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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司桁拳頭落在秦敬禮跟前,眼看就要揍到他臉上。
「說,卿卿呢?」司桁逼問。
秦敬禮笑著有些挑釁:「卿卿還有事情,怕是不能赴司世子之約了。」
還笑!
秦敬禮的笑容徹底惹怒司桁。
拳頭不留情面落在秦敬禮臉上,秦敬禮當下頭暈目眩,秦候爺、秦韻當下擔憂喊起來,可司桁像是入忘我之境,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秦敬禮臉上,秦敬禮慢慢喪失反抗能力,司桁最後一下時,祝溫卿的聲音把他拉回來。
「住手!阿桁。」
少女冷靜自持站在那,月光如華灑在她身上。
「司桁,我來了,放了他們。」祝溫卿看著如此瘋狂的司桁,心裡害怕又失落。
他是不是還是改變不了!
祝溫卿心想。
司桁看見祝溫卿,手慢慢鬆開秦敬禮,一步一步朝祝溫卿走去。
他剛走到祝溫卿跟前,祝溫卿剛準備開口說話,司桁眼神一變,直接將祝溫卿掠上馬,飛奔而去。
南淵池前,司桁剛貼心把祝溫卿放下來,祝溫卿直接推開司桁,司桁措不及防往後退了好幾步。
「為何,我都寫了信告訴你,我奶媽生病,需要我臨時照看,你為何、為何還要這般做!」祝溫卿生氣質問著,杏眸不自覺就含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司桁一頓,原本還在氣頭上的司桁看見祝溫卿這般,心頭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也就沒氣了。
「司桁,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那可是蘭姨!是我在上京最掛念的人了!」祝溫卿生氣地又推了下司桁。
蘭姨?
司桁搜索著有關蘭姨的一切。
是卿卿的奶媽。
祝溫卿見司桁不說話,眼淚啪一下滴落下來,司桁下意識伸手,接住那顆淚珠。
「卿卿,我沒有收到你寫的信。」司桁辯解著。
可此刻祝溫卿聽不進去,腦海里還是司桁剛才那蠻橫的身影。
司桁想去抱祝溫卿,祝溫卿反抗,一個勁的推搡著司桁,但她是女子,力氣終究抵不過司桁,司桁一個用力將祝溫卿圈在懷裡。
「卿卿,我真的沒有收到你寫的信,我只收到你跟秦敬禮去過七夕的消息!」
「什麼?!」祝溫卿錯愕地看著司桁。
司桁眼眸也含著一絲委屈:「明明卿卿都答應來赴我的約,可是我等了一天,等到的卻是你去找秦敬禮........」
「我沒有,我給你寫了信。」
「我沒有收到信........」
頓時,兩人沉默,微熱的夏風吹過二人,隨風搖曳的荷花飄來陣陣花香。
沉默一會後,司桁率先打破沉默,語氣有著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小開心:「卿卿,你真的給我寫信了?」
「當然!」祝溫卿肯定點頭。
司桁一顆心都飛揚起來,抱著祝溫卿轉圈圈。
突如其來的旋轉,祝溫卿有些懵,連忙用手臂勾住司桁脖頸。
「卿卿心裡有我是不是!」
「是不是?!」少年眼睛亮晶晶,像極了待字閨中的小女鵝知道自己心上人也喜歡她的那幅歡天喜地的樣子!
「大家正常不能赴約,都會寫信吧.......」祝溫卿解釋著,司桁搖頭,只相信自己的想法,「不是,卿卿心裡有我。」
司桁將祝溫卿放下,指著南池湖道:「卿卿,送你的七夕禮物,喜歡嗎?」
夜深,按理來說是看不見層層疊疊的荷花湖水,但司桁四處都點了燈,一望無際的荷花刷地映入她的眼帘。
是夢裡的荷花池呢!
是她畫的那個荷花池!
還是她母親抱著她看的荷花池!
更是她努力想要記起來卻被時間漸漸泯滅的那個荷花池!
她轉身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年熱烈笑著。
驀然,她的心口一酸,時間讓她忘記很多她拼命想要銘記的事情。
她抵不過時間的沖刷。
就像她永遠花不完的那幅荷花池,她其實已經認命。
是司桁重新幫她,一點點撿起她的記憶,讓她重新想起來。
不知為何,她渾身充滿一股勁,飛身抱住司桁。
司桁一愣,隨後閉上眼睛,緊緊懷抱住懷裡的姑娘。
許是感情太過熱烈,司桁控制不住問:「卿卿,我可以親你嗎?」
「真的好想親你。」
祝溫卿身子僵了下,未動,司桁又窮追不捨地問:「卿卿,就親一下好嗎?」
他真的好想親,想到身子都開始疼起來。
「那你答應我,去給秦候爺道歉!」
「好!」司桁想都沒想應下來。
果斷地讓祝溫卿無法挑剔。
終於,在七夕節的最後一刻,在層層疊疊荷花中,在晃晃蕩盪的扁舟里,司桁親上她。
在她閉眼前一刻,她看見司桁頭頂的月亮,突然想到前幾日的夢裡,司桁也是在如此情形下親她。
還真是沒有辦法逃離呢。
夢裡的事情又再次在現實中上演了呢。
這種可怕的宿命感。
一直到後半夜,司桁送祝溫卿回家,臉上都掛著蕩漾的笑容,祝溫卿偷看司桁一眼,迅速把目光移回來。
馬車緩緩行駛到家門口,祝溫卿下馬車前叮囑司桁:「別忘了,明日去秦府道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