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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來僕人把栗子糕收起來,送到後廚加熱。
祝溫卿看著奉洺先生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鬆了一口氣,剛準備轉身,猝不及防被司桁壓在假山山面上。
少年眼神黑壓壓,裡面藏著暴風雷鳴,祝溫卿心一緊。
「你是要跟我調.情嗎?」
少年語調輕緩,吐出的氣息盡落在她白嫩脖頸處,敏感的脖頸微微發紅,司桁瞥見,渾身血液翻滾。
眼神更加暗了。
「當然、當然不是。」
祝溫卿說話磕磕巴巴,不敢瞧司桁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哦,那是打算跟我偷.情?」
「更不是!」
少女羞澀的臉刷地就紅起來,雙手抵在司桁胸前,用盡全身力氣都未曾推動司桁半分。
這人,像座山似得。
「不是,你剛才靠著我幹嘛?」司桁逼問。
祝溫卿猛然想到,假山狹小,勉強能塞下兩個人。
她剛才因為害怕被奉洺先生發現,拼命往司桁懷裡靠,卻忘記靠的人是司桁。
抬頭,對上司桁幽幽的眼神。
祝溫卿心頭一窒,想要移開目光,卻不料,司桁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
「祝溫卿,跟我早戀怎麼樣?」
司桁這一刻不像是懵懂無知的少年,而是有了爭奪目標的男人。
祝溫卿靜靜望著司桁,司桁的眼神一如既往要將她吸進去。
夜空寂靜,燥熱的風吹在她的外衫上,司桁滾燙的體溫源源不斷的渡到她身上。
一時間,她不知道環繞在她身邊的氣息是司桁的還是她的。
司桁觀察著祝溫卿的一舉一動,小姑娘腦袋越垂越低,身上的抗拒感越來越深,一股無力感浮上心頭。
「不戀也行,給我親一下好不好?」
他真的好想親,在不親,渾身要炸了。
話一出口,祝溫卿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小姑娘是用足了力氣,司桁左臉硬生生偏了下,感覺到火辣辣的疼,這輩子都沒有人打過他的臉。
他心中瞬間起了怒火,眼神射向祝溫卿。
祝溫卿委屈盯著他,頃刻間,一身的怒氣又被姑娘澆地透心涼,捏著她下巴的手也無力鬆掉。
祝溫卿轉身就跑,但跑了三步,回頭惡狠狠瞪著他,似乎瞪著他也不解氣,她又不怕死的跑回來,抬起小腳卯足力氣狠狠踩在司桁腳上。
司桁低悶一聲,祝溫卿才解氣的跑掉,還通知前院的護院把司桁趕走了。
流氓!
臭流氓!
應該往死里打的流氓!
祝溫卿趴在床上,越想越氣憤!
他怎麼能說那種話!
「親一口」是能說的嗎!
氣的同時,想到剛才司桁的直白,越害羞起來。
真不要臉!
臭不要臉!
這話怎能說出口!
「啊!」
祝溫卿又狠狠打了下被子,翻滾幾下,朦朧的水眸凝著房頂。
夢裡,司桁就喜歡親她。
尤其在每次那件事開始,總是親地讓她站不住腳,求著他抱著她時,他才好整以暇鬆開她,進入「正事」。
原來他喜歡親人是他這個時候就有的毛病!
狗男人!
祝溫卿又罵了句。
被趕出來的司桁懊惱摸著頭髮,他怎麼就沒控制住呢!
他現在可是溫文儒雅、淑人君子的形象。
想到剛才小姑娘委屈厭惡的表情,深深嘆口氣。
這種人設真他媽難立!
明天又得好好哄她。
「世子,你的臉?」司巳看著自己世子垂頭喪氣走過來,他迎上去,沒想到看見司桁的左臉掛了彩。
「被小貓撓地!」
小白不認,立刻反駁地「喵喵喵喵」叫。
司桁嚴厲的眼神射過來,小白乖乖閉上嘴,蜷縮在司巳的懷裡。
司巳其實猜不出,只道:「那這小貓挺野的。」
司桁嗤笑了下;「本世子就喜歡野的。」
翌日,國子監的人看見司桁的臉,都震驚了。
那可是司桁,怎會有人打司桁的臉!
司桁一路上無視他們的竊竊私語,直到走到湖上的同心橋,看見迎面走來的祝溫卿,他剛準備開口,祝溫卿看見他,直接轉了另外一個方向,臉上掛著生人勿近的表情。
司桁想追上去,低頭想了下,沒去追。
秦韻跟在祝溫卿身邊,看向身後往相反方向走的司桁,詫異著:「卿卿,世子今日不黏你了欸?」
「司世子怎會黏我?」祝溫卿不解問道。
「你在說什麼笑話,國子監誰看不出來只要你一出現,司世子目光自動放在你身上,再也不會容納第二個人。」
祝溫卿抿唇,未語。
秦韻看著祝溫卿,想了下司桁反常的表現,小跑幾步跟上祝溫卿:「卿卿,世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祝溫卿一下就想到昨夜之事,她剛準備開口,餘光看見秦韻臉上滿滿的好奇心,口風一轉:「沒有。」
「真沒有?」
祝溫卿咬死說:「沒有。」
「看來司世子犯的錯是滔天般大。」
祝溫卿:「……」
秦韻「哈哈哈哈哈」起來,自己這個好朋友好可愛!好單純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