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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幾個人在鬼哭狼嚎,哀求四公子救他們。
蕭懷舟深吸一口氣,終究是低頭嘆息道:「謝春山的劍呢?」
長嶼老祖有一些震驚。
他原以為蕭懷舟至少會再堅持個一日,等他殺到王都的時候才會鬆口。
可沒有想到,一個人都沒有殺的了,蕭懷舟就開始於心不忍了。
如果早知如此輕易,他當初就該直接拿這些百姓來威脅蕭懷舟。
長嶼老祖垂下頭思索片刻,從懷中抽出屬於謝春山的本命劍,然後將一道符咒貼在本命劍上。
那符咒末端還墜著一個鈴鐺。
從蕭懷舟的角度可以看見鈴鐺中央有一團將滅未滅的藍色火焰。
這團藍色火焰詭異的很,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可他卻覺得無比的熟悉。
那團藍色火焰似乎是被困在了鈴鐺中,無數次想要衝破鈴鐺飛出來,卻還是被鈴鐺壁給阻攔住了。
「這鈴鐺中收的乃是謝春山殘留在人間最後一縷神魂,你只需要手持此劍刺入心臟,即可為他證道。」
長嶼老祖一隻手輕輕的在鈴鐺上撫摸過去,而後便將本命劍隔空送到了蕭懷舟的面前。
望著橫在自己面前的那隻本命劍,蕭懷舟沉默起來,臉上說不出的陰霾。
而被困在鈴鐺中的屬於謝春山的神魂,此刻也開始四處亂撞,似乎是察覺到即將發生什麼,在用自己的行動告訴蕭懷舟不要做。
可他撞的徒勞無功,沒有辦法突破鈴鐺。
蕭懷舟朝著那把本命劍伸出手,輕輕握在劍柄上。
然後他右手腕的閃電就被長嶼老祖收了去,只留下手腕處有一些隱隱的疼痛。
蕭懷舟挑了挑眉頭:「只鬆開一隻手可不行,萬一我扎歪了怎麼辦?你應該全都將我鬆開,長嶼老祖可是歸雲仙府的師尊,難道還怕我一個凡人跑了不成?」
長嶼老祖定定的看了一下蕭懷舟,隨即一抬手。
蕭懷舟渾身上下只留下捆住腰際的閃電,其他四隻上的閃電均已經被收回。
那些隱約的灼痛,一波一波麻痹著他的心臟。
蕭懷舟只覺得眼皮子很困,其實若是長嶼老祖再多等幾日過來,他怕是已經要死在王都城裡了。
他距離油盡燈枯也沒有幾日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吃力的抬起手中本命劍,在胸口比劃了兩下。
然後趁著長嶼老祖有些鬆懈的功夫,忽然拿劍在手腕上劃了一條口子。
口子上一下子濺出了一條血線,洋洋灑灑往王都城的角落落下去。
像是有著什麼吸引力一樣,那條血線在落入上古大陣的某處之後,忽然改變了方向。
被一股東西希望一處神秘的地方。
長嶼老祖其實破開上古大陣也耗費了不少仙力,這會兒才剛剛掀開眼皮:「別耍花招。」
蕭懷舟笑得無奈,又有幾分漫不經心的不屑。
「不過是試試這把劍鋒不鋒利而已,你緊張什麼?」
「他的劍,你應當最了解。」
「那可不一定。再說了,我們凡間有句話叫磨刀不誤砍柴工,我這個人怕疼,不先練練手,我怕一會兒下不去手。」
蕭懷舟總是有很多的理由和藉口。
長嶼老祖復又重新閉上眼睛修身養息,料想自己已經用法術困住蕭懷舟,他多半是逃不開自己手掌心的。
謝春山已死,沒有任何人可以來解救蕭懷舟。
蕭懷舟偷偷看了一眼長嶼老祖,手上動作乾淨利落,再次在自己的另一個手腕劃下一道。
接著就是兩個腳腕。
三條血線齊刷刷的追著剛才第一條消失的血線掉落在同一個角落裡。
也不知是強行劈開上古大陣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在強撐。
長嶼老祖忽然覺得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的晃動,似乎整個王都城都跟著一起晃了。
等他重新睜開眼看過來的時候,蕭懷舟手裡正舉著那柄本命劍,衝著自己心口處來回比劃。
就差將那柄劍插入心口。
並沒有任何問題。
長嶼老祖這下不閉眼睛了,目光緊緊追隨著蕭懷舟。
蕭懷舟做出一副很怕痛的樣子,來回比劃了好幾下,最終還是輕輕的刺進皮膚中。
長嶼老祖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
這不痛不癢的一下,最多流一點血,怎麼可能達到證道的目的?
他張了張嘴,剛準備開口。
卻聽蕭懷舟忽然發出了聲音。
「以我之名,五靈血祭,獻我之命,為爾開陣!破!」
長嶼老祖幾乎是在他說話的同一時間丟出了一張封口符。
奈何在符咒落在蕭懷舟口中的同時,他最後那個破字也塵埃落定。
一時間從蕭懷舟身上五處傷口突然迸發出無數條細細的血線,一路往王都城中的某個方向蜿蜒而去。
長嶼老祖心知來不及,但還是祭起自己的法器想要阻止。
可他的法器砸到血線之上,卻被狠狠的撞開。
碰撞的威力之大,竟直接讓長嶼老祖退開了數米。
剛才控制著王都城百姓的那隻手也一下子說了控。
數十個王都城百姓從半空中慘叫著墜落,就在他們即將要落地的時候。
忽然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自王都城地底升騰而上,將那群百姓托住,然後緩緩托著他們安然無恙的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