油瓶。他選擇與崔松、高青庵這些人組隊,正是看中了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