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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察覺到了?」司桁問。
司巳抿了下唇角,嚴肅道:「世子,昨日到今日祝溫卿行為的確有些古怪。」
司桁緩緩笑起,望著窗戶外面的月亮:「她呀,一向聰明,可是,我放不了手。」
司巳沉默。
司桁固執地就是不退步。
空氣凝了一瞬,房門被敲響。
「桁兒,你睡了嗎?」長公主的聲音響起。
司桁拉攏了下衣裳,前去開門:「母親這麼晚怎還來了?」
長公主看著司桁。
少年出落地玉樹臨風,世間女子見他無一不對他動心,只是,他終究跟隴西鎮國公的外孫女無緣了。
聽聞那姑娘也是出落地明眸皓齒,人間難得一美人。
「也無它事,就是小時候為你定的娃娃親,對方回信說,願意退婚。」長公主道。
司桁淡淡地「哦」一聲。
長公主聽司桁這語氣就知道,司桁壓根就沒往心裡去。
她想到昨日到的那姑娘畫像,心裡還是蠻喜歡那姑娘的。
「行吧,這件事就交給母親吧。」
司桁嘴角扯出一笑:「多謝母親。」
「那需要母親替你上門求親嗎?」長公主問。
司桁笑容一停,看著母親眼底的打趣,明白母親定是知道他近日的事情。
他也不遮掩:「她還未及岌,待下月十八過後,勞煩母親替我跑一趟。」
長公主只是打趣的說,並未像司桁會如此回答,司桁少年心性,對什麼都喜歡,又對什麼都不喜歡,他身邊不缺姑娘,但每一個姑娘在他身邊都不長久,最久的一位連三天都沒有待夠,只是,最近她聽宋博容說起一女子,她隨後派人去打聽。
打聽來說那姑娘出身寒門,但一身才氣,容貌出眾,司桁對她十分上心。
「你這是認真的?」長公主沉默一瞬問。
司桁不曾猶豫:「自然。」
「母親,到時候就勞煩你,彩禮都要是最好地。」
她不在意那姑娘出身,再好的出身若不是司桁喜歡的,依照司桁的性子定是長久不下去。
「好,到時候彩禮讓你看一遍。」長公主打趣著,司桁思考一番,道:「算了。」
長公主臉上浮著笑意,心想司桁又是一陣上頭。
「母親,我親自準備彩禮名單,到時候母親按這份名單備著即可。」
長公主:「……」
國子監內,明里暗地想邀請祝溫卿出去玩的小郎君不再少數,可所有小郎君忌憚著司桁,似乎每次邀約,都會被司桁攔住,而下場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
但祝溫卿耳朵里被吹進了些風。
「卿卿,就是那個男人!」秦韻站在柱子後面憤憤指著被女子圍在中間的郎君。
祝溫卿聞言看過去,青年過了弱冠,面闊雖說不上精緻,但長相大氣溫潤,行為知書達理,又是某位大師門下的關門弟子,從國子監結業後,在朝廷混的風生水起,這次回國子監,是應祭酒大人邀約,辦講堂。
「我堂姐就是掉進了他的陷阱。」
祝溫卿水眸一挑,秦韻繼續道:「他假意與我堂姐親近,日日製造假遇,與我堂姐月下對詩,遊船泛海,我堂姐日日深陷,就在二人要定終生時,突然冒出來個小青梅。」
祝溫卿眉頭皺起來,這形容怎那麼熟悉……
「他的小青梅出身低下?」
秦韻眼睛亮起來,瘋狂點頭。
祝溫卿冷冷哼了聲,這般做派與她父親當年簡直一樣。
「快走,他居然沖你笑。」秦韻渾身泛起噁心,拉著祝溫卿要走,祝溫卿要走之前,也回了個笑容。
「卿卿,你沖他笑什麼,他配嗎?」
「自然不配,但是我有計劃。」
秦韻看著一臉算計的祝溫卿,心放在肚子裡,緩緩笑起來,被祝溫卿算計上的人,下場慘了。
站在三樓處的梁月看見祝溫卿朝那青年拋媚眼,罵了句「浪蕩」,祝溫卿看見個男人就要上去勾搭一番,那模樣簡直離不開男人。
真不知道世子喜歡她什麼!
過了一刻鐘,圍著青年的小女鵝散去,梁月款款走上去。
「梁家嫡小姐見過馮御馮公子。」
馮御回禮,看著梁月那張臉,心想沒有剛才那位姑娘好看,略感無趣,但聽到是梁家,面子上很是恭維梁月。
「不知梁姑娘?」
「我看祝同學沖馮公子笑,想必有意與馮公子。」
馮御「哦」一聲,梁月將祝溫卿出身低下,為人輕浮,時不時與國子監的郎君有染,尤其近日勾引司世子的事情說了遍。
「這樣的姑娘招惹就招惹了,也不會有什麼後果。」梁月最後總結道,似乎在提醒馮御什麼事。
出身貧寒的姑娘招惹了,隨便打發就是。
馮御微微一笑:「不知梁姑娘是何意。」
梁月表情一頓,心裡罵著馮御狗東西。
上課鐘聲敲響,馮御提醒道:「梁姑娘,該上課了。」
梁月行禮,臉上掛著笑容,但她一轉身,那笑容陡然消失,翻了個白眼。
往後三日,祝溫卿總會收到馮御寄來的書信。
信上都是討論學業的問題,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曖昧的話。
秦韻看見恨不得當場撕掉,祝溫卿低頭看著那些書信,臉上也是厭惡:「別撕,我有用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