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祝溫卿、司桁兩人同步搖骰子,骰子在骰盅里不斷碰撞。
一番激烈搖晃下,兩人各自精準扣在桌面上。
司桁:「小。」
祝溫卿:「大。」
開。
兩人平手,司桁深深看了她一眼,祝溫卿為了能拿回來玉笛,絲毫不畏懼他的打量。
「再來。」司桁依舊懶懶說。
三局過去,兩人依舊是平局。
司桁嘴角笑意越來越深。
宋博容驚訝看著祝溫卿,居然能跟司桁打這麼多回平手。
一回可能是巧合,這麼多次絕對不是!
經過三次交手,祝溫卿看出司桁能力,不愧為紈絝公子哥之首!
頗為難纏。
轉眼間,第四局已開。
司桁在晃動骰盅時,悠悠開口:「小師妹,你說這局咱們還是平手怎麼辦?」
祝溫卿略有抱怨道:「那玉笛也該是我的了,況且我剛剛就贏了啊。」
分明是你胡攪蠻纏。
祝溫卿美目里寫滿「你真可惡」。
司桁看著那雙漂亮眼睛,哈哈笑起來,可越是深入看那雙眼睛,他越發深陷其中。
透過那雙杏眼,他好像看見了大江南北,也窺見了世間繁華景象,亦觀見蕭瑟淒涼之景。
他看著看著,心臟跳動慢了半拍。
「你輸了。」祝溫卿欣喜出聲,整個人身姿都要跳躍起來。
司桁眼前出現一朵並蒂芙蓉花開的美景。
「司世子?」
祝溫卿見他望自己望的出神,詢問出聲。
宋博容拍了他後背,他陡然回神,低頭看自己骰子數,緩緩笑了。
「吶,是你的了。」
祝溫卿古怪接過玉笛,輕聲道謝:「謝謝。」轉身要走,司桁再次出聲。
「站住。」
祝溫卿想著自己的臉,哪裡會聽司桁的話,直接卯足了勁,跑了。
宋博容愣住,司桁也愣住。
他就是想看看她的臉而已,跑那麼快幹嘛?
司桁詫異想著。
而且,還是第一個,敢當著他面跑的人。
宋博容出聲:「要不要我幫你……」
剩下的話沒說,司桁就已經懂了。
「不用,明日也能見。」
宋博容被祝溫卿動作逗笑:「哈哈哈,也是。」
現在跑,明日還不是得見嗎?
「那你剛才怎麼發呆?」宋博容問。
司桁神色稍正,沒回答,提步就往雅間走。
留下的宋博容處理完石公子事之後,還是想不明白,司桁是看祝溫卿看的入了迷?
不會吧!
祝溫卿跑出千日坊,轉身確定身後沒有人追來,呼出一口濁氣。
嚇死人。
要是真的被司桁看清她面容,那還得了!
祝溫卿心有餘悸摸了下臉龐。
「姑娘,您沒事吧?」冬眠從小跟在祝溫卿身邊,除了夫人去世那天,還未見祝溫卿如此驚慌失措。
祝溫卿搖搖頭,目光落在玉笛上,問道:「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秋蟬道:「查清楚了,是祝溫玉二姑娘貼身丫鬟缺錢把玉笛賣了出來。」
祝溫卿胸腔里不斷湧出憤怒,眼睛能當場冒出一攢小火花!
一個丫鬟哪裡敢動她的物件,分明是受人指示。
「走,我們回祝府。」
祝府內,祝溫玉愜意逗著貓,聽到祝溫卿入府的消息不屑一顧。
不一會,宋芸芸那邊邀她過去,她微微詫異,但也不甚在意,起身過去。
正堂內,祝溫卿坐在祝乘右邊,祝乘、宋芸芸居於主座,祝溫玉心裡還沒有什麼,直到,她看清祝溫玉把玩著青綠玉笛,臉色煞變,看向身後侍女,侍女身子已然發抖。
「父親母親,你們叫玉兒來可曾是發生事了?」
祝乘未開口,宋芸芸笑著,聲音柔風細雨:「是這樣,弘遠先生最近得一名器和瑟玉笛,特快馬加鞭送給卿卿,但是,聽卿卿說,你昨夜將玉笛賣了?」
祝溫玉搖頭,眼神詳裝無辜,道:「女兒不知此事。」
宋芸芸笑容更甚:「老爺卿卿,你看,小玉她不知道呢。」
祝乘臉色好了些,但依舊沒說話,晃著茶水看祝溫卿。
祝溫卿語調輕鬆:「我好巧不巧也把買玉笛那人帶來了。」
話落,秋蟬揮手,買玉笛的賭民就被壓上來。
賭民一壓上來,看見祝溫玉貼身侍女,立馬指認:「對,就是她,就是她賣給小人的!」
祝溫玉還想說什麼,但她的侍女是個不禁嚇的,立刻跪在地上,諾聲道:「老爺夫人,是二姑娘說找地方處理掉,奴婢想著摔碎怪可惜,恰逢家中老母需要用錢,就一時鬼迷心竅想賣了,還望老爺夫人開恩。」
祝溫玉瞪了侍女一眼,侍女瑟瑟發抖,不曾抬頭看她。
祝乘氣的直接把茶杯使勁扔到紅木桌面上,茶杯發出的清脆響聲把宋芸芸都嚇了一跳。
「女兒不知道,是這賤人陷害女兒。」
「可是管家說,是你親手從管家手上拿走的。」
祝溫卿輕輕出聲,又把祝溫玉罪名落實了些。
祝乘目光飄向管家,管家額頭沁出汗來,俯首道:「是昨夜二姑娘說她親手送給大姑娘的。」
祝溫玉腦袋瓜靈活轉著說道:「是是女兒,可女兒真的想親自送去,而不是賣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