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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謝瀟瀾的主場,如果何意出面難免會遭人閒話,他知何意不在意,但他卻不能忍受那些閒言碎語重傷他。
當初謝瀟瀾在後山撞破頭昏迷不醒,誰都知道謝氏給他找了沖喜的,按照常理姐兒是比哥兒好生養的,十兩銀子正經娶個裡正家的都綽綽有餘,估計當初是說了何曼,但對方不願意才買意哥兒。
前因後果稍微一推就能知道個大概。
何家平日裡就仗著是大姓家族,對其他村里人總是忿忿的,再加上何意可是謝瀟瀾護著的,眼下見何曼說這種話都有些不認同。
「曼姐兒你也不能自己夫婿被人搶了就怪你二哥,當初我可是上門找你了,你又哭又鬧又上吊的,誰敢啊!」金媒婆穿紅著綠的,笑著就把她的事給抖落出來了。
「可不是,人意哥兒在何家時成日裡被你們使喚欺負,見著他過好日子就開始扒著,早就跟你們家沒關係了!」
何氏一聽這些臉色變了又變,她怒喊:「說什麼!說什麼呢!再胡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個老婦胡說八道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賣兒子了?」
十兩銀子不就是明擺著嗎?
被她稱作「老婦」的婦人不想砸謝瀟瀾的場,忍著沒和她動手,否則早就上去抓花她的臉了!
村長李富貴因為去村口接外村的人來晚,剛走到謝家門口就又聽到了這狂妄的言論,當下氣的不得了。
「又鬧什麼鬧!」李富貴大喊,「何家的這可是舉人的席面,要是縣令大人怪罪下來把你抓緊牢里打板子都不為過!送禮送乾菜你這婆娘也不嫌丟臉!以後不許再來謝家!」
「我來我兒子家也不行?意哥兒可是從我兩腿間爬出來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還不許我來看他!」何氏有些癲狂的大喊大叫,「你們都瞧不起我們禮哥是童生,等他以後成了舉人,有你們巴結的時候!」
話音剛落,清脆的巴掌聲就落在了眾人耳朵里。
何氏頂著五指分明的巴掌印憤恨的瞪著謝母,眼珠子都成紅的了,她先是突然崩潰的大喊大叫,而後像是瘋了一般衝到謝母面前,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拉扯他。
李嬸子忙衝上去把她給拽住,何意借著人群混亂,鳥悄的補了幾腳。
回頭就發現謝瀟瀾無奈的看著他,忙收回自己的腳,躲他身後扮柔弱去了。
「何家的是不是瘋了?我看她那樣像是瘋了?」
「前幾年村口那個瘋子不也是這樣嗎?快給她綁起來,以後別讓她出門了!」
李通反應最快,一聽到這話立刻去找了繩子把何氏給纏的結結實實,順手將不知道從哪順來的破布糰子塞進她嘴裡。
一時間只能瞪著通紅的眼睛躺在地上唔唔亂叫。
何曼被嚇壞了,她之前哪裡見過村里人這樣,忙找同族的叔輩們幫忙,可那些人有心要和謝瀟瀾搭線,才不會管她們的死活。
最後是何茂罵罵咧咧的把人給領回去的,他心裡有氣,也不管何氏被綁著手腳,拽著李通遞來的一端繩子硬是把她給拖回去的。
好好的席面被鬧成這樣,謝母不想這些人私下說謝瀟瀾不好,便又站出來繼續招呼他們用席。
舉人的席面自然是最好的,鎮上的酒樓聽說是給謝解元做席,不收銀子都要上趕著過來。
落座的人無一不是說句好。
席結束時還剩的一些東西都招呼村里人給帶走了,何意特意給李家留了幾塊肥肉,這時候村里都愛吃帶油腥的。
晌午時,謝家才將一切都收拾好。
「意哥兒休息會,娘有話跟你說。」謝母將他喊進屋裡。
何意抿了抿唇,謝瀟瀾立刻接話:「娘有什麼話同我說也一樣,意哥兒累的厲害,讓瀟瀟陪他玩會。」
謝瀟瀟立刻會意,拉著何意的手歡天喜地的跑進了自己屋裡,親的很。
「娘要說什麼?」
謝瀟瀾是知道他娘有多喜歡何意的,所以何家事怪不到他頭上,如今還能讓她這般嚴肅的,八成也就只有孩子。
但他如今根基不穩,再想到何意方才暗戳戳踹何氏那兩腳,他只覺得對方還是孩子,需要他養著,根本沒心思再養一個。
謝母沒忍住捶了一下他胳膊:「我是惡婆婆嗎?」
「娘,剛出這事你就要找他單獨談,我自然會擔心,有話同我說便好,若是孩子的事您就再等等吧。」
「什麼孩子,都娶了哥兒了,沒有三五年哪來的孩子,不是說這個!」謝氏都想跺腳了,「娘是想說,你如今都是舉人老爺了,家中也該買幾個下人使喚,本想將銀錢給意哥兒讓他去做主,既然是你問,我不給銀子。」
原來是買下人使喚。
謝瀟瀾輕笑:「那我一會便說與他聽,這幾日家中忙些,過兩日我去鎮上看望夫子,屆時一併將此事辦妥。」
謝瀟瀾自是忙碌。
秀才見官不跪,且能免去數人的勞役和田稅,先前因為陶家刻意為之,即便謝瀟瀾是秀才也無人將田地掛在他名下。
可舉人不同,舉人可以免去數十人的勞役和上百畝的田稅,光是如今他的地位,即便不再繼續往上考,都已經是能同縣老爺平起平坐的地位了,來討好的自然不少。
如今商戶地位低,賦稅更是要比百姓們高上一成,南峪鎮出了好幾個有本事的,各個門檻都快被踏破了,謝瀟瀾這裡雖不及他們,卻也分身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