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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韻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她剛順場地喘幾口氣,司桁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秦韻身子一怔,眼看司桁又要過來,宋博容擋在她跟前。
「你冷靜點,我也是剛回來,祝姑娘怕是早就蓄謀已久。」宋博容話說的密。
司桁聽到「蓄謀已久」四個字,動作一頓,眼神不解看向宋博容。
「你去取桃花簪時,我家中在江南的產業出現紕漏,父親派我南下江南,我到了江南,全是一些零碎散戶問題,冗繁細碎,最是耽誤時間,我於今日卯時剛回來。」
宋博容停了下繼續說:「後來我查那些散戶,根本查不多,能做到無影無蹤怕是上京有頭有臉的人物,況且我是在你離開的第二日去江南,祝溫卿是在你離開的第五日出上京,你還不明白嗎?若是我在,定會告知你祝溫卿離開,祝溫卿就是特意支開我。時間安排如此緊密,阿桁,你還想不到嗎?」
「祝溫卿是清筠先生的關門徒弟,她求清筠先生讓國子監單獨給她準備一場結業測試。」宋博容說完,從衣袖裡拿出祝溫卿結業成績,課課甲等。
而祝溫卿結業測試就是宋博容離開那日開始。
司桁呆愣片刻,目光投向跌坐在地上的秦韻,秦韻感覺到司桁的目光,就渾身發抖。
司桁一步一步朝秦韻走過去,秦韻坐在地上用手撐著自己身體往後退,突然,司桁蹲在她跟前,笑著問:「卿卿當真是如此謀劃的?」
上京的人都說,司桁笑的時候最可怕,秦韻第一次感覺到這句話的含義。
他明明笑著,可下一秒仿佛就要你命。
秦韻搖頭,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現在聽不得假話。」司桁笑容加深。
秦韻被嚇的都唇色發白。
宋伯容無奈嘆口氣,重新擋在秦韻跟前:「你別問她了,她從小就是沒什麼心眼的人,祝溫卿若真的謀劃了這場騙局,怎會告訴秦韻。」
司桁黑眸細細凝視著秦韻,秦韻已然說不出話。
約莫過了半刻鐘,司桁像是瘋了般往國子監外面跑,宋博容看著司桁那樣嘆氣,轉身扶起秦韻。
「今晚讓你受驚了,往後就不會了。」宋博容一貫溫柔,可此刻的秦韻壓根聽不出宋博容話里的深意來。
她雖有宋博容扶著,小腿仍然發顫,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宋博容眼疾手快扶住她。
「走不得了?」宋博容問。
秦韻沉默,宋博容看了眼來往的人,一把將秦韻攔腰抱起,秦韻驚呼,眼睛嚇得再次睜大。
「無妨,我會注意人,不會讓宋祁看見,也不會讓他人看見。」
秦韻還是不肯,宋博容無法,將秦韻放下,後手刀抬起,落在秦韻脖頸處,秦韻暈過去,身子往下倒,宋博容穩穩噹噹接住秦韻的身子,目光流露出跟平常不一樣的感情。
司桁衝出國子監,直接往祝溫卿府邸跑去。
祝溫卿所在的府邸是她母親生前所買的,自從她母親去世,府邸因宋芸芸的插手荒廢下來,祝溫卿回到上京,府邸才恢復往日生機。
這一年多,司桁翻慣了府邸的高牆,可這一次,他偏偏走正門。
司桁也不知為啥,以前沒有敲門的習慣,現在站在門前,居然生出害怕的異樣,他害怕祝溫卿真的離開他。
他站直,敲了下門,等了一會,無人應答。
司桁皺眉,又過了會,再次敲門,依舊無人應答。
重複三次後,司桁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隨後重重推開門。
昔日繁華整潔的院落景色已不復存在,整個院子慌亂的仿佛過去一年沒人存在。
司桁望著眼前此情此景,手中的桃花簪直接被他捏碎,簪體插.入他的掌心,掌心頃刻流出血跡來。
原來她是為了支走他,才故意說她喜歡桃花簪。
他以為他看見的是一個欣喜的笑容,最終他看見慌亂的院子。
祝溫卿,你可真是好樣的!
「給我找,挖掘三尺也要把祝溫卿給我找出來!」司桁話音未落,司巳帶著一眾死士出了上京城。
這日,身在隴西的祝溫卿正在澆花,突然打了個噴嚏。
「姑娘,你看你,穿衣就是不聽我倆,這下要得風寒了。」冬眠心疼道。
祝溫卿揉揉鼻尖,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是感冒,她倆太敏感了。
出了上京之後,她輾轉到了許多地方,特意在每個地方留下自己痕跡,這樣就算司桁發現去找她,也不會知道她究竟在哪裡。
而最後回隴西,卻是神不知鬼不覺。
現在的司桁權力遠遠不及夢裡的千分。
想到這裡,祝溫卿安心的笑了。
冬眠拿著寄給秦韻的書信,問:「姑娘,這份書信是要從江南寄出去嗎?」
祝溫卿點頭,她這些計劃秦韻都不知道,司桁要查想必也是從秦韻身上下手,如若不給司桁一個尋查的由頭,怕會緊緊咬住秦韻不放。
冬眠點頭,派人將信送到江南,再由江南的驛站送走。
司桁、祝溫卿兩人互相算著對方的下一步,互相謀劃。
三日後,從江南送來的那封書信還未到秦韻手中,就被司巳截住。
司桁看著司巳遞上來的書信,問信件由來。
「世子,從江南而來。」
「這些時日,我們一路南下,發現祝姑娘的身影,但每一次我們人過去,總慢半步,一到信件發出地,祝姑娘就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