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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翊如果說一句後悔的話,故里祁考慮到他剛才的表現還是願意幫他取出來的。
但是蕭長翊卻點了點頭。
「我既然想要與你同心同德,我當然願意分你一半我的生命,哪怕我因你而死,我也不會後悔。」
蕭懷舟:「……」
論空口說瞎話,對著陌生人表演深情,蕭長翊論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論第一。
他太了解蕭長翊的性格了。
蕭長翊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全都不可以相信。
蕭長翊可以為了利益說任何的話,哪怕是拿感情當做賭注。
蕭懷舟已經活了兩世,他都不知道蕭長翊的弱點在哪裡?
蕭長翊在乎什麼,無人知曉。
故里祁果然還是好騙,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相信了蕭長翊表演,感動的一塌糊塗。
原本應該去東夷國做質子性質的蕭長翊,偏偏在東夷生活得如魚得水。
在外人看來,故里祁和蕭長翊那是郎情妾意,天生一對。
只有蕭長翊自己心裡清楚想要的是什麼。
畫面里一路都是蕭長翊和故里祁在東夷國的生活的各種場景。
不管是甜蜜的或者有矛盾的,蕭長翊永遠都是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
哪怕是一些東夷的郡王對他冷言冷語,亦或者多加嘲諷。
蕭長翊也從來都不會生氣。
他與故里祁吞下的同心蠱便沒有任何發作的跡象。
畢竟故里祁本來就大大咧咧,對感情這種事情並不是很拿手。
所以即使對方有一些細微的情緒不對,故里祁也不可能完全感知到。
故里祁面對自家父王的詢問,總是傻乎乎的應承說蕭長翊非常好,對他也非常好。
這讓故里青對蕭長翊心中牴觸的心理又少了幾分。
蕭懷舟眼見著蕭長翊就這樣一步一步帶著假面具,打入了東夷國內部,要不是他所看見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撕掉蕭長翊的假面具。
他心知面具戴久了,總有一天會脫落。
可是,故里祁未必可以等到面具掉落的那一天。
果然幻境裡的場面一變再變。
從最初的夫妻之間舉案齊眉,慢慢的春去秋來,時間跨度到了蕭長翊和親東夷的第三年。
蕭懷舟緊緊捏著拳頭。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將他整個人生軌跡徹底改變了。
如今他也很好奇,到底蕭長翊在東夷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才會到最後讓東夷的大權旁落,全由蕭長翊一個人操控。
而這一年,幻境裡面出現了另一個人。
蕭懷舟。
作者有話說:
撒一點點糖!!嗷嗚
第39章
孤身來到東夷的蕭懷舟。
滿身是血站在神廟中手足無措的蕭懷舟。
看來事情已經發生到蕭懷舟在神廟屠殺這一幕了。
回憶再一次重演在自己面前,蕭懷舟手腳冰涼,牙齒都有些忍不住微顫抖。
謝春山的手冷不丁從背後按住他的手掌,溫暖的感覺逐漸開始蔓延,驅散的記憶中不明恐懼的寒冷。
這一次,蕭懷舟沒有掙脫開。
這事兒算起來還有謝春山的一口鍋,他如今安撫安撫也算是該做的事。
他們二人靜靜的站在幻象之中,哪怕並沒有身臨其境,也依舊可以感覺到接下來要面對的劍拔弩張。
這是謝春山第一次感受到當初蕭懷舟的無奈與惶恐。
因為他們二人如今身處幻象之中,恰好像蕭懷舟一個人獨自站在神廟之中一樣。
周圍都是混沌與血腥,十九歲的少年手握弓箭,茫然無措。
直到最後殺的渾身浴血,倉皇逃離。
蕭長翊終於出現了。
「怎麼回事,神廟裡怎麼還有人敢擅闖進來?」
故里祁匆匆帶著蕭長翊衝進神廟,這時候他的父皇故里青不在營帳,正帶著自己的心腹大臣外出打獵。
整個東夷營帳里也只有故里祁一人可以做主。
聽到動靜之後,原本還在休息的故里祁,火速披上一件簡單的外袍,就匆匆帶了人馬過來。
蕭長翊也緊隨其後。
只是故里祁行色匆匆。
蕭長翊卻不緊不慢的走進神廟,眼觀六路,不知道在打量著些什麼。
大抵是在打量他布下的陷阱有沒有成功。蕭懷舟這樣想。
眼見著神廟之中死傷無數的士兵和巫族之人,故里祁十分震怒,一個一個彎腰低頭查看是否還有活口。
最終在幾個微弱的哀吟之中找到幾個還未死的士兵,幾個士兵口頭一致,都指向了大雍朝的四皇子蕭懷舟。
無他,是蕭懷舟來的時候太過於高調,幾乎整個東夷國的人都曾見過他。
認不出是不可能的。
蕭懷舟有些汗顏,他原本就是隨隨便便找了個來見二哥的理由偷玲瓏骨,倒沒想到他這張臉太招惹是非,見過他的人就沒有能夠忘了他的。
以至於一眼就能認出來。
見到還有幾個士兵活著,蕭懷舟微微鬆了一口氣。
心中如山一般的負罪感稍稍泄了一點點力。
這一點力終於讓他這根幾乎要被壓斷的稻草直了直腰板。
故里祁還在絮絮叨叨的詢問,轉身路過熄滅火堆的時候,背後忽然閃過一抹亮黃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