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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卿想, 就這麼走下去, 兩人一同滾下去, 她的世界就能徹底安靜下去。
「卿卿, 桃花簪可還喜歡?」司桁問,打破祝溫卿的計劃。
她想起懷裡那帶血的支離破碎的桃花簪,臉色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停下來。
「血是誰的?」祝溫卿問。
「你說呢?」司桁眼神幽深地凝著她。
祝溫卿心陡然直下,是司桁的。
「外祖父日前去邊境,我不是有意與你不辭而別,只是怕趕不上送別外祖父的日子。」
「哦,那你可趕上了?」
祝溫卿垂下頭,喪喪地說:「並未。」
「既如此,與我回上京可好?」司桁往前一步,祝溫卿目光看見秦韻還站在峭壁邊,她一小步一小步挪動,按照目前的對話,司桁應該並不知是她設局離開,不如順勢推舟。
司桁眼神幽深,將祝溫卿的所有小動作全部收入眼底,嘴角一彎,他知道她在騙她,可是小表情怎會如此靈動呢,他好想將她拉進懷裡親一親。
同時,還卑劣地想,你騙我,我也騙了你,是不是扯平了?
司桁單方面在心底扯平。
祝溫情還在琢磨司桁到底是怎麼想的,司桁這人心機頗深,且這次看去,她著實看不太清司桁,以往,司桁雖然裝出一副正人君子做派,但她還是可以窺見他心底一二。
祝溫卿表情認真,那模樣似乎真的在思考她要不要回上京。
司桁笑了,要不是她一點點往秦韻方向移動,他就真的信了。
祝溫卿眼看自己能拉住秦韻,正準備回答時,將秦韻拉到自己身後,司桁小聲笑了下,帶著無可奈何的縱容。
「小騙子。」
嗯?是說她嗎?
現下她已然思考不了那麼多,看準時機伸手欲將秦韻拉向自己懷裡,但司桁比她快一步,祝溫卿不可置信看著司桁。
司桁笑著問她:「卿卿,你想幹嘛?」
祝溫卿錯愕看著秦韻,秦韻也愣愣望著祝溫卿,剛才發生的事情太快了,只是眨眼間,他就被司桁勾住,跳轉到司桁旁。
「卿卿,嗯?」司桁語氣詞問著,祝溫卿笑地有些僵,她自己都可以感覺到:「我許久未見阿韻,想抱抱她。」
「你也許多未見我,怎不見抱我?」司桁反問。
祝溫卿噎住,腦海當下反應自然是咱倆男女有別,不過,這套說辭在司桁那裡就是放屁,他才不顧什麼男女有別。
祝溫卿看著秦韻,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司桁。
感受懷裡嬌軟的少女之姿,司桁身體無緣故發熱,很舒服,這些時日來,他身體缺少的那一部分終於找回來了。
祝溫卿心裡合計著時間,感覺差不多,正要放開司桁,司桁一個用力,又將她的身子壓回來。
少年很用力,似乎要將她揉進他的骨血之中。
「卿卿,想要你親我,就像在南淵池荷花之下那般主動,用舌尖勾住我的。」
司桁說的極其曖昧,低垂著頭,說話間氣息全吐在祝溫卿白嫩的脖頸上,祝溫卿敏感地扭動,司桁強制祝溫卿不許動。
她不知是不是習慣夢裡與司桁親熱,身子不由發出反應,她的臉紅起來。
司桁像是明白,語氣輕緩:「卿卿,你看。」
你看,你對我是有反應的。
少年說完,舌尖還曖昧地在她耳垂上打了個轉。
祝溫卿心裡唾棄下自己,司桁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能行嗎?」
祝溫卿自是拒絕,為何每次都是在蒼山之下,曠野之中。
「不行。」祝溫卿猶豫著拒絕,司桁反駁道:「可是你身體在告訴我,你喜歡。」
人的身體與意識有時候是分離,祝溫卿體會到。
「有阿韻呢。」
「不要好不好,這種事需要偷偷做。」
姑娘的聲音接近求饒,帶著嬌滴滴的尾音,手拉著司桁的衣袖,在與他示好。
祝溫卿不知此刻自己對司桁的殺傷力有多大,司桁睇她的眼神頃刻變地很深很深很深。
祝溫卿一下就想到那些夢。
夢裡,床榻上。
他的眼神就是這樣。
他不會真的要在這裡........!!!
她感受到司桁在她後背遊走的手,害怕又不喜。
突然,司桁手落在她後背凸起的肩胛處,祝溫卿一下就被拽入被她遺忘很久的一次夢境之中。
夢裡,是他們閒少的和平相處的日子。
那段時日司桁放她出去,她可以行動的地方不在是候府後院那一小小的方寸之地,即使她出去必須要有司桁的陪同。
好在那段時日司桁不忙,白日司桁陪她去上京的藥鋪里坐一坐,晚上回來在床榻上做一做。
時日長了,整個上京都知道被司桁藏起來的夫人不但如花似玉,更是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而且對人一視平等,乞丐到了夫人的店裡都能安康出來,漸漸大家都說司桁的罪孽是由她夫人彌補。
他夫人就是來洗掉司桁的惡行。
到了某一日晚上,二人在荷花池下泛舟游湖,彼時,已經是深秋,但司桁不惜花大價錢,為荷花池塑造了天然的暖氣,荷花一年四季都可以開,就為了祝溫卿可以觀荷花,為了祝溫卿那不多的笑容。
然而,二人不知怎麼討論到此處,司桁笑了起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