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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裡供奉的是誰?
為何最後會落魄成這樣?
沒有人可以給蕭懷舟答案,他也來不及去細細思索。
因為這些村民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卻不知道從哪裡點燃了火把,每個人都舉著火把,虎視眈眈的瞪著破廟。
有人大聲吼叫:「那個邪魔歪道就在廟裡,我們只要把這廟一把火燒了,就不會再受那個道長的控制!」
「對的,燒了這個廟,殺了那個瘋瘋癲癲的道長,從今日起,我們就可以得到自由了,龍神是不會怪罪我們的!只有殺了他們,龍神才會原諒我們!」
蕭懷舟和謝春山對視一眼。
他們倆都聽不懂這群村民嘴裡在說些什麼,什麼龍神什麼破廟?
什麼瘋子道長,什麼邪魔歪道?
破廟裡面明明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的,連供奉的神龕都沒有,那怎麼會有邪魔歪道呢?
這些村民看起來瘋瘋癲癲,可是舉著火把的時候,又可以清清楚楚看見他們身後的影子。
他們點燃火把的動作並不僵硬,除了拖鞋的腳步有些奇怪,手腕關節處還是很靈活的。
這是死人所達不到的。
可見這些村民都是活人!
既然是活人的話,蕭懷舟就沒有辦法讓謝春山出手阻止他們,否則一旦傷及無辜,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不能阻止的話,只能現在跑進去把顧亭安帶出來。
否則還沒等他找到食物,顧亭安就已經被人在破廟裡煮熟了。
由於這些村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兩個,所以蕭懷舟和謝春山很輕鬆的,就繞過村民從破廟的後門沖了進去。
顧亭安還是安安靜靜的躺著,但看起來氣色已經好了不少,謝春山的那把本命劍也安靜的躺在他的旁邊。
由於有本命劍的原因,破廟裡的黑氣並沒有肆虐。
見到他們二人進來,顧亭安睜開了眼睛。
「怎麼回事?我聽外面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是挺熱鬧的,幾百個村民叫嚷著要殺你。」
顧亭安:「???」
蕭懷舟瞪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想要將顧亭安拉起來,顧亭安本身就有腰傷,現下又受了重傷,自己不一定能爬得起來。
可他伸出的手卻被一柄劍擋在半空中,謝春山攔住了他,遞出了自己手中的劍柄。
蕭懷舟:「……」
行吧,知道了自己和顧亭安關係特殊,謝春山還沒有選擇殺顧亭安,已經算是慈悲為懷了。
顧亭安不明白他們兩個出去說了些什麼,只覺得他們倆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可現在也不是多說的時候,顧亭安一把抓住了謝春山的劍柄,借著力道坐了起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捂著腰站起身:「我們往哪兒跑?」
蕭懷舟不知道:「先跑再說,離開這座破廟,看看這些村民想要搞什麼事。」
蕭懷舟總以為這些村民扔火把還需要一會兒,畢竟話本裡面那些炮灰和惡人在做事情之前總是要說一大堆廢話的。
可沒有想到他們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一個小男孩攔住了去路。
是剛剛消失在破廟裡的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一言不發,只是擺弄著手中的竹竿,嘴裡神神叨叨。
大概意思是說什麼要發大水了,龍神發怒了之類的。
蕭懷舟心裡清楚眼前的小男孩只是一個髒東西,甚至可能直接衝過去,就能穿過小男孩的身體。
可是,他停住了腳步。
顧亭安也挺住腳步。
「他總是會在這種時候出現,莫名的出現,然後莫名的消失,我的軍營里因為他死了很多很多人,僥倖逃回來的士兵都說看到一個拿著竹竿量水量的小男孩,所以我才會到這裡來尋他。」
顧亭安有些驚恐:「現在他又來了,大概我們是逃不出去了。」
這話雖然有些掃興,但是顧亭安說的一點也不錯。
蕭懷舟沒有能夠看見,可站在他身邊的謝春山卻看見神龕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幅畫卷。
一幅很久,畫著一個小小背影的畫卷。
不知道是誰畫下的這幅畫卷,又將這幅畫卷掛在神龕之中。
好像自從那些村民出現在外面開始,這幅畫卷就出現了在這裡。
和這副畫卷一起出現的,除了那個詭異的小男孩,就是一群抓著火把的村民了。
謝春山覺得他們好像陷入了某一種幻境中,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
可時間根本來不及讓他們思考,外面的村民就說了幾句話,就將手裡的火把往破廟扔了過來。
破廟本身已經荒廢了許久,四處都是容易點燃的乾草和風乾的木材,明明外面已經下了很久的雨,可是當那些火把接觸到破廟的時候,還是瞬間點燃了破廟。
火勢一下就竄得很高,將整個破廟燃燒起來,年久失修的破廟顯然支持不住這麼大的火勢,很快那些風化的木頭梁就開始往下落。
蕭懷舟想要跑,可是顧亭安的腿腳不夠利索,必須拽著他一起走。
更重要的是那個小男孩就攔在他們面前,似乎是擋著他們的去路,不讓他們離開。
謝春山已經出劍,寒光籠罩了整座寺廟,一下子甚至將滔天的火勢都壓下去半分。
可那個小男孩似乎是虛體,謝春山的濺落到小男孩的身上,便隔空支了出去,並沒有能夠對小男孩造成實質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