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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見他情緒激動,便知他心中所想,他笑問:「你可是為他取好名字了?說來我聽聽。」
謝瀟瀟突然有些緊張,這麼嚴肅的大事就要交給他來做主了?
他下意識看向他的好兄長,就見他兄長正神色平靜地看著他,看不出他的意思,但肯定也是聽他嫂嫂的!
思及此,謝瀟瀟頓時「惡從膽邊生」,擲地有聲道:「輕寒,謝輕寒,怎麼樣?」
「去去重陽越夕間,瀟瀟風雨作輕寒。」何意一語道破他的小心思,「我們瀟瀟這是希望小外甥知道他名字是你取的呢。」[1]
謝瀟瀟嘿嘿一笑。
外面開始掉落雨滴。
何意點頭,看看謝母又看向謝瀟瀾:「我覺得不錯,很應景。」
「你生的,你說了算。」謝瀟瀾對此並不覺得有什麼,名字只是稱呼,以後他兒自然會有更尊貴的稱號。
「那小名便叫卿卿吧。」他又補充道。
何意唇邊笑意不止,看向奶娃娃時更是歡喜不已,怪不得都說孩子的名字,就能提現出父母的關係。
奶娃娃的名字便這般定下,為他取了名字的謝瀟瀟更是歡喜,恨不得連書院都不去,只在家裡陪小娃娃玩。
何意精神不濟,說了這會話就又有些困了,他剛準備躺下,就聽外面的宋元來報,說幾位王爺來了。
他瞬間想到那事,他拽住謝瀟瀾:「你冷靜些,我懷疑那事是貴妃自作主張,你知曉他日後的身份,說話警醒著些。」
「放心。」謝瀟瀾拍拍他手背,換了副神情出去了。
謝母命人將碗筷收拾好,隨後便去廚房準備給何意用的食物了。
謝瀟瀟見人都離開,這才湊到何意耳畔將今日的事講給他聽,賈妙齡那番模樣,即便他眼下不知,日後也總有知道的時候。
何意知道謝瀟瀾這次是氣狠了,明知他那樣做是和賈家將臉皮撕爛,但他卻說不出責怪的話,他笑笑:「他心中有氣,自然要撒了才好。」
眼下更讓他在意的卻是慧貴妃的態度,那番試探之言讓人聽著著實難過,何以不敢想,如果此事是夜楚淵授意,謝家接下來的棋子又該如何走?
作者有話要說:
去去重陽越夕間,瀟瀟風雨作輕寒。——出自廖行之《重九前二日夜雨》
第147章
賈妙齡為何會進宮, 此事一問便知。
起初夜楚淵是不願和三王爺一同來的,他若是想來謝家,隨時都可以, 但從夜霆淵口中得知賈妙齡是慧貴妃傳進宮,他就無法冷靜了。
他深知謝瀟瀾在他父皇心中的地位, 忌憚卻依舊重用, 且根據他最近發現, 似乎連那份忌憚都沒有了。
而且, 謝瀟瀾是他最忠實的下屬, 也是他的好友, 發生這樣的事他必須來解釋,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這一助力,他能不能登上那個位置, 全看謝瀟瀾肯不肯鼎力相助了。
謝瀟瀾姍姍來遲,他對坐在正廳的幾位王爺行禮:「參見王爺,不知幾位王爺前來,所為何事?」
他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疏離,夜霆淵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死樣子, 因此只哼聲笑了笑。
但夜楚淵不同,他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謝瀟瀾的態度不太對勁, 他忙說道:「得知你夫郎產子,我們便立刻過來了,意哥兒可還好?」
「多些王爺關心, 夫郎身子不適, 尚不能見客。」謝瀟瀾恭敬道。
夜楚淵被他噎了一下, 他原也不是真的要探望何意才來的, 他對身側的小廝使眼色,對方立刻遞來一方錦盒,他笑道:「這是本王的一些心意,這玉佩是先聖所賜,給小兒佩戴剛好。」
哪裡好,他是說不上來,但心意確實給到了。
太子自然也不是空手來的,他送的東西便實用些:「我命繡娘縫製了好些奶娃娃用的肚兜和墊子,你夫郎還在月中就不用做這些了,還有一枚長命鎖。」
不管如何,都是心意,謝瀟瀾一一收下,三人目光便同時落在了夜霆淵身上,想知道他送些何物來。
夜霆淵尷尬不已,他來時只想著看熱鬧,哪裡會備什麼禮物,何況他和謝瀟瀾有過節,沒詛咒他夫郎生不出孩子都是小事,還指望他送禮?
但此刻的情形卻由不得他說沒有。
他咬牙將腰間的玉佩摘下,平時顧著自己清正廉潔的形象,他鮮少帶些奇珍異寶,唯有這枚玉佩是他最得寵時聖上所賜,平時都戴著,寶貝的很。
倒是沒想到,今日要拱手他人了。
夜霆淵更沒想到的是,萬里江山也如這枚玉佩一般,就這樣拱手想讓了。
「多謝王爺割愛。」謝瀟瀾照收不誤,嘴上說著感謝的話,卻並沒有太多謝意在其中,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夜霆淵的心思。
夜霆淵面笑:「無妨,就當是嘉獎謝正君為你誕育小貴君,可要再抓緊些,總得有個兒子才可。」
「微臣家事就不勞王爺操心,說來不知王爺何時娶趙家小姐過門?微臣也好提前準備賀禮,預祝王爺一舉得男!」
謝瀟瀾嘴巴毒也不是一兩日,偏偏夜霆淵每次就像變蠢似的,非要上趕著去跟他搭話,白白惹自己不痛快。
他原本是想藉助趙濟桓的兵權,可如今趙靜姝被貶側妃,他一時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知道自己在這裡不討喜,夜霆淵便乾脆離開了,免得謝瀟瀾還要再說些難聽的話,實在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