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
「卿卿,接下來他們能不能活就全靠你了。」
司桁溫柔將她抱起來,放到床榻,剛要離開,想到什麼說:「卿卿別尋死,你敢尋死,她們我更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少年的話句句刺耳,可是語調溫柔至極。
司桁臨走前還親了親她的額頭。
夢到這裡,戛然而止,祝溫卿大口呼吸醒過來,後背被嚇的冒出一層薄汗。
太真實了,仿佛就發生在眼前一樣。
「姑娘,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前來伺候她的秋蟬見狀擔憂問,還四處查看是不是房間太熱。
冬季,房間太熱也不好。
正當秋蟬想著,祝溫卿一個飛撲將秋蟬抱住,秋蟬愣住。
祝溫卿劫後重生般小聲道:「你們都還在我身邊,都還在。」
秋蟬也察覺到祝溫卿身上的害怕,手輕輕拍著祝溫卿後背:「姑娘是不是做噩夢了?」
「不怕不怕,秋蟬冬眠都在。」
秋蟬冬眠寧青從小就跟著她,比祝乘的關係還要親近幾分。
祝溫卿重新躺在,心想,她一定不能冒這個險。
這個冬季上京下了很多場雪,似乎想掩蓋什麼,總是銀裝素裹。
每逢落雪後,司桁都會邀她去賞梅,祝溫卿拒絕過幾次,但又沒有拒絕太多次。
夢裡的情景總會如實在現實里上演,賞梅時,祝溫卿忍不住抬頭看司桁,不明白眼前看上去溫潤的公子真的是裝出來的嗎?
但她實在不敢賭。
就這樣,這個冬季過去,寒春開始。
這夜,祝溫卿在看書,秋蟬小聲叫了聲,祝溫卿聞聲看過去。
「怎麼了?」
「被狼崽崽們咬了一口。」
祝溫卿看著秋蟬正在流血的手指,眉頭一皺,冬眠拿著藥箱走進來。
冬眠給她包紮,秋蟬還是想不明白吐槽說著:「往常都是給他們餵這些食物,他們也沒有咬我,怎就今日咬我?」
狼崽崽各個仰頭看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做錯事。
冬眠看了眼他們這個樣子,說:「或許他們想吃肉了,畢竟看著在怎麼溫順,骨子裡可是狼。」
秋蟬「啊」一聲,不太相信,而祝溫卿卻像是受到驚嚇般,打翻了一個瓷杯。
冬眠看過去,問;「姑娘,你怎麼了?」
祝溫卿搖頭,叮囑冬眠處理好秋蟬的傷口,走出房間門口。
對呀,就算司桁現在在溫順,但是他骨子裡的偏執是改變不了的。
一些被她忽略的事情漸現出來。
聽聞她在赴初雪之約的路上,那個對她出言不遜的姑娘一夜之間被人割掉舌頭,而那姑娘的心上人被人挖去眼睛。
祝溫卿頓悟了。
司桁與祝溫卿是同一年結業,入春三月開始,他們就需要備戰結業測試,聽說,結業測試拿了甲等會得內推。
女子內推者可為自己贏得好名聲,會有更多的貴族公子哥上門求親,而男子更不用說,在仕途上怕是會平步青雲。
「這些結業,不用說,甲等肯定有祝溫卿。」
「我可真是服了祝溫卿,從來到現在,次次甲等,還給我們這些人活路嗎?」
小女鵝說起祝溫卿又羨慕又恨,但說著說著不知怎麼扯到司桁身上,司桁從去年九月份開始,鋒芒畢露,也是次次甲等。
「聽說沒,花溪谷的桃花簪助學業桃花運,好多姑娘去求了也求不到。」
「是呀是呀,我就去求了。」
桃花簪的名聲越來越大,課下秦韻都忍不住跟祝溫卿念叨幾句。
「卿卿,你想不想要這桃花簪呀?」
祝溫卿對這些根本就不信,就是來騙人的。
秦韻小臉憂愁,雙手托著臉道:「這花溪谷的簪子是出了名的好,只給宮裡的貴妃皇后做,加之花溪谷路途遙遠,沒有十天半月是回不來的。」
這麼遠。
祝溫卿餘光瞥見司桁走過來,原本的話鋒一轉:「我也好想要桃花簪,看看只給宮裡的娘娘、皇后帶的都是什麼樣。」
司桁聽到祝溫卿的話,腳步一停,豎著耳朵細細聽著她倆談話。
秦韻:「是吧是吧,是不是超級想要?」
祝溫卿附和地點點頭:「對哦對哦,可惜拿不到呢。」
祝溫卿的小臉也憂愁起來。
卿卿喜歡桃花簪,司桁暗自記下。
進入四月份,在一個夜晚,司桁騎著一匹快馬出了城。
司桁前腳剛出城,寧青就去稟告祝溫卿,司桁走了。
祝溫卿點頭,問:「之前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辦妥了。」
「好,明日連夜離開上京。」
花溪谷內,當家大掌柜還未見過如此拼命的少年。
「這桃花簪沒那麼厲害,只不過是被人捧著,不用為了桃花簪丟了性命。」
原來桃花簪的原材料桃木現在非常稀缺,需要去採取山頂最嫩的桃木才行。
之前的那一批十個桃花簪,已經廢了工人大半條命,之後工人後怕那懸崖峭壁,就不再去採摘桃木,也不做桃花簪。
沒想到來了個愣頭青少年,非要什麼桃花簪,當家看少年如此心城,就說,如果你真的能拿到桃木,他就親手給他打造一支桃花簪。
少年想都沒想答應下來,反而是當家害怕起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