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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溫卿一眼就認出那小廝是秦敬禮身邊的人,目光直直落到秦敬禮身上。
秦敬禮仍然不為所動, 身子站的筆直,看見自己最為重要的小廝被打地鼻青臉腫的模樣, 臉上只是笑意輕微收斂些。
「世子, 不知我家侍衛哪裡做的不對, 惹您如此生氣大打出手?」秦敬禮聲線溫柔,可祝溫卿還是察覺到裡面藏著幾分怒氣。
好像是司桁動了他的人。
他倆人本來就看不慣對方。
「世子,就算您想威逼我、陷害我,沖我來就好,為何對我身邊人下手!」秦敬禮聲音不斷加大,祝溫卿已經可以清楚感覺到秦敬禮的怒氣。
對哦,萬一是司桁把小廝打的屈打成招了呢。
依照司桁的性子, 也不是做不出來。
祝溫卿未說話,司桁聽著秦敬禮話外的意思, 心裡暗罵一句:老陰人。
「我早料到你這麼說,但是你做了這麼多事情, 我打一個能行,能每一個都打嗎?」
司桁說完,拍一下手, 一連串的人被帶上來。
是昨日秦敬禮派去殺送信的小廝。
是秦敬禮買通後廚, 知道司桁給祝溫卿送什麼好吃的糕點, 而那些糕點被秦敬禮拿去給狼狗吃。
是秦敬禮往蘭姨吃食里下藥的人。
一樁樁, 一件件,祝溫卿驚恐地後退一步。
怎麼會!
那可是她溫潤如玉的禮哥哥!
秦敬禮看著這些人,眉頭只是皺一下,坦然道:「世子,這局布的如此之大,怎是我一人可以謀劃,世子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勿要拿鄙人當墊腳石。」
不愧是朝廷上出了名的政客。
「秦世子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心呢。」司桁輕輕笑了下,秦敬禮盯著那笑,突然發現他身邊最為親近的秦陽沒來,心慌了下。
難道秦陽………
「看來秦世子發現誰沒有來了。」司桁笑著道。
秦敬禮的心裡防線正在瓦解,祝溫卿聽到司桁的話,也察覺到秦陽沒來,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千萬不要是禮哥哥!
千萬不能是!
真的是禮哥哥,她該如何接受!
那可是禮哥哥啊!
「把秦陽帶上來吧。」兩個士兵拖著秦陽半死不活的身軀,司桁看著柔和道,「秦世子,原本我也不會查到你身上,但是我發現每件事的後面都有這位暗衛的身影。」
秦敬禮太過小心。
每件事結束,他都會派秦陽去看最後收尾。
可也是這過於小心,害了他自己。
「送信小廝原本死了,可是秦陽不放心,又補上一刀。」說完,司巳朝地上扔出秦家暗衛獨有的暗刀。
刀砸在地上,發出脆裂的響聲。
祝溫卿認出那是什麼!
眼淚刷地流出來。
「是你!你殺了我的狼狗!還對蘭姨下毒!還殺人!你怎麼會是這種人?!」祝溫卿大失所望,除此之外還有被人欺騙的茫然感。
就…..怎麼能是禮哥哥呢?
秦敬禮原本還想詭辯,但當他看見姑娘眼上的淚痕,一臉不敢靠近他的模樣,一切話就說不出來了。
是他太想要圓圓了!
他沒有辦法接受圓圓不斷靠近司桁。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圓圓去跟司桁過七夕。
「圓圓,哥哥我……..」
「閉嘴,你不是我的禮哥哥!」
秦敬禮還沒有說話,祝溫卿就出口打斷他的話。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見你!」祝溫卿背過身去,秦敬禮往前走了幾步,想要靠近她,寧青像風似的出現在她的身後,擋住了他。
「請。」寧青冷漠說出一個字。
秦敬禮這時候哪裡會走,直接出手欲擊退寧青,可是硬拼硬的話,他不是司桁的對手,自然也就不是寧青的對手。
兩人打了不到十個回合,他就被寧青打趴下。
祝溫卿聽著拳腳相搏的聲音,直接朝屋內走去,秦敬禮見狀,心裡一急,出招慌亂起來,寧青直接把他打到吐出一口血來。
他知道他不能辯解什麼,可是他想說最後一句,他沒有對蘭姨下死手,他只是讓蘭姨病上一場。
但最後他都沒有說出來,就失去意識。
房間內,祝溫卿看著沉睡的蘭姨,心裡一陣陣刺痛。
為什麼要對蘭姨下手!
為什麼偏偏是禮哥哥!
祝溫卿右手攥緊左胸口上的衣角,死死拉扯住,唇瓣又不自覺咬起來,一抹血腥味在嘴裡瀰漫出來,她神情頓住,隨後快速跑出去,來到草叢邊狂吐。
「喝點溫水。」少年聲音很輕,裡面有著不舍。
祝溫卿吐的眼淚都出來,狼狽地接過水,剛喝下去,人就被擁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卿卿,不要為他難過,他不值。」
祝溫卿縮在司桁懷裡,木楞了會,仰頭,少年背對太陽,她看不清他的面部輪廓,只感受到那濃烈的目光,直勾勾又熱烈的望著她。
司桁有什麼錯呢。
司桁不過是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她真的好討厭上京。
祝溫卿把腦袋埋進司桁懷裡,一點一點似乎想把自己藏起來。
司桁溫柔拍到祝溫卿後背。
祝溫卿沉默地不想理會他。
「卿卿,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