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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時不時就傳出哭喊和哀嚎,聽的他心臟跟著緊緊揪起,可脆弱的心臟不堪重負,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尖刀戳破,順便在裡面狠狠攪動。
鮮血淋漓,尚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必須得做點什麼,比起在這裡站著,他必須做些什麼平息自己內心的怒火和驚慌。
「謝大人,您可先去旁歇息,這裡有——」
「賈妙齡在哪?」他嗓音嘶啞,突然側頭看向一旁的婢女,「她在哪?」
婢女嚇了一跳:「皇后娘娘把她帶到正殿問話了,謝大人……」
謝瀟瀾立刻抬腳朝正殿走去,他顧不得皇后在,也顧不得這裡坐著眾多嬪妃,他衝進去就將賈妙齡從地上拽了起來,任由對方如何哭喊都無動於衷。
他看向皇后:「微臣將罪人帶走,絕不給娘娘添麻煩,此事事關我夫郎,希望娘娘莫要阻攔。」
他雙目猩紅仿佛滴著血,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將在場的人都活剝,但凡誰敢說一句阻攔的話,謝瀟瀾都能不留情面。
早就知道他瘋的沒邊,沒人敢這樣惹他,何況此事確實是賈妙齡做的不對,誰敢護著?
任由賈妙齡哭喊,謝瀟瀾直接將她拖拽離開了皇后宮苑,將她拖走,長街上蘇合已經等在那裡,謝瀟瀾淡聲道:「把她關進地窖,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別讓她死了。」
「屬下明白。」蘇合露出邪笑,直接卸掉了賈妙齡的胳膊,把她拽上了馬車。
回到偏殿,何意的叫喊聲不斷,他從母親那裡聽說過,女子生孩子就是從鬼門關走一遭,哥兒則更是危險重重。
謝瀟瀾恨不得跟裡面的何意一起喊,他順著門板跌坐在地上,抱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但他卻抖的更厲害了。
他突然站起來要往裡走,門口的侍女擋住他:「大人男子不能進產房,您還是在外面侯著吧,仔細衝撞了!」
「他為我生孩子,我有何臉面在意衝撞,起開!」謝瀟瀾推開門口的侍女們便進去了。
原看著血水一盆盆往外端他就心如刀割,屋內的血腥更是殘忍的將他拽進深淵中,他跌撞地往床榻邊走去,何意又疼又累渾身濕透,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他立刻上前拽住對方手掌:「夫郎,夫郎我在。」
「之淮,我難受……太疼了……」何意邊說邊哭,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經歷這些。
謝瀟瀾無法緩解他的疼痛,只能跟著他一同落淚:「抱歉,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何意閉了閉眼,那處被撐開的異物和痛感難以忽視,他緊緊攥著謝瀟瀾的手掌,指甲都嵌進對方肉里。
隨著一聲哇哇啼哭,屋內的人都鬆了口氣,穩婆更是利索將孩子一裹就放到何意身側,似乎是要這位小傢伙先感受一下喜愛。
「恭喜大人是位小哥兒!」
謝瀟瀾蹙眉:「抱到旁邊去,我夫郎還累著,誰要看什麼孩子!」
穩婆嚇一跳,生怕他怒而罵子,趕緊帶走了。
何意撐不住緩緩睡去,雖說是夏日裡,但因為剛生產完不能見風,謝瀟瀾只好將他裹的嚴實而後抱上了準備妥帖的馬車。
身旁突然有人問:「那賈家小姐被帶走了,可需要告訴聖上?」
「聖上已經知道,踢到謝家這塊鐵板,賈馮敏就自認倒霉吧。」皇后冷聲說著。
幸好何意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本官在此宣布,賈家要走向滅亡了~
第146章
生產本就會讓人元氣大傷, 再加上何意是心氣不順導致的早產,被謝瀟瀾帶回府便一直昏睡著,任由外面吵翻天都咎然不醒。
謝府也確實熱鬧。
謝瀟瀾直接將賈妙齡從宮中帶走, 甚至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就連賈家都是在她被帶到謝府才知道。
原本賈馮敏還沉浸在自己的女兒即將成為王爺側妃的喜悅中, 但得知她又在宮中直接和謝府對上後, 喜悅就變成了驚慌, 又聽說她被帶到謝府, 就著急忙慌地來要人了。
但他顯然低估了謝瀟瀾此次的怒火, 謝瀟瀾甚至連大門都不曾讓他進。
賈馮敏臉上的笑都要掛不住, 外面站著許多百姓, 謝瀟瀾卻連府門都不許他進,這不是明擺著讓所有人看他笑話?
他咬牙切齒道:「謝大人, 最好快些將本官的女兒交出來,否則本官便要進宮找聖上討要說法了!」
「你以為我把你女兒帶進府聖上不知道?」謝瀟瀾甚至沒有心情對他露出譏笑,神色陰沉可怕,「我只告訴你,她得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要做什麼?」賈馮敏瞬間警惕, 他是有聽說賈妙齡惹事,但知道是惹了謝家後,他還沒來得及去詢問, 就急匆匆過來了。
就在這時,府上的管家在他耳畔低語幾句,他臉色驟變, 他是知道何意早產的事, 卻不曾想這件事會和賈妙齡扯上關係。
他之前千叮嚀萬囑咐, 不許那死丫頭惹何意, 偏偏就是不聽!
眼下被這樣的瘋狗抓住機會,不脫層皮怕是別想出來了!
謝瀟瀾不言語,微微側頭示意裡面的人出來,蘇合立刻拖著宛如死狗的賈妙齡站在府前,她披頭散髮渾身是血,原本漂亮的華服也已經被鞭笞的不成模樣。
但這還不夠。
賈馮敏一眼就看到自家女兒臉上,由眉心至下頷的傷口,還猙獰地外翻著血肉,即使傷口好了,也會留下蜈蚣一樣的噁心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