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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委屈的司桁,祝溫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像委屈的是她自己似得。
「別哭了,阿桁現在很好,阿桁有卿卿呢。」男人聲音放軟,祝溫卿眼淚還是簌簌地落。
「哭吧,替我那份也哭出來。」
阿桁當時哭過嗎?
答案無從考究,祝溫卿撲身進司桁的懷裡。司桁揉著姑娘的腦袋,目光慢慢拉長看向馬車外隨風搖曳的大樹。
有什麼決定好似在那一瞬間決定了。
晚上回去,祝溫卿命人收拾行李,打算回去,可突然,她不知是先回隴西還是回上京。
外祖父也跟著師父們雲遊四海,做一個普通的夫子。
「世子,邊境南關城那邊來戰報了。」
這一年來,司桁沒有沖在前線,他更像是一個操刀鬼,邊疆將士聽命於他,卻不知道聽的誰的話。
再回去之前,他需要權勢,需要至高無上的權勢。
「世子,這是天子密函。」
太子登基一年多餘,五皇子亂黨已經抓拿歸案,唯獨鎮國公退下,邊疆失去首領,遲遲難安。
若是司桁沒有出事,這時怕是一切都安定了。
司桁打開密函,細細閱讀之後,任由燭火將它燃燒成灰燼。
「阿桁,你在嗎?」
司桁是上京世子的身份迅速在小鎮傳開,那可是上京來的世子,他們還未見過如此尊貴之人,尤其還要那麼好的一副容貌。
「進。」
祝溫卿推門而進,屋內只有司桁一人。
司桁笑著走過來,將她拉到座椅上:「少了小人的陪伴,姑娘可睡不著了?」
不正經,祝溫卿心裡罵道。
「不是,我是來問你,是想先回隴西還是回上京?」
「你這一年不是待在上京嗎?若是我們成親,外祖父恰好也在上京南邊的新城,可直接過去。」
姑娘細細打算著,司桁聽著姑娘張嘴是他,閉嘴是他,心裡像是被塞進一大團棉花。
他的心哪裡都是暖的。
祝溫卿說了一會,沒聽到回應,不由抬頭看他。
一抬頭,男人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
是以,她的頭直接抵在男人的下巴上。
他這一年,其實也沒有待在上京。
男人即使左腿不便,但是祝溫卿並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
如果不知道男人左腿有疾,根本就不會察覺到。
吻密密麻麻落下來,祝溫卿還沒有問出答案,不肯配合司桁,司桁手腳並用,聰敏地引誘著她。
不出一會,祝溫卿棄甲投降,白瓷般的手機繞過他得脖頸回吻回去。
這段時間,他們好像一直都在親親。
祝溫卿臨睡前想。
這夜,祝溫卿睡在司桁房間。
書房內,司桁臉色難看。
他原本就要睡下,來自邊疆的戰報又把他拽起來。
「世子,邊疆出事了。」
司桁想到剛才剛閱讀完的密函,密函里他還可以寬宥幾日。
他馬上就要成親了。
司桁清楚自己,他從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也不像天子那般心懷天下人,他心中裝的只有祝溫卿一人。
但若是他不去,鎮國公就要去。
鎮國公他……
卿卿若是知道,怕又得傷心。
她現在這般無憂無慮是他渴求很久渴求到的。
「世子,接下來怎麼打算?」
司桁未語。
打算,他還能有什麼打算?
路擺在他面前沒得選,而且是他自己想要權勢,如今能得到權勢的機會就擺在他面前,他更是沒得選。
翌日,祝溫卿看著秋蟬送來的紅色綢緞,臉上洋溢著笑。
這次她一定要成為司桁最漂亮的新娘。
「姑娘,選好了嗎?」秋蟬笑著問。
祝溫卿手指划過綢緞,每一條綢緞都是輕柔而貼膚,根本讓人選不出來。
「姑娘若是選不出來,不如再等等?」秋蟬試著問。
回到上京就算明日啟程,也需要十日路程,再說成親也需要籌劃,這樣一來二去一個月就過去了,況且他們還不是明日啟程。
姑娘太心急了。
秋蟬想著,可不敢說。
祝溫卿哪裡不知道秋蟬心裡的取笑,臉色佯裝生氣瞪了眼她,秋蟬捂住唇瓣笑起來。
祝溫卿羞地挑出她最喜歡的三匹綢緞去找司桁。
讓司桁給她挑一挑吧。
她滿面春光跑到書房,剛準備敲門,猛然想到若是司桁知道她拿什麼布匹當新婚服,豈不是沒有驚喜了?
她才不要這樣!
她要給司桁一個驚喜!
她抱著布匹轉頭要走,冷不丁書房裡傳出聲音。
「世子,您打算什麼時候告訴祝姑娘,你暫時不打算成親了呢?」
「快了,就著幾日吧。」
司桁聲音冷冷地,祝溫卿手中的綢緞嘩地一聲落在地上。
秋蟬遲遲未見祝溫卿回來,跑出來找祝溫卿。
「姑娘,您怎麼還在門口站著?」
秋蟬清脆的聲音讓緊閉的書房門倏地打開。
司桁看著祝溫卿流著淚的臉。
「卿卿,我……」
司桁剛張口,祝溫卿憤怒地將綢緞扔在地上,轉身就跑。
司桁立刻追上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