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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嘴滑舌。」
祝溫卿笑著,她在上京認識的人不多,除了清筠先生就是秦敬禮。
但八年的時間,除了清筠先生與她有書信來往,秦敬禮並無,但是事情發生的太快,母親去世的太匆忙,家中遭此變故,她更是直接生了場大病,原本圓潤可愛的臉蛋也因此消瘦下去。
「栗哥哥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祝溫卿小心翼翼偏頭問。
「氣呀,見到圓圓第一眼哥哥就認出來了,可是第一眼的時候圓圓都沒有看見我。」
祝溫卿抿住嘴唇,回京的第一次見面她忙著照顧奉洺先生呢。
「圓圓給你賠個不是,哥哥莫要生氣了。」小姑娘撒著嬌,軟乎乎的話讓人心生憐愛。
秦敬禮不著痕跡深深凝了她一眼,又恢復到表面的溫潤。
「哥哥怎麼捨得跟你生氣。」
祝溫卿甜甜笑著,一直清冷的姑娘好似這時才划去她堅毅的外衣。
「哥哥給你備了份禮物,圓圓要不要去?」
秦敬禮言語誘惑,祝溫卿想都沒想,眼睛就亮起來。
秦敬禮見祝溫卿毫無防範之心,無奈笑了下,輕輕罵了句「小笨蛋」。
聲音太小,祝溫卿沒有聽清楚,便問:「栗哥哥剛才說什麼?」
秦敬禮搖頭,兩人轉身,剛並排走了四五步,司桁迎面走上來,祝溫卿看見司桁,下意識就與秦敬禮拉開距離,秦敬禮眉頭微皺看向祝溫卿,祝溫卿只距離拉的越來越遠。
不能讓司桁看見她與栗哥哥在一起。
祝溫卿想到她的衛城師兄。
司桁敏感的看了下她們二人,警惕看著秦敬禮,身子卻直接朝祝溫卿走來。
「小師妹,你看見我家小白了嗎?」
祝溫卿搖頭。
「這就奇怪了,昨夜與你分開時,小白還在,可你一進家門,小白就不見了。」
「昨夜」秦敬禮很會抓字眼,目光一下就落在祝溫卿身上。
小白,祝溫卿想起早晨路過亭下遊廊時,看見一黑影飛快掠過假山。
「小白該不會是那隻黑貓吧?」祝溫卿小聲詢問。
司桁一副你果然見了的模樣。
「是呀,小師妹,你真的拐走我的貓了?」
「不不不!」祝溫卿連忙否認,可司桁哪裡會聽她的,只道,「小師妹,我不是說了,把貓拐走,也把貓的主人也拐走嗎?」
少年眼神曖昧落在她身上,秦敬禮看著少年滿是愛意的眼神已然明白是什麼情況,心情沉了片刻,剛準備替祝溫卿解圍,祝溫卿先一步開口:「世子,快看,那裡有小黑!」
司桁聞聲看去,祝溫卿轉身就跑,待司桁回過頭來,看見祝溫卿跑遠的身影,司桁嘴角寵溺的勾了一下。
秦敬禮觀看此景,心中已然明白是什麼情況。
剛才是司桁故意放祝溫卿跑,不然祝溫卿那小把戲司桁怎會不知。
待祝溫卿徹底跑遠後,司桁臉色冷了下來,再無剛才溫和笑意。
「她,是我的。」
少年霸道地宣誓主權。
她,指是誰,不言而喻。
秦敬禮看著司桁,眼睛微微咪起來,不過一瞬,他笑了下,將手中的栗子糕塞到司桁手中,道:「圓圓自幼就喜歡吃栗子糕,剛才忘了給圓圓,還望世子轉教一下。」
栗子糕。
司桁想起,在國子監,祝溫卿就吃過栗子糕。
昨夜,她就在栗子糕的店鋪等著老闆做栗子糕。
司桁怒氣刷地就要衝上來,直接把栗子糕砸在地上,目光兇狠瞪著秦敬禮,拳即將落在秦敬禮臉上時,秦敬禮依舊不慌微笑看著。
一剎那,司桁看著秦敬禮那張還在笑的臉,收住拳頭。
要說裝,秦敬禮最會裝。
溫文爾雅是吧,他也能裝來。
司桁想了想,撿起地上的栗子糕去找祝溫卿。
秦敬禮望著司桁背影,溫潤的臉上慢慢沒了笑意。
祝溫卿不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的。
祝溫卿是他的。
祝溫卿一路小跑,跑到與秦韻約定的許願池後,尋了塊乾淨的石凳坐了上去等她。
不知道司桁會不會對栗哥哥出手。
祝溫卿心裡拿不準,司桁脾性太惡劣,她實在不想與司桁深交。
不過,小黑真的跑到她家裡去了?
叫小黑可太形容那隻貓了,全體通黑,沒有一處雜毛。
秋蟬、冬眠守在祝溫卿旁邊,看見自家姑娘神色一會一變,兩人對視一下,自從小姐來到上京,表情變豐富了欸。
祝溫卿等了一會,好奇秦韻怎麼還沒有來,抬頭去望,沒有看見秦韻,倒看見一個小和尚。
「祝姑娘,方丈讓我來給您送水。」
到了萬國寺,如若口渴,手搖定點處的鈴鐺,便有小和尚前來送水。
祝溫卿沒搖鈴鐺,但還是接過喝了下去。
「多謝小師傅。」
小和尚剛入佛緣不久,看見祝溫卿這張臉,臉微微一紅,走了。
過了半盞茶時間,秦韻還沒有來,倒是一個丫鬟前來稟告:「祝姑娘,我家姑娘在皆空禪房等著您,說是尋了一寶物。」
秦韻性格活潑,這麼長時間沒來,或許真是尋寶去了。
祝溫卿起身,跟著丫鬟來到皆空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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