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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幫?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太皇太后落下了眼淚。
早上,宋春汐盛裝打扮,穿上了御賜誥命一品夫人的朝服。
頭上戴珠翠連雲冠,滿綴著珠簾金簪翠花雲頭,長衣是正紅鑲紫邊寬袖褙子,織蹙金文霞翟鳥紋,長裙為深綠色,金繡纏枝花紋。
第一次穿此朝服是跟霍雲成親後,聖上賜了誥命,她入宮拜謝,這是第二次。
宋春汐扶著杏兒的手起身:「等回來後我要馬上換掉。」
相比起霍雲那輕巧的官帽,宋春汐覺得這雲冠簡直有千斤重,壓得她脖子難受。
霍雲也正穿戴好出來,建議她:「你可以入宮前再戴。」
果然男子對這些都不懂,她戴個帽子可不像霍雲那麼簡單,她的頭髮首先得盤成合適的髮髻,而後把髮髻完全藏在雲冠之內,若有露出來的還需小心遮掩好,現在取走,她的髮髻得亂成何樣?宋春汐道:「快走吧,時辰也不早了。」
兩輛馬車從都督府使出,霍夫人坐了一輛,霍雲夫婦坐了一輛。
為了促進他們感情,婆母當真是想盡辦法,不過今日太皇太后過壽,除了文武百官,誥命夫人們要去恭賀外,百姓們也湊熱鬧,街道上擁堵的可怕,確實要費不少時間。
宋春汐感覺脖子越來越不舒服,輕嘆道:「或許真應該等會再戴。」
霍雲問:「很酸嗎?」
「嗯。」
見她一張臉在珠光灼灼的雲冠襯托下越顯精緻小巧,霍雲脫口道:「我幫你……」
「啊,不!」宋春汐拒絕。
他道:「我可以輕點。」
她不信,往旁邊縮。
可就這一個車廂能躲到哪裡去,他輕易就把手搭在她脖子上。
好似被捏住了命門的感覺,她叫道:「別,這裡可不像別處,你想把我弄死?」他這手勁,擰她脖子不跟擰個樹枝一樣?她還真有些擔心。
生怕聲音傳到外面,他挑眉道:「想讓人誤會,你儘管叫。」
「……」
他往哪兒想呢?宋春汐臉一紅,扯他手臂:「我不用你揉。」
他不聽,開始捏起來。
她香肩緊縮想抵擋隨即襲上來的疼痛,可等了好一會,沒等來,真的不疼。
她忽然想到那日晚上他說不讓她酸,後來確實也沒有酸,她連動都不需要動一下。
唇角翹了翹,沒想到霍大都督竟有伺候人的潛力呢。
她一時真的閉眼享受起來。
但很快又想到了礦山案的事,徐鈍畢竟只是商人,能力有限,不知要查到何時,而今霍雲態度比原先好,若她能說服霍雲也一起查的話,雙管齊下,案子定能更快水落石出。
她睫毛隨著心思轉動微微發顫,霍雲不由自主想親,不過他看出來宋春汐今日是精心打扮,他親一下可能會破壞她的妝,破壞這足以令天下所有人都驚艷的絕世之色。
他忍住了。
馬車好一會沒動,宋春汐在心裡打了腹稿,假裝閒談似的說起礦山案:「我在許家聽來的,八年前廣豐的一座礦山有鐵,被一名富商僱人挖去許多,但那富商後來自縊了……你知鐵是作何用的,尋常百姓家裡都不准有丁點,誰知道那富商挖了多少,而且居然消失了,你覺得是去了何處?」
這段話挺煞風景,霍雲收回手問:「誰告訴你的?」
「許老爺,我在許家吃飯,正好聽見。」
霍雲感覺宋春汐是把他當傻子,不說這案子隔得久遠,便是最近的,許建和也不至於在飯桌上隨意提起,定是她去問的,至於她想做什麼,他猜不到。
但她上回問了天子,昌王的事,而今又是礦山,他懷疑是不是宋仁章借著宋春汐的口想要問出什麼。他這岳父性子執拗,不管盯上哪位官員,都是要跟人不死不休的,以至於先帝都頭疼,有回把他調去了魏縣,但他這岳父畢竟心懷天下,心懷百姓,無論有何缺點,都是頂天立地的清官,他倒沒有任何一點不敬。不過既說到岳父的性子,照理他不會利用宋春汐來他這裡套口風……
難道是宋春汐自己發現岳父在調查八年前的礦山案,打算幫他,好讓岳父立功升官?
霍雲這麼一想,覺得好些事情都說得通了,原來宋春汐並非像他想得那樣,毫無所求,她也貪戀霍家權勢,所以為此才不和離了吧?
既如此,她就安安分分做他的都督夫人,他自然會幫她,會幫宋家。霍雲道:「礦山一案我不了解,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可以派人去查。」
宋春汐本來怕他不答應,還準備哄一哄,誰知這麼爽快。
驚喜之下,她的笑容也格外動人:「那就多謝夫君了。」
這一張臉真是明艷至極,等會入宮,只怕要使得一些年輕官員心猿意馬,霍雲腦中閃過周士安的身影,心想,雖然她跟周士安的事已經了結,可難保不會再有旁人,一時竟恨不得尋個東西將她全身都遮蓋住才好。
作者有話說:
今天都有紅包哦,麼噠!
第23章 超過了以前。
到達宮門口已快巳時。
宋春汐扶著霍雲的手走下馬車, 而後兩人去接了霍夫人。
偌大的皇宮內已聚集眾多官員,還有一些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
最先同他們打招呼的是宋春汐至今都弄不清楚,跟霍家有七拐八彎親戚關係的戶部尚書張念祖, 他麼孫是前年殿試被先帝欽點的狀元郎, 可惜妹妹不想嫁人,故而也不曾相看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