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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桁衣袖下的手一下握緊,用盡力氣克制住自己的衝動,亦是溫順的笑了回去。
這會要穩,不能暴露本性,嚇了卿卿。
司桁望了下外面的天,陰雨沉沉,道:「卿卿,我與宋博容有約,就先走了,別忘了咱倆之間的約定。」
說罷,也不給祝溫卿拒絕的機會,轉身就投身到陰雨沉沉的寒冬內。
祝溫卿想叫司桁,可司桁速度極快,她壓跟叫不住司桁。
她看著司桁背影,搖搖頭,她還沒有答應要不要去,怎麼就要赴約了,然而低頭,看著各個伸著胳膊沖她嚎的狼崽崽們,祝溫卿笑了,罷了,去看看吧。
上京的初雪,她也好久沒有看過了。
皇宮內,太子看著嘴角彎彎的司桁,忍不住拿起一顆橘子砸向司桁,司桁穩穩接住,挑眉看向太子。
「你搶我的狼崽送人?」
司桁將橘子扔回去,太子接住:「幾條狼崽而已,你何必如此在意。」
太子哼了聲,那是幾條狼崽嗎?那可是從天泉雪山之上打下來的!還有紅狐!
太子看著司桁這般過分愉悅的模樣,心中有些不滿,說話故意刺司桁最在意的地方:「你約祝姑娘去看雪,祝姑娘貌似並沒有明確回覆你。」
司桁笑而不語,拿了他一顆橘子走了。
太子又提醒道:「計劃就要開始了。」
司桁腳步一頓,扔了扔手中的橘子就走。
計劃一旦開始,太子上位就要提上日程,上京局勢就要血洗翻盤。
聽聞秦敬禮最近頻繁出入五皇子府邸,而朝廷之上,部分權黨開始肆無忌憚提攜五皇子,天位之爭,最忌憚的就是即使坐在那個位置都停不了。
司桁想著又想到出門前太子說的話,或許之前卿卿還在猶豫來不來赴約,但今日送了狼崽,卿卿肯定赴約。
他太了解卿卿。
十一月初一,晶瑩剔透的雪開始下起來。
等天亮,整個世界就覆蓋在一層白色之下,乍看過去,歲月靜好大概就是現在。
「姑娘,你說司世子約你怎麼不挑個好時節,您最怕冷了。」秋蟬有些不滿,一邊給祝溫卿梳妝打扮一邊說著。
祝溫卿望了眼外面的天,天空很白,地上的雪反射上去。
欽天監的人說的還真準確,今日果然下雪。
秋蟬給祝溫卿梳妝好,滿意看著銅鏡里的祝溫卿笑了,但也注意到走神的祝溫卿,聲調提高點叫了聲「姑娘」,一下就把祝溫卿魂叫回來。
祝溫卿羞愧地笑了下,冬眠走進來道:「別不開心了,司世子派了馬車過來接。」
冬眠放下手中果盤,繼續道:「那馬車我看了,可暖和了,絕對不會凍到姑娘一下。」
秋蟬這才滿意。
「這也是司世子送來的橘子。」
祝溫卿嘗了嘗橘子,好吃,就去赴約。
一夜初雪,上京街道的商鋪們都沉浸在雪景里,營業的都沒幾家。
祝溫卿在馬車裡,掀起帘子一角,看著銀裝素裹的上京,心情愉悅些。
到了約定之地,原本暢通的路一下擁擠起來。
「是誰居然把梅花居包了下來!」
「對呀對呀,每逢初雪,大家都會來這裡賞梅!」
「這人太不厚道了!」
好多平頭百姓擠在路上,嘴裡一邊罵咧咧,一邊探著腦袋往前看,企圖包下梅花居的人能反悔。
期間,祝溫卿馬車在人群擁擠中撞上旁邊馬車,她正暗惱著,旁邊馬車的主人已經開罵:「誰家馬車不長眼,這麼著急是趕著去投胎嗎?」語氣惡劣地讓人聽不下去。
雖然自家馬車也是被撞的,但自己也撞到別人馬車。
祝溫卿掀開帘子,語氣誠懇道著歉:「對不起,實在不是有意。」
過了生辰禮的她,容貌徹底長開,那股稚嫩再也看不見。
被撞馬車的主人也是一位姑娘,她看見祝溫卿容貌,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她旁邊還跟著一男人,那男人看見祝溫卿容貌時,眼睛直接長在祝溫卿身上。
姑娘見自己的心上人這般直勾勾盯著對方,心中怒火燒起來。
「擠什麼擠,這梅花居早就被人包下來,就算你擠過去,也看不了。」
祝溫卿眉頭一皺,覺得這姑娘說話有些刻薄。
說話姑娘見心上人還看,語氣更加惡劣:「長這麼好看,該不會是哪家大人見不得人的外室吧?」
說著,她覺得祝溫卿就是這類人,低頭輕輕笑起來。
祝溫卿雖溫和,但也討厭人憑空誣陷她。
她剛想發怒,司巳出現,直接給了那姑娘兩個嘴巴子。
姑娘兩側臉頰肉眼可見地腫起來。
姑娘氣憤,眼裡含著淚,旁邊的心上人愣住。
「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司巳眼神冰冷,涼涼看過去,那姑娘渾身冰冷,像是掉入冰窟里。
但司巳並無在打理那姑娘,轉身恭敬朝祝溫卿行禮。
「姑娘,世子等您多時。」
祝溫卿輕輕「嗯」一聲,放下帘子,沒有在理這些事。
原本擁擠的道路陡然變的寬敞,所有人都在給祝溫卿讓路。
而那姑娘的心上人終於想起馬車上的那姑娘是誰。
「那應該是鎮國公府的外孫女,祝溫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