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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凱旋而歸,是祝溫卿的大英雄!」
戰事世事無常,祝溫卿總算體會到,司桁說要離開,她以為還有幾日,未料到,第二日司桁就要離開。
瞧那模樣,怕是早早就準備好!
出發時,剛好是晌午,烈陽毫不吝嗇灑在每個人身上。
士兵們著統一戰服,各個嚴肅以待。
司桁穿著玄鐵盔甲,騎在高頭大馬上,氣宇軒昂地鼓舞士氣。
祝溫卿聽著,心中澎湃!
將士齊刷刷揮動長槍,回應司桁!
倏地,司桁回頭看她,她心中一緊。
兩人遠遠對視上,他突然摘下頭盔,衝著她行禮,祝溫卿此刻的心吶,全部被司桁灌滿。
這人分明就是來蠱惑她的!
戰鼓響,司桁帶著士兵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此次!唯有功成方可凱旋!
屈城內,祝溫卿剛進入,撲面而來的氣氛勾起她在隴西被司桁關在小院裡的場景。
如果說邊疆前線是慘不忍睹,民不聊生,那麼屈城就是世外桃源,錦瑟人家。
百姓日初而出,日暮而歸,牽著一頭黃牛,小兒悠哉在黃牛上打盹。
在屈城,你可以看見一個正常秋季豐收的壯景。
金黃的稻田一望無際。
「姑娘!」
「姑娘!」
秋蟬、冬眠聲音紛紛響起,祝溫卿聞聲看去,臉上直接揚起笑容。
司桁帶走了所有的戰士,卻把他的心腹暗衛留在她身邊。
暗衛們護送她一路來到屈城,她正愁人生地不熟時,秋蟬冬眠到了。
看來司桁都是打算好。
祝溫卿想到這裡,垂下頭顱,這人還真是,走之後還讓人怪想他的。
「姑娘,一切都安頓妥當了!」冬眠接過祝溫卿的包裹,事無巨細給祝溫卿講解屈城的營生、他們的院子。
屈城內的人以農耕為生,雖然在邊疆這天氣炎熱之地,以農耕為生,聽上去很荒謬,但屈城內的人偏偏以農耕為生。
他們種植一些番薯等不需要水分的農作物,還保持著以物換物的生活習俗。
祝溫卿邊聽邊好奇,這裡的人真的好像生活在桃花仙境裡,還有以物換物的習俗。
他們說著,一行人推開門,入目之景不禁讓祝溫卿咂舌。
司桁該不會是把隴西的庭院搬過來了吧!
入院,正對的便是荷花池,荷花池上有渠水,祝溫卿按照在隴西的習慣推開房門。
房門內的擺設跟隴西的一樣!
果然,他還真是……
「姑娘,已經提前給您準備了您最愛吃的栗子酥。」秋蟬討喜地將栗子酥拿出來。
自從司桁知道她愛吃栗子酥,她走到哪裡都有栗子酥吃。
入住第一日,到了深夜,祝溫卿推開窗戶,夾帶著深秋的涼意襲來。
不知司桁現如今怎樣!
希望十月可以如期相見。
祝溫卿於月色下,雙手合十,期待司桁早日平安歸來。
屈城內百姓淳樸,祝溫卿無聊又開了一家藥鋪,每日跟著當地百姓上山採藥,下午歸來開診。
日子過的還算可以,就是腦袋一空就容易想司桁。
想起司桁來,心裡一揪一揪。
從分別那日,祝溫卿每過一日,就往瓶子裡放一粒紅豆。
這日,祝溫卿數著瓶子裡的紅豆,已有二十粒。
祝溫卿眉上一喜,司桁快要回來了!
可是,她收到司桁的信越來越少,祝溫卿只能安慰自己是邊境戰事吃緊。
這夜,祝溫卿犯困,想著中午沒睡,便早早睡下。
夢裡,一把長刀穿過男人胸膛,屍身火海,男人噴出一口血來。
「司桁!」祝溫卿瞳孔驟縮,喊著司桁。
司桁看著她,直接從她跟前往後倒。
頃刻間,整個世界失去聲音。
祝溫卿大口喘著氣醒過來,手不安穩的打碎旁邊放著的茶碗。
「姑娘怎麼了?」
秋蟬急忙進來查看。
祝溫卿額頭上大汗淋漓,身上更像是被水洗一般。
祝溫卿木訥地望著秋蟬,雙目失神。
此刻,她的腦海里還是司桁喪命的那一瞬。
「秋蟬,近日一封戰報都沒有收到嗎?」
屈城太過美好,裡面的百姓似乎不知外面的人在經歷什麼浩劫!
秋蟬搖頭:「從十日前,就未收到。」
夢裡的場景一瞬一瞬在她跟前重新演繹。
「寧青!寧青!寧青!」
祝溫卿連喚三聲寧青,聲音急促,全然沒有平日的鎮定自若!
「在。」
「你去查司桁當下怎樣!」
「要快!」
姑娘不會半夜發布命令,一旦說了,那必定是極其緊急之事。
寧青領命,秋蟬點了安眠香。
「姑娘您別太憂心,世子武藝高超,足智多謀,不會有事的。」
祝溫卿表情凝重,夢裡的不安陣陣襲來。
她快兩年沒有做過關於司桁的夢,希望這次不會成真。
邊境若是守不住,首遭其沖的便是南關城。
祝溫卿靜心等待了幾日,在第五日,寧青歸來。
「如何?」
"戰線吃緊,姑娘,您當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好自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