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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瀟瀾我——」
「好啊,果然是你們!」
何意話未說完,廂房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叭起,今天只有淺淺的四千奉上~
第32章
闖進視線的是陳文和他的同窗, 各個面上帶著憤恨的表情,瞧見謝瀟瀾時眼裡的妒火都快要將他們燒成灰燼。
來者不善。
謝瀟瀾絲毫不懼,他將何意兩人擋在身後, 撩起眼皮嗤笑:「你如今越發沒規矩,見著我不鞠躬也就罷了, 竟還擺起譜了。」
陳文先前和謝瀟瀾都是秀才, 級別之分便沒有那般明顯, 可如今不同, 謝瀟瀾成了連縣令都要禮讓三分的舉人, 他卻還是個秀才, 這讓他心中如何平衡?
看著謝瀟瀾名利雙收, 還有聰慧貌美的夫郎相伴,嫉妒的怒火燒灼著理智, 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對方。
但他不敢。
謝瀟瀾越是氣定神閒,他就越不敢。
其他幾位秀才倒是訕訕的,一位苦笑道:「謝兄——謝老爺,看在咱們從前也是同窗的份上,就別計較了, 陳兄因著科考之事已經心力交瘁了。」
「他心力交瘁?能吵能踹門,有精神的很。」謝瀟瀾輕嗤,俊美的臉上帶著張揚的笑。
先前在這群書生面前收斂, 是因為時機未到,不能過早暴露自己的脾性,如今他成了人人追捧的, 自然不必再過分收斂情緒, 至少這些該處置的都得好好教訓一番!
秀才們本就畏懼謝瀟瀾, 他學富五車, 俊美非凡,先前便有許多鎮上小姐想嫁與他,都被楊辛給暗中使壞搞沒了,時常連夫子們都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這般人物,如今氣勢更勝,他們哪裡還敢多說什麼,便是連陳文自己都有些被嚇到了。
何意氣定神閒的勾了勾唇:「聽說陳秀才趕考路上被搶了,可見那些劫匪也知道挑著富貴人下手,都說財不外露,陳秀才三年後可要記得。」
等他三年後考中舉人,謝瀟瀾官都做幾年了,可見一步錯,步步都是差距。
陳文氣的面紅耳赤,偏他如今不敢再得罪謝瀟瀾,忿忿不平的冷笑了一聲帶著其他不情不願的書生離開了。
去了其他廂房,有書生忍不住控訴陳文方才的舉動:「他如今可是舉人,若他對縣令大人說咱們不好,屆時可怎麼辦?」
「舉人有權向縣令大人申請撤除功名,也就是謝兄不與咱們計較,否則他中舉那日咱們就已經被剝去功名了,你竟還這般不知死活的得罪他!」
舉人有權向縣令申請,但也要縣令同意才行。
可他們心知肚明,謝瀟瀾同南靈微交好也就是和縣令交好,要奪去他們的功名無非就是一句話的事,連上報都不需要。
陳文此時才有些後怕,自從那日在趕考路上被搶,他心中日日不甘,直到聽到謝瀟瀾中舉這份不甘便化作了怨念,所以方才猛然瞧見才有些失了分寸。
但他卻不敢提及趕考路上之事,否則以他當時的態度必會讓人察覺到不妥,若是再牽扯出舞弊之事,他怕是要被終身禁考了。
被幾位書生一點,廂房中愁雲籠罩,有些甚至已經想著回頭私下找謝瀟瀾說說情,他們寒窗苦讀數年,不就是為了這些功名嗎,若是被剝奪還怎麼活?
楊辛推開廂房門時就見他們全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若不是知道這群人來酒樓用食,他才不會過來見這群沒用的東西!
「既是叫我用食,怎的連菜都沒上?」他有些不情願的坐下,面上的嫌棄壓都壓不住。
先前他怕謝瀟瀾病死,自己嫁過去守活寡,誰知道一步走錯,對方如今都成了南峪鎮家喻戶曉的舉人老爺了,如今看陳文這幅窩囊樣怎麼看都不順眼。
楊辛是楊夫子的兒子,陳文自然不會因為對方的態度就惹他不高興,忙喊來小二點菜,只希望日後還能得到楊夫子的關照。
楊辛懶得和他們多交談,本就是來吃飯的,吃過飯起身就要走,其他書生都有些不高興,但此次是陳文請客,要捧著楊辛他們自然也無話可說。
這廂何意他們也剛好吃完出來,好巧不巧的就碰在了一起。
楊辛看見謝瀟瀾眼睛都亮了,立刻甩開陳文跑上前,羞怯的站在他面前打招呼:「謝大哥,祝賀你中解元,我爹想請你到家中做客,你可有時間?」
「我大哥忙著照顧我嫂嫂,沒功夫去你家做客!」謝瀟瀟警惕的說著,「大哥你說是不是?」
他喜歡何意當他嫂嫂,生怕何意因為這事惱了,萬一再合離,他去哪找這樣的天仙嫂子去!
謝瀟瀾一手攬著何意腰肢,一邊笑著搖頭:「不是,應該說,即使我閒的厲害也不願去你家做客,看見你就反胃,與你同吃同坐是要將我噁心死嗎?」
謝瀟瀾重活一回早就不是什麼溫和性子,前世位置極高養出他這般傲慢性子,平時不顯山水,但遇到厭煩之人,勢必要爆發的。
這番惡劣的言語便是何意聽著都有些心驚,遑論是正站在他們面前遭受這些的楊辛,可奇怪的是,何意並不同情他,心中反而十分暗爽。
謝瀟瀾心中的利刃,永遠都是對著外人的。
楊辛樣貌中等,只算得上是清秀,在哥兒中實在不顯眼,從前受一眾書生的追捧,他只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美,可自從見了何意,自卑在心中紮根,他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