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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卿點頭,但她還是不想放過最後一點機會。
「繼續跟著。」
寧青跟了三日,未察覺宋博容異樣,這日慣例匯報宋博容近況,在說後完,空氣陷入沉默。
秋蟬、冬眠覺得祝溫卿你陷入自己癔症之中,走不出來。
司世子若是活著,怎可能不見姑娘!
「再跟下去。」祝溫卿道。
寧青聽話地退下去,秋蟬急性子,忍不住問:「姑娘,你怎確定司世子定然活著呢?」
怎麼確定!
那股藥味又出現了。
不屬於她的藥味。
「感覺吧。」祝溫卿淡淡回答。
又三日,寧青依舊毫無所獲,祝溫卿看著眼前的飯菜臉色暗下去。
「我不吃了,撤下去吧。」祝溫卿淡淡地說。
冬眠以為只是這次的飯菜不合胃口,就命人去做了新的來。
祝溫卿依舊沒有吃。
秋蟬、冬眠立刻警惕對視起來。
「那奴婢再換一批來?」冬眠打量著祝溫卿神情問。
祝溫卿搖頭,堅定道:「我不吃了。」
「他什麼時候來見我,我就吃,否則就讓我餓死。」
祝溫卿話冷冷地,笑得秋蟬、冬眠直接跪在地上。
「姑娘,世子可能真的.......」
她家姑娘是不是瘋了!
「就這麼說,他不來我不吃。」
祝溫卿篤定地坐回椅子上,秋蟬冬眠對視一眼,秋蟬去找秦韻。
不一會,秦韻急沖沖跑進來。
「卿卿,不可!」
祝溫卿皺眉,看了眼秋蟬,秋蟬心虛地垂下頭。
「卿卿,司桁若是在,怎麼會不來!」
秦韻往前走一步勸著。
祝溫卿不為所動。
是以,最後秦韻都沒有辦法勸動祝溫卿。
就這樣,在第三日,宋博容坐不住,秘密外出。
「她現在不吃飯,篤定要見你。」
男人背對著他,沉默地望著外面。
「她已經餓了三日,在餓下去,人怕要沒了。」
男人依舊沉默著。
「我沒有想到,她居然喜歡你這般,憑著藥味就確定你活著,甚至不惜用慢行自殺的方式逼你出現!」
男人更加沉默,頭垂下去。
司桁做到了,讓祝溫卿愛他愛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還不去見她嗎?」
男人沒有回答,依舊保持著他進門的那個動作。
宋博容以為他在掙扎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子在發顫。
他將手腕上佩戴的桃花串摘下,遞給宋博容。
「你把這個還給她,就說司桁心已變,桃花串奉還。」
宋博容接過,仔細看著手中的桃花串。
這些時日他凡是過來就能看見他在望著桃花串,像是望著祝溫卿一般。
「你確定?」
宋博容又問了一遍。
男人沉默一瞬,後篤定道:「確定。」
之後整個房間都靜下去,宋博容連呼吸聲都放地刻意。
「我懂了。」
宋博容走出房間,將房間門關住,男人的手李立刻握著身前的桌子。
時間都靜止,半晌後,男人的肩膀微微抽著。
「這是什麼!」
祝溫卿不可思議看著宋博容手上的桃花串。
宋博容重複著:「司桁說他心已經變了,桃花串奉還。」
「他當真這麼說?」祝溫卿反問。
宋博容重重嗯一聲,祝溫卿身子往後跌了下,站不穩,秦韻連忙扶住她。
「司桁怎會這種話?」秦韻也反問。
這世上誰都可能會厭惡祝溫卿,唯獨司桁不會。
「司桁當真這麼說。」宋博容看著美人垂淚,別過腦袋,「祝姑娘,我們本不是一池中人,司桁之前所做之事只是為了讓你愛上他,如今他做到了,就不喜歡了。」
祝溫卿冷笑。
「我要他親自與我說。」
秦韻突然頓悟,司桁真的活著,卿卿所想的就是真的。
司桁就是不見卿卿。
「我要去見司桁。」祝溫卿道。
宋博容沉默,司桁所說的話別說祝溫卿不信,他也不信。
「司桁他或許不會見你。」
「我不是說我去見他嗎?」祝溫卿骨子裡也是有種不宜察覺的偏執,那是對所愛之人獨有的。
「那我去問問司桁。」
祝溫卿心裡一陣悲涼,如今連見司桁一面都要讓宋博容問一聲才能見是嗎!
祝溫卿閉上
眼,點頭同意。
一日之後,宋博容回來,帶來的不是司桁見面的消息,而是一封和離書。
「司世子說當日成親只是興趣,之後所做之事全是鎮國公所拜託之他,如今既然不喜您,和離書自然是要寫。」
他居然寫得出和離書!
她接過和離書,看見和離書上的字,一下呆住。
字,是司桁的字。
他的字像他這個人一樣,偏執又很張揚。
「他還說什麼?」
宋博容回憶司桁說這句話時的人樣子。
他還是望著床邊,身子背對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悲涼。
他說:「自此一別,各生歡喜。」
祝溫卿笑了。
好一句「各生歡喜」!她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司桁強硬地闖入她的世界、她的視線里,硬生生在她的心裡挖出一寸之地,讓那一寸之地裝滿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