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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盯著他的表情卻是笑了:「我沒在茶水裡下藥,吐出來也沒用。」
雁北戎聞言瞬間臉色慘白,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發作了,他總覺得自己身體內各處都是疼的,偏偏嗓子宛如燒灼一般,疼的說不出話,只能死死瞪著眼前的人。
「我只是想提醒雁王,要有出使他國的自覺,而我身為醫者更是可以殺人不見血。」
何意不想再忍這個看似毛頭小子,做事卻總讓人膈應的小畜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第171章
雁北戎接連討不到好處, 連最後的一點耐心都沒有了,但眼下受制於人,他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選擇了服軟, 他有些喪氣道:「給本王解藥!」
「你已經把解藥吐了。」何意挑眉,用下巴點點地上的茶水, 他可是好心把解藥放進了茶水裡, 「雁王對我們沒有半分信任, 當真讓人難過。」
雁北戎只覺得一股說不出來的憋屈在胸口發酵, 恨不得立刻衝破他的胸膛, 導致他的胸口劇烈起伏, 嗬哧聲不絕於耳。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兩個人分明就是在耍著他玩, 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不曾給他留半分臉面!
雁北戎恨意滿滿, 激的眼睛都發紅,他怒道:「很好,很好,本王記下了!你們大淵的待客之道當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他說著直接拂袖離開了,走時雁北戎滿心恨意, 還在想著絕對不會放過謝家,也不會讓大淵好過!
和親是行不通,那就只能採取最激烈的方式了!
看著他離開, 何意臉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他忍無可忍地罵了一句髒:「狗東西,也不看看自己做的噁心事, 他還委屈上了?」
「不與這種沒腦子的置氣。」謝瀟瀾攬著他肩膀悉心哄著, 「真給他下藥了?」
何意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片刻後點點頭, 模樣十分驕矜:「下了,藥性不強,但很陰損。」
他若是想下藥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解藥也確實在茶水裡,所以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但被他玩弄過的雁北戎不會再和他要解藥了,而是會用內力逼出藥。
這恰恰是何意給他下的套子。
那藥反而會隨著他運用內力更加深入身體,這也是他連日翻看醫書的成果。
如果讓雁北戎在大淵過的太痛快,那他們可就不痛快了。
因為生母是卑賤之軀,導致雁北戎在北域並不受寵,他自小便學會扮蠢扮笨,甚至木訥寡言閉門不出,以此打消兄弟們對他的戒備。
才有了之前讓他隻身來到大淵交談互市之事,因為路途遙遠,他那些養尊處優的兄弟們都受不了這個苦,才輪到他來做這苦差事。
但也就是因為自小受到的白眼夠多,讓他沒辦法再容忍別人對他的不敬,他必須做點什麼來捍衛自己的威嚴,因此回到臚館,他便讓自己近身的臣子傳信回了北域。
使臣帶信離開時剛好撞上海清源,他輕笑:「怎的,你們雁王又在外面吃掛落了?好端端的總惦記別人媳婦做什麼?怪不得你們北域孫子都能睡奶奶。」
使臣臉色一沉:「南闕二皇子慎言,你此言可是要插手我們北域的國事?」
對方話說的不留情面,使臣也覺得臉上無光,但那是他們北域的風俗,還輪不到他國皇室指指點點。
再者,也只有北域的皇室才會有新君繼承老君妻子的事,在普通部族是沒有這種事的,但他懶得和海清源多解釋,丟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海清源沒錯過對方下意識的動作,眯了眯眼睛,如果不出意外,怕是要出意外了。
出乎意料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雁北戎竟真的安分了許多,沒人知道他每日都承受著蝕骨之痛,他遍尋名醫無果,也不願對謝家低頭認錯,只能自己忍著,因此沒有心思繼續鬧著求娶謝瀟瀟。
謝家難得安生了許多。
同月底,齊隨帶著謝瀟瀟送了回來,在莊子上不管世事玩了半月,再加上臨近年關,謝瀟瀟便提議回來了。
何意見他臉上都是無法消散的笑,就知道他這段時間玩的很開心,或者說齊隨有辦法讓他一直開心。
「在府上用過午食再回吧。」何意開口挽留他。
「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嫂嫂。」齊隨對他微微點頭,應了他的邀請。
何意帶著他們進去,邊走邊問:「冬釣可有趣?」
「可好玩了!」謝瀟瀟立刻興沖沖地回應,「我們剛將魚餌放下,就有好多魚群來吃,想來是冬日裡沒有覓得吃食,我和齊隨把釣得的魚全都吃啦!」
「玩得開心就好。」何意摸摸他腦袋,只要他開心,就不枉他們得罪北域這一遭,也好過他時時覬覦著。
齊隨將這些暗流看的分明,他不禁暗自感嘆,若是來日謝瀟瀟在他府上受了屈,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他也很慶幸,對方有這般疼愛他的家人。
早知道他們要回來,謝母特意在廚房盯著,如今事情繁多,她也懶得和那些夫人們去吃茶聽曲兒,成日在府上操勞著,倒是給何意省事兒了。
「用過午食到我書房來。」謝瀟瀾將「大舅哥」的氣勢板的足足的,說完握握何意的手便率先去書房了。
齊隨應了一聲,雖不太清楚,但隱約也知道對方可能是想跟他說些朝堂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