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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卿在等什麼,司桁應該給她什麼。
二人心知肚明。
但是司桁就沒有行動。
祝溫卿心裡不解。
司桁給她寫了和離書,她想要司桁重新給她提親。
她其實也不是固執地一定要司桁提親,只是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她沒有辦法再嘗試一次。
祝溫卿想,她就是很自私,自私地逼著司桁摘下面具,自私地讓司桁給她求親。
可是現在,司桁什麼都願意給她,唯獨親事他遲遲未提。
甚至,事情朝一種很奇怪的方向發展下去。
司桁甚至心甘情願變成她見不得光的人面首。
正如祝溫卿所想的那般,司桁知道她在等什麼。
祝溫卿在門口等了會,聽著外面沒動靜,偷偷打開一條門縫偷看。
院內空蕩蕩,已經沒有司桁的身影。
他真的走了,可是為什麼!
祝溫卿心裡又開始生自己悶氣。
算了,他要走就走吧!
姑娘打算關門,男人的手憑空落下,後翻身而下,直接把門抵住。
「卿卿,我想抱著你睡。」
話一定要挑明嗎?
明明他們兩人都知道。
為何!
為何就是不說呢。
祝溫卿終究不是個能藏住事的人,垂下頭道:「阿桁,你知道我在等什麼。」
等名正言順可以相擁入睡的名義。
司桁眼眸沉下去,祝溫卿不明白司桁又陷入什麼想法中。
從一開始的不願意相見,到現在不願提親。
司桁壓根不是這樣的人。
他可是上京的天之驕子,是人人仰仗的存在。
是天天說與她成親的人!
最後,兩人爭執著,沒有給出個結果,祝溫卿臉一下就委屈起來,問:「司桁,如果我沒有認出你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認我?」
男人回視她的眼眸,清楚地道:「是。」
聲音順著風灌進她的耳朵里,祝溫卿整個人怔然。
「你不打算認我,為什麼還要留在我身邊?」祝溫卿聲音大了些,還沒有睡的下人點開油燈。
油燈下,司桁的臉半暗半明,只是沉默望著她。
祝溫卿心裡難受,酸澀地似乎有人在拉扯她的心。
她嘴角一拉,直接把門關住。
祝溫卿想,是自己太急了嗎?
司桁想敲門,手都抬到一半又落下,最後,坐在祝溫卿門邊,背對著門,望著天空。
他一直都很矛盾。
一面是他要留在卿卿身邊要與卿卿長相廝守,另外一方面知道該放卿卿離開,自己殘破的左腿配不上卿卿。
但他對祝溫卿的渴望比祝溫卿想像地要多。
他還沒有想清楚時,就跑出來,潛入卿卿身邊。
翌日,院內的人都知道,司公子惹姑娘生氣。
哼!
小白臉!
讓你再囂張!
這下好了!
他們在等司公子被姑娘趕出府邸。
「姑娘晚上要去看長樂會的百丈賽嗎?」
長樂會維持半月之餘,每日都有新鮮的玩樂賽事。
祝溫卿這幾日一直跟司桁混在一起,鮮少關注外界之事。
冬眠見祝溫卿不開心,提起此事。
祝溫卿心情本就不好,聽到時,餘光看見司桁的身影,轉頭答應。
她與司桁彆扭快三日,這三日司桁身影一直沒從她眼裡離開。
她到哪裡,司桁總能跟到哪裡。
可就是這樣黏人小尾巴,還是一直不說。
祝溫卿心裡也算是服氣,出門前,也故意不叫司桁。
百丈賽會前,祝溫卿坐在亭子下,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少年們比賽賽跑。
一個個莊裡的漢子,腳步飛健,身子輕盈。
看了半個多時辰,祝溫卿算是明白,這百丈賽是何意。
就是十個一組的少年比賽在最短的時間內跑完百丈遠。
祝溫卿本不是個湊熱鬧的人,她體會不到旁邊姑娘激情吶喊的聲音。
隴西的姑娘已經很開放,未曾想這小鎮上的姑娘更是。
姑娘們為心儀的男子助威,祝溫卿不認識比賽的男子,但也知道有那麼一號人存在。
祝溫卿無聊地到哈欠,想要離開,猝不及防聽到下一場比賽的獎品是千年當歸。
千年當歸!
她找這個藥引很久了。
祝溫卿看著身邊人,突然懊惱,寧青怎麼還沒有回來。
若是寧青在,一定輕易取得下一場的冠軍。
「姑娘可是喜歡?」二狗他哥問。
祝溫卿皺眉,不知二哥他哥何時來的。
二狗他哥身強力壯,露出的小腿健碩有力,一看就是長年在地里辛勤勞作磨練而來。
祝溫卿道:「不喜。」
二狗他哥笑了:「姑娘何必自欺欺人。」
祝溫卿皺眉,但並不借他的手拿到千年當歸,隨便指了身邊一奴僕。
「你去給我贏回來。」被指到的男子惶恐。
他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怎麼可能跑過二狗他哥。
下一場馬上開始,祝溫卿想,千年當歸是不好找,但是她托外祖父怎麼也能弄得到吧。
當下,她起身離開。
但她走了兩步,突然看見司桁站在二狗他哥旁邊的位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