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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才熱熱鬧鬧。
外面僕人應聲走進來布菜。
用完吃食,祝溫玉走在遊廊里,腦海里不斷回想剛才飯桌上的場景,氣的從花壇里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扔在池塘里。
祝溫卿祝溫卿!全是祝溫卿!
醜八怪!
窮酸的東西!
祝溫玉心裡重重罵了幾句,心裡才稍微出了口氣,往自己廂房走。
走了幾步,瞧見管家,便停下腳步問:
「管家,您這是拿的什麼?」
管家聞聲停下:「二姑娘,這是從隴西送來給大姑娘的。」
「二姑娘」稱呼又刺激了下祝溫玉。
要知道,之前祝溫卿不在,府邸里人都稱呼她為姑娘,現在特意加個「二」字,就是為了讓她分清主次。
祝溫玉看著那木盒,露出一笑:「明日我送給阿姐吧。」
說罷,朝管家伸出手。
管家略有猶豫,祝溫玉眼神淡淡看過去:「怎麼,本姑娘不行?」
管家連忙應:「可以,當然可以。」
管家畢恭畢敬將木盒遞給祝溫玉,祝溫玉微微點頭,待管家走後,祝溫玉打開木盒,一隻碧綠色長笛發著光。
祝溫玉眼睛亮了亮,可轉而想到這是祝溫卿的,心中更氣。
她憑什麼有這麼好的東西!
祝溫玉隨手將木盒合住,扔給身後丫鬟:「去,給本姑娘處理掉。」
丫鬟應聲:「是。」
翌日,光線透出層層帷帳,只落進幾縷日光,祝溫卿按照往日作息睜開了眼,但身子泛懶,一時間不想起。
她在床上滾了滾,不知怎麼想到司桁。
她裝嬌柔膽怯,清楚感知到司桁對她越來越沒興趣,接下來,等許老三把他作業還回來,她再還給司桁,自此之後應該不會有聯繫。
想到這裡,祝溫卿抱枕而笑。
冬眠急促的聲音跑進來:「姑娘姑娘不好了,奴婢剛知道二姑娘把弘遠先生送您的玉笛轉頭賣給千日坊里的賭徒了!」
祝溫卿笑容僵在臉上,小手掀開帷帳,露出宛如芙蓉出水般嬌嫩臉蛋:「什麼!」
「奴婢也是剛剛得知。」
祝溫卿顧不得梳妝打扮,潦草換了身衣裳,帶了面紗就往千日坊跑。
千日坊內,宋博容站在二樓雅間往下看,觀望樓下賭客,扭頭對司桁道:「你怎麼來了也不玩幾把,不像你風格。」
司桁慵懶躺在椅塌上,神色像是沒睡醒似的,饒是這樣,旁邊伺候他的美人白皮漲紅,小手掐下一粒葡萄餵給殷淵。
司桁懶懶不曾張嘴,只看了那美人一眼,美人眼裡瞬間多了小女子的柔情,他輕輕一笑,纖細手指勾起美人下巴:「喜歡本世子?」
美人慾迎還羞地咬著唇瓣,用一雙美目溫情脈脈看著他。
司桁溫柔一笑,桃花眼裡卻未見柔情,下一息,美人手腕被折斷拖出房間,伺候他的其餘美人立刻收了心。
宋博容嗤了一聲:「濫情。」
司桁「呵」一聲,語氣略有些無奈:「沒辦法。」
狂傲地不可一世。
「真的不去?」宋博容又問。
司桁搖頭:「無聊得很。」
宋博容低頭一想,道:「也是,你下場,底下賭徒豈不是要血本無歸了。」
殷淵輕輕笑著,自帶風流。
他淺淺閉上眉目,腦海里出現一個在他面前膽怯柔弱的身影。
起初,他以為她還不一樣,認為無聊的國子監終於有了新鮮事務,豈料接觸下來,每每見她,雖不知面紗之下的面容如何,但一次比一次膽小,好似他是吃人的猛獸。
慢慢他也就了無興趣。
國子監又無聊了。
祝溫卿趕到時,秋蟬已將那賭徒審問過了。
「姑娘,那人說玉笛被賭場內石公子賭走了,現在石公子又拿著玉笛在賭呢。」
祝溫卿扶額,命令道:「進去找。」
帶來的家僕一一散下去,祝溫卿看了眼自己裝扮,也轉頭進了賭坊。
一刻鐘後,祝溫卿在西南角的賭桌上看見那個石公子,石公子正準備拿玉笛當底價壓在桌面上,她立刻分奔過去,嘴裡喊著「不可!」,但玉笛已然上桌。
祝溫卿側額青筋狂跳,一雙杏眼死死盯著石公子。
石公子已經賭上頭,瘋狂下賭。
秋蟬找過來,看見碧綠色玉笛在桌面上時,小小驚呼出聲,這可是弘遠先生送的!
「姑娘?」
祝溫卿眼睛一閉,再次睜開,斂去許多神情,多了幾分瀟灑。
「走,我們也去玩幾把。」
祝溫卿先在別的賭桌上玩,籌本錢。
兩刻鐘後,祝溫卿拿著自己籌集到的本錢,來到石公子桌旁。
「石公子,我們賭一把如何?」
石公子看著莫名出現在自己旁邊的姑娘,輕蔑笑了聲:「你會嗎?」
祝溫卿將自己的本錢全部撒在桌面上,白花花的銀兩讓人移不開眼睛。
「小女子不才,剛才用十文錢贏得了這些。」
石公子仔細敲著祝溫卿,姑娘清瘦,杏眼清明,看著不像一個好賭之人,但旁邊剛剛跟祝溫卿交過手的人紛紛誇讚祝溫卿。
祝溫卿將自己跟前全部銀兩往前一推:「石公子,我們三把定勝負,你贏了這些銀兩都是你的。」話頓了頓,再說,「我贏了,桌面上的那隻碧綠玉笛就是我的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