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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休息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祝溫卿就起來帶著秋蟬、冬眠繼續爬了。
路找一找總會有的。
她會找到的。
又走了半炷香的時間,祝溫卿望著全是樹的地方,心裡發慌。
又考慮到這麼長時間,清筠先生會不會等煩了?
認為自己對母親的事情不上心?
祝溫卿抿了下唇角,仔細觀察了下周圍環境,選中一個方向。
「我們走這邊。」
兩個丫鬟沒有異議。
對於小姐的話,她們向來言聽計從。
東山位於上京最高點,每逢下雨總會出現山體崩塌,工部多次派人維修,但每年都會發生數十次,不過幸好東山距離城郭有一段距離,只要下雨天,不要靠近東山,就不會發生慘案,時日久了,城內百姓也就慢慢不來,東山自此荒廢下去,原本有的山路也就被雜草覆蓋。
祝溫卿雖辨認出了山路,但她走了一段路程,看見陡然出現的礫石,臉色愁苦。
早知道,因為多帶些幫手來,現如今,只能小心些。
「你們倆要小心!」
秋蟬、冬眠同時應道:「是,姑娘也要萬分小心。」
冬眠向來心細,選擇走在最前面,為她們開路。
越往上走,石頭越鋒利碩大,主僕三人走的艱難。
祝溫卿小心翼翼,突然,山上碎石滾落,祝溫卿聽到響聲,抬頭看,看見石塊向她們飛來,她動作利索推開秋蟬,自己眼看就要往下滾,秋蟬冬眠驚慌喊著。
可她身體像是失重般,眼看就要跌到石頭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攔腰抱起,少年突然宛如天神出現。
司桁動作靈巧,縱使抱著祝溫卿,也能在這雜石叢生的地方穩當行走,找到一處相對平坦的空地,問向懷裡的人:「你沒事吧?」
少年漆黑的眼眸映著她的倒影,她慌亂地像個受驚的小鹿。
來到上京後,她習慣到哪裡到帶著面紗,縱使她臉上不畫疤痕。
今日為母親忌日,她沒有畫疤痕,面紗下面正是她原本的容貌,她害怕司桁看見她原本容貌,但看清司桁眼裡的她,緩緩放下心來。
「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司桁見她久久沒有回答,乾脆自己檢查起來。
他剛想擼起祝溫卿的衣袖,祝溫卿直接拍掉他的手,怒斥道:「你幹嘛?」
自己連忙後退,退的過程腳上傳來刺痛,臉色頃刻變的痛苦。
司桁見她這樣,直接半膝蹲下來,一手強制祝溫卿坐在自己大腿上,一手去檢查祝溫卿的腳踝。
第一次有陌生男人這樣觸碰她,她羞澀難當,動作彆扭不讓司桁查看,可司桁哪裡放仍她,圈著她腰身的手力氣大的讓她反抗不了,另外一隻手已經找到她受傷的左腳。
左腳腳踝在滑落的過程中砸到礫石,腳踝直接腫起來。
越靠近山頂的風越涼,吹在她紅腫發熱的皮膚上,她舒服地嚶出了一聲,少年的身子敏感地立刻顫了顫。
司桁偏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祝溫卿雖未抬頭,但感受到司桁的壓迫感,強忍住那股不適不再開口。
少女的腳踝膚質白皙,凸出的關節圓潤晶瑩,青色脈絡依稀可見,可惜,腫起的紅包破壞了少女精緻的美感,增加了幾分破碎美,他的耳朵慢慢紅起來,連自己都未察覺到。
司桁目光移回來,落在她的腳踝處,目光深深被吸引住。
白色羅襪包裹著的小腳,正正好落入他的掌心。
他只要稍微用些力,那細細的腳踝仿佛可以被他捏碎。
生平第一次,他竟然對一個女子的腳踝起了疼惜之情。
這麼美的腳踝,要是帶上他送的小金鎖腳鏈,再舞上一曲,定是美地不可方物。
「你會跳舞嗎?」
垂頭的祝溫卿像是被猜中了什麼秘密,她努力保持平靜,緩緩搖了搖腦袋。
不會嗎?
不會也無妨。
以後有的是時間,他可以教她。
祝溫卿緩了片刻,嘗試將腳從司桁手心中移開,但剛移開一步,司桁又把她腳給拉回去了。
「我要上山。」祝溫卿倔強說著。
司桁不認同:「你腳都這樣還上什麼山。」
「我一定要上山!」
祝溫卿甚少在他面前堅定過什麼。
是以,當他側頭,看清祝溫卿眼裡的堅定時,愣了片刻。
祝溫卿明白司桁的固執,但山是一定要上的。
她叫來秋蟬、冬眠:「你倆扶著我。」
秋蟬、冬眠聞聲就要去扶她,司桁撐著她腰身的手用力,使勁將她旋轉個方向,將她穩穩落在自己的後背上,少年的雙臂穩妥有力拖著她的大腿。
「要上是吧!」
「行,我背你上去。」
司桁扭頭看她,語氣輕鬆,祝溫卿趴在他後背,剛好與他的眼神對上。
時間此刻仿佛凝滯,祝溫卿乾淨的水眸里閃爍著別樣的光,司桁嘴角含著笑。
「趴好了。」
祝溫卿唇角壓了壓,春末的衣裳輕薄,她清晰感覺到少年寬闊的後背,以及托著她全身結實的手臂。
從未跟異性有如此親密,她臉慢慢羞紅。
司桁腿腳好,秋蟬、冬眠跟在司桁身後,要比她們三人之前用的時間短許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