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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卿冷冷看著祝溫玉哭的泣不成聲,宋芸芸見狀也替祝溫玉求情。
「老爺,您是知道小玉性格,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
宋芸芸話還沒有說完,祝溫玉平穩出聲道:
「就算不是祝溫玉指使,但距離昨夜過去已有時日,祝溫玉仍沒有送來,這本是一錯,其二,若她真的指示侍女毀了和瑟玉笛,怕萬金都難買第二個,其三,既是你婢女之錯,無論是否受你指示,你都需承擔教導之責。」
句句在理,讓人挑不出錯來。
祝溫玉愣是張了半晌的嘴,看向自己母親。
宋芸芸一時間還真找不到理由為祝溫玉開脫。
「女兒多年不曾歸家,不知祝家家法現在是個什麼規矩?「」
話語輕鬆,卻一點都不饒人。
「祝溫玉教導下人有罪,罰跪祠堂三日。」
祝溫卿嗤了一聲:「原來祝家家法現在也不過如此。」
祝溫玉憤怒看向祝溫卿,什麼叫不過如此?
祝乘難得抿了下唇:「侍女私自倒賣府中東西,亂棍打死,祝溫玉在旁觀看,以儆效尤。」
祝溫玉心臟嚇了下,侍女哭著拉著祝溫玉,宋芸芸立刻命人將侍女拉下去。
祝溫卿聽完,起身要走,祝乘望著祝溫卿背影,臉色澀誨,但還是沉了沉心,問道:「不回來住嗎?」
祝溫卿腳步停都沒停:「不了,我在那府住的挺好。」
祝溫玉望著祝溫卿怡然自得背影,再看看父親眼中對她的喜愛,再想到自己還要受罰,恨不得現在立刻撕了祝溫卿。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拉去行刑。
眼淚布滿臉龐,都沒有惹來親生父親的開恩、疼惜。
第6章 第六章
◎這下看你往哪裡躲◎
清水巷府邸內,笛聲悠遠綿長,好似朦朧在山霧之後的層峰疊淵,讓人忍不住想遨遊其中,但下一刻,笛聲促然清脆高亢,聲聲似有衝破雲霄之力。
一曲完,掌聲雷鳴。
祝溫卿面色紅潤,穿著碧綠色棉裙,像個山中精靈看著秋蟬、冬眠。
冬眠拍了好長一段時間手,遞給祝溫卿一盞茶水。
「咱們姑娘真厲害。」
祝溫卿緩緩一笑,抿了口茶水,動作優雅,月光照在她瓷白皮膚上,宛如畫中人。
「還是先生了解姑娘,知道姑娘酷愛音律,想必尋這笛子定是煞費苦心。」
祝溫卿勾勾唇角,心裡感覺到溫暖。
小幅度仰頭,看向彎月,眼神里起了懷念之情,想念外祖父,想念先生,想念隴西了呢。
許久之後,慢慢收回目光,腦袋無精打采垂著。
不過,只要結業就可以回去了,期間他們還會來看她,也不是那麼難熬。
祝溫卿心情又好轉起來,跟侍女們聊天奏樂。
翌日,秋蟬、冬眠在門口送別祝溫卿,祝溫卿帶著面紗淺笑沖她們招手。
「回去吧,修沐日我便回來了。」
秋蟬嘆氣,戀戀不捨:「姑娘,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天冷添衣,注意吃食,若是嘴饞……」
「曉得了,走了。」
祝溫卿急忙打斷,秋蟬才抿住唇瓣,眼神還略帶著點哀怨。
祝溫卿不禁笑了,又不是生死離別,至於嗎。
冬眠長她一歲,情緒安穩些,只道:「姑娘放心,奴婢會打理好院子。」
「好,需要用錢就去帳房那裡支。」
「是。」
祝溫卿轉身,提著小木箱不急不慢朝國子監走去。
剛進入國子監,祝溫卿目光一抬,就看見司桁慵懶坐在遊廊扶椅上,他周圍圍著一大群人,有男有女,而他只是靜靜聽著,不動,就能讓人注意到。
祝溫卿見狀,不由想到昨日,心裡對司桁更是氣憤!
司桁懶散聽著同窗交流,也不知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目光隨意往大門方向看,祝溫卿率先意識到,在司桁即將看過來時,提前背過身,繞著另一個方向走。
是以,司桁目光定格過來,只看見一道纖弱背影。
還逃,這不是見面了嗎?
宋博容是以也瞧見祝溫卿,在他旁邊小聲問:「需要我幫你把人叫過來嗎?」
司桁自信擺手,目光落在祝溫卿離去的地方。
「不用,她會自己來找我的。」
宋博容顯然不信,但也沒說什麼。
祝溫卿腳步飛快跑進白榆堂,呼吸剛剛順暢,秦韻急慌慌跑進來。
「卿卿、卿卿,你昨日過的可還好?」
她昨日一整天都在擔心,祝溫卿那小身板干起苦役來,還不得把自己累死。
祝溫卿側頭,看見秦韻眼裡的擔憂,立刻明白什麼過來。
「一切都好。」
秦韻不信,往前湊了湊,認真問道:「真的嗎?你別騙我!」
「真的!」
秦韻再三打量,見祝溫卿渾身上下安好,心裡也就稍微放鬆,片刻,揚起一個甜甜笑臉。
「卿卿,你好厲害,這次你又是甲等。」
祝溫卿微微嘆氣,她原本想交白紙,可怕被學究追問,便隨意寫了下,沒想到……
已經看出祝溫卿想法的秦韻:「……」
算了,就這樣吧。
祝溫卿接受現實。
秦韻從木箱裡拿出一本皺巴巴的作業本,遞給她:「你小孫子給你寫完作業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