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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裡,眾人才發現他們這群書生,只有謝瀟瀾一人成了親。
人生四大喜事,謝瀟瀾已經完成了「同房花燭夜」,至於這「金榜題名」,看模樣也是唾手可得,其他人看他的目光不免都帶了些艷羨。
一書生不無感慨:「果真是一步先步步先,謝兄怕是也要先咱們一步做父親了!」
「他還小。」
謝瀟瀾微薄的唇勾出淺笑,雖這般說,但都能從他的態度中瞧出他的得意。
話音剛落,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便落在了何意身上,像是在詢問他的年歲,又像是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同房花燭。
何意面色如常,自顧自的吃著夾到碗碟的飯菜,對他們的話全然不顧,只要他聽不到,他就不感到羞恥。
謝瀟瀾輕嘖一聲,佯怒:「探聽私密可不是君子所為!」
「不探就是了。」
幾人鬨笑,知道他這是護妻心切,乾脆利落的岔開了話題。
「那日叫名,你們可發現一件事?」
翟子橋狐疑:「你們是說,陳文他們?」
眾人這才想起,那日唱名,叫到陳文與何江他們時並沒有聽見應聲,自然也不曾進考場,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必然要再等三年了。
「我聽說,他們來時被土匪劫了!」書生說道,「先前我們同路,只是我們走的是隱秘小路,他們從大路上走的,每次科考時都會發生這種事,誰趕上便是誰倒霉了。」
何意和謝瀟瀾對視一眼,幸好他們提前一月趕到,那時外來災民還摸不通鎮上到府城的路,但月余時間,總夠他們撿著人搶了。
陳文那種性子,向來喜好招搖過市,來趕考的路上怕是也花枝招展,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揣著盤纏要去趕考。
不搶他,說不過去。
讓何意有些意外的是何江也在其中,何家這次怕是有的鬧了。
南靈微輕笑:「陳秀才還年輕,便是再等三年也等得起,可見平日裡要低調行事,否則總會遇到無妄之災。」
雖同為秀才,但南靈微可是縣令之子,見他打圓場自然識趣,又舉杯碰了起來。
另一邊。
考試結束,曲鴆羽只在家中等了一日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濟世堂,不僅想見何意,還想見見他那個秀才郎君,哪知連去了兩日都沒見到人。
當下便去酒樓訂了一桌好菜命人裝進食盒,帶著去了何意租住的宅子裡,謝瀟瀾開門看見他第一眼眉心就蹙了起來。
「何大夫可在?」曲鴆羽有些不自在的蹙起眉,直覺使然,他一眼便知道這人就是何意那位秀才夫君。
「進來吧。」
謝瀟瀾帶著他進院,甚至貼心的搬了椅子讓他參與其中:「既然是我夫郎友人,一同用食便是。」
「剛好,我也帶了些飯菜,如此便多謝邀請了。」曲鴆羽認真道謝。
何意瞬間蹙起眉,他和曲鴆羽相識幾日,對他多少有些了解,他平日裡從不會用這種認真態度對人,謝瀟瀾的態度也很奇怪,居然會這般熱情?
他下意識看向曲鴆羽的臉,容貌上乘,是雄雌難辨的美,謝瀟瀾該不會是……
見他一個勁兒盯著那人看,謝瀟瀾有些不滿:「不是說餓,多吃些。」
一頓飯,自從曲鴆羽來後氣氛便難挨不已,眾書生都借著消食的由頭快速離開了,就連曲鴆羽都覺得時機不對,略坐坐離開了。
「你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
曲鴆羽:「我這個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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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誰…怎麼的了?
何意茫然不解的看著謝瀟瀾, 這句話不是該他問嗎?
自從謝瀟瀾將人帶進來後,視線就沒少在曲鴆羽身上打轉,連他看一眼都要不悅, 怎麼著該疑心的是他才對!
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無奈又怔然的表情上瞧出點苗頭。
謝瀟瀾先發制人:「你疑心我喜歡他?」
語氣難以置信, 再加上眉心緊鎖的悲憤模樣, 任誰瞧著都像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何意被他這反應驚的猝不及防, 竟覺得好似自己真的誤會了對方, 心中還湧起淡淡的愧疚感。
他忍不住唾棄自己, 竟被美色迷了眼!
「你先前哪有這般熱情過?」何意輕蹙眉心, 在鎮上時也是知曉那些大戶人家都三妻四妾的, 想到謝瀟瀾曾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怕是心裡也有這份期待。
若真是這樣……
謝瀟瀾見他面色凝重, 思索著自己這玩笑是否開的過分了些,他忙解釋:「我對他沒有那般心思,你別多想。」
何意盯著他搖搖頭,並不掩飾內心真實想法:「我知你們都講究三妻四妾,但我不行, 你要是有這心思我們可以合離。」
話音剛落,下巴便被人重重捏起,他被迫仰起頭直對上男人那雙深邃眼眸, 面對他總是帶著淺淡笑意的眼睛,此刻眼底氤氳著他依稀能感受到的風暴。
謝瀟瀾從未動過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曾想何意竟是這般看待他, 更是能將合離這樣的話都能掛在嘴邊。
他本就與尋常那些白面書生不同, 風華俊朗中帶著的是冷硬和強勢, 如今面色冰冷, 那股氣勢便更難遮掩。
「這番話誰教你說的?曲鴆羽?是他嗎?」他嗓音低沉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