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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太著急了,且不說樂指揮使怎麼想,春菲願不願意嫁您都不知呢,請他過來作甚?萬一春菲死都不肯,您如何處理?」
「也是!」徐鳳娘被說服了,「那我先等一等吧,不過樂指揮使真的與春菲挺配啊,而且兩人又那麼有緣……」
正說著,前頭忽然傳來徐鈍的聲音:「姑母。」
徐鳳娘忙站起來:「阿鈍你怎麼也來了?」
徐鈍看一眼宋春汐:「姑母,您只准春汐來,不准我來嗎?這不是把我當外人?」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徐鳳娘哎呀一聲,「我是怕耽誤你做生意,你是大忙人嘛!」
「再大的生意也比不上您重要,」徐鈍在宋春汐身邊坐下,「莫非姑父彈劾了哪位權貴,你派這麼多護衛過來?」之前的齊尚書畢竟是文官,做事還是有章程的,那回也是被他家人連累,可權貴就不同了,多數是軍中人士,下手重。
因為礦山案,宋春汐差點害了徐鈍,這回也並不想告訴他:「沒什麼,只是以防萬一。」
防什麼?防著他呢?雖然知道宋春汐是怕連累他,徐鈍心裡仍不好受,低聲耳語:「你之前說欠我一個大人情,如今就這般待我?」
語氣極委屈,好似她是一個多壞的人。
宋春汐哭笑不得:「算了,告訴你就告訴你,那人叫崔易,廣恩伯府的世子爺,看上春菲了,我是讓這些護衛保護春菲呢。」
半真半假的敷衍下徐鈍。
可徐鈍什麼人,哪裡真信了,心想這崔易只怕不止是想娶二表妹吧?不然用得著這樣的陣勢?就算是個伯府世子爺,哪裡敢輕易招惹他姑父,惹火上身?別提還有霍家這個親家,崔易敢動手,那背後的圖謀絕不簡單。但他面上不顯,盯著她耳上的珍珠笑了笑:「只是這麼個事,我就放心了。」
徐鳳娘留他二人吃飯:「我現在讓廚子去準備,你們別又走了。」說罷起身去後院。
徐鈍又瞧了一眼宋春汐戴的耳墜。
「我上回送你的珍珠,你可拿來用了?」
宋春汐道:「當然用了,做了耳墜,也鑲在首飾上了,但今兒沒戴。不過你送的珍珠真的很漂亮,形狀好,顏色也好。」
得她喜歡,徐鈍極為滿足:「下回再送你一盒。」
「不不,不用,我手頭的珍珠太多,根本用不完。」宋春汐連忙拒絕,自家夫君亂吃醋,不准她戴徐鈍送的珍珠,徐鈍要是再送一盒,他得氣成什麼樣?
想像了下霍雲可能會做的事,宋春汐忍俊不禁。
她笑時眼眸彎起,好似兩道月牙兒,平添了幾分甜,徐鈍看得心神搖曳,問道:「突然笑什麼?」
宋春汐當然不會說實話,只看一眼徐鈍,心想,霍雲到底為何會吃他的醋?她跟徐鈍一年都見不了幾次,成親之後,徐鈍從沒有來過霍家,還是她為了案子的事先去找徐鈍的。
就算徐鈍送珍珠,那也是因為她先送了沉香,這些事她都告訴過霍雲,真不知他為何吃醋。
「我是忽然想到家裡貓的傻樣。」
徐鈍驚訝:「你還養貓了?」
「嗯,我夫君送的,一隻特別漂亮的貓,長了對鴛鴦眼……」
徐鈍:「……」
突然不想講話。
幸好徐鳳娘吩咐完廚子,又來了院中,不然徐鈍真的會走。
他一點不想聽宋春汐描述那隻貓。
不過宋家的事還是要管的。
徐鈍坐上馬車後吩咐湯有:「我記得前年查林行滿的時候,發現廣恩伯在別處開賭坊,你派人去問問,查到了交給……」不能讓姑父彈劾了,換個人,「跟廣恩伯府有仇的官員,隨便哪一個,讓他們狗咬狗去。」
林行滿是寶來錢莊的掌柜,主子之前費了一番心思把那掌柜給弄進大牢了,但廣恩伯畢竟是有爵位的,湯有感覺主子的膽兒越來越大,提醒道:「您小心點,別把自己給卷進去。」
他有什麼怕的?連謀逆的事兒都查過了,還怕這個?再說,宋家是他姑母家,真出事了,他能逃得掉?他在京城也不是沒有仇人,光是錢莊那幾家都是恨不得他死的。
「有道是債多不愁,你儘管去辦。」
湯有隻好領命。
卻說樂善在南城巡視了一番後回衙門休息。
迎面遇到的官員,小吏看向他的目光都透著一些古怪。
難不成事情傳開了?他讓朝忠去調查。
過得會,朝忠回來稟告道:「早上還沒聽說呢,這會傳得到處都是,說昨日好幾個姑娘被咬,您就光照顧宋二姑娘,您想當宋家二女婿……有些惡毒的,還說是您放得蛇。」
「……」樂善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這不是栽贓陷害他嗎?!
第55章 奉旨辦事。
不用說, 一定是崔易乾的,樂善心想,這人也太陰毒了, 為了擺脫嫌疑, 竟然把骯髒事按他頭上,可他跟霍雲的關係這麼好,有必要放蛇?
只是到了衙門, 堂官並不會以關係好壞作為判定。
如今形勢對他不利。
昨日他確實出現在了宋國公府別苑, 也確實幫了宋二姑娘, 如果崔易讓手下指證他,說是得他的令在別苑放蛇, 還真有點麻煩。
不過麻煩的又何止是他,宴會是宋國公夫人舉辦的, 人是宋國公夫人請的,如今出了事,她也脫不了關係。他原算準宋國公夫人一定會封鎖消息, 因觀她反應, 十分驚慌,顯見與崔易並不是一夥,她肯定不想把事情鬧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