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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翊到底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除非是皇宮那邊。
蕭懷舟陷入沉思。
蕭長翊拖著狹長的鐐銬一步一步路過蕭懷舟身側。
就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
蕭長翊忽然一笑。
「謝春山,怎麼還不動手?」
蕭懷舟:「?」
顧亭安:「???」
一直站在那悄無聲息的謝春山,忽然眸色中多了幾分狠厲。
無人看見他是怎麼出劍的,又或許是王都城中不許用法術。
那柄曾經為蕭懷舟大殺四方,逆天而行,於群臣眼中捅破天光逼停大雨的本命劍,悄無聲息的刺進了蕭懷舟的腹部。
一切快的十分驚人,又十分質樸。
沒有一絲花俏,也沒有一絲法術。
蕭懷舟以為,這一世謝春山不會再對他刀劍相向。
可謝春山,眉眼漠然的一手握著劍柄,一手又往裡扎了一下。
絲毫不見任何的憐惜之情。
謝春山整個人冷冰冰的站在那,血順著他的劍柄一滴一滴滴落,落在黑色的道袍上,落在灰白的青石磚上。
「你瘋了嗎?謝春山??」顧亭安想要一把扯開謝春山,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他擔心現在拔出劍會傷了蕭懷舟,可是謝春山刺入的部位,幾乎可以說是一劍斃命。
蕭懷舟流了很多血,奇怪的是那些血跡在滴落之後,開始詭異的蜿蜒成一條線,然後緩緩往上升。
順著謝春山的劍身一路往上,像一條蛇一樣游進謝春山的袖口。
確切的說,是袖口之下手腕的皮膚。
那些血跡一點一點流入謝春山的皮膚之下。
不知是為何原因。
顧亭安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滿臉怒火的瞪著蕭長翊:「是不是你在搞鬼!」
可謝春山是誰呀,那樣一個謫仙般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聽蕭長翊的話。
但剛才明明,明明謝春山真的對蕭懷舟出了手。
顧亭安正猶豫之間,謝春山忽然抽了力道,將手中本命長劍一把抽出來。
綿長的血柱瞬間呲了出來,蕭懷舟渾身上下失了力,軟綿綿的跌在青石磚上。
要不是顧亭安一把扶住,蕭懷舟可能這會兒已經摔了。
顧亭安氣不過,想要讓黑甲軍圍的謝春山。
可蕭懷舟卻攔住了他發號施令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道。
「他不是謝春山……」
作者有話說:
蕭懷舟:你居然敢捅我???(震驚臉)這才過情人節你就捅我???
謝春山(手足無措)(一臉懵逼)(我是誰我在哪):老婆,我說不是我你信麼?
下本開那個病弱世子的,是本甜文甜文!
第51章
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個,頂著謝春山的臉,用著謝春山的本命劍,甚至想要殺了自己的人。
絕不是謝春山。
絕不可能是謝春山。
一直以來,蕭懷舟以為謝春山進入王府之後一直不說話,是因為發現了王府里暗藏的殺機,又或者說是因為小心謹慎。
可是他再仔細回想一下才發現,原來早就從一開始,從他們從幻境裡離開的時候,謝春山那具身體裡似乎就換了一個人。
蕭懷舟曾經感慨過,為什麼從幻境裡出來之後謝春山忽然就變得有些暴躁了。
要知道從前的謝春山,不管任何事情崩塌於他眼前,他都是一臉平靜,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可那一日在錢塘鎮的謝春山,在斬殺黑龍的時候,暴躁無比,劍氣凌厲磅礴。
並不像昔日謝春山的行為。
那個時候,蕭懷舟只是懷疑謝春山被幻境給刺激了,調動起了前世不想回憶的東西所以才會如此瘋癲。
可現在仔細一想,怕是那個時候謝春山就已經受制於人。
或者說,是他們修仙者所說的神魂受制於人。
顧亭安大吃一驚:「他不是謝春山?那他是誰?」
可蕭懷舟並沒有來得及給他回答。
他實在是失血太多了,整個人陷入沉沉的灰暗中。
蕭王府外面的樹葉因為人頻繁的走動簌簌而落。
已經空了數個月的蕭王府,這會兒燈火通明。
下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手裡端著一盆又一盆的清水。
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那盆清水已然變成了深紅色。
幾乎王都的醫師都被叫來了蕭王府,一個一個接著跪在府門前等待進去。
而之前進去的每一個都是被踹出來的。
大家心裡跪在那兒都知道可能出了事,身體顫顫巍巍的也不敢抬頭看。
眾所周知,蕭懷舟蕭四公子是當今太子最疼愛的那個胞弟。
可是蕭四公子一回到王都就被人重傷,聽說被一劍穿胸性命不保,流了好多的血。
太子震怒,匆匆從皇宮中趕出來,一直站在蕭王府的庭院內不肯挪步。
別說是王都城的醫師了,就算是皇宮內所有的太醫也都被太子請了過來。
可惜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眼見著一捧捧血被端出,太子原來溫文爾雅的神情逐漸變得暴躁。
若是世界上能有一個人會讓太子失態,那遍只有蕭懷舟了。
太子想了半天,看見諸位太醫還是束手無策,他面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