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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謝母又將那些祭拜的點心都帶著,四人默不作聲的在回程路上,就將那些點心吃完了。
「我去禮佛,今日就不用做我的飯了。」
一回到府上,謝母丟下這麼一句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己房間,謝瀟瀟亦是隻字未言離開了。
何意牽著謝瀟瀾回屋,給他倒好熱茶遞到手心,溫聲道:「今日還帶著潮氣,喝口茶去去寒,我這幾日閒來無事看了食譜,學了些菜,做給你吃如何?」
「陪我說說話。」謝瀟瀾突然出聲。
「好好,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前些日子賞花宴,吳妃求我幫她治病,她哪裡知道是我給她下的藥,如今還要捧著銀子來找我,可不是賺了?不過那日的鮮花餅確實很美味,忘記同皇后娘娘說一聲了,她肯定會送我一些的。」
何意邊說邊笑,抬頭就對上謝瀟瀾通紅的眼眸。
那雙眼睛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沒有往日的深邃,而且紅了點,水潤了些,連之前總藏著的脆弱和無助都表露出來了……
他好像突然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何意慌亂地抱著他,溫柔安撫著:「你知道的,老天爺都在天上瞧著呢,他會連帶著你的份都告訴父親的,你對他的思念從未停止,他一定能聽到的。」
謝瀟瀾有些崩潰的抱著何意,眼淚浸濕他春日裡稍薄的衣衫,哭的他也心痛不已。
他從未見過謝停雲,但他想,那一定是位極其出色的父親、夫君、兒子,否則也不會教出謝家兄弟這般優秀又熱忱的人。
當夜謝家燈火通明,府上的主子都沒有安寢。
謝母跪在佛像前閉眼落淚,口中還念叨著佛經,謝瀟瀟坐在窗前執筆作畫,時不時就要泄氣地哀嘆幾聲,謝瀟瀾則是飽含孺慕之情地為何意講述著父親的生平。
死去的人從未被忘記,他依舊活得真實。
謝府的氣氛在過完清明後瞬間迴轉,就像那一日的滄頹是從未有過的事。
趕巧,何意也被吳妃邀請進宮,他便帶著小七拎著藥箱去給人瞧病了,銀子都收了,沒有不去瞧病的道理。
吳妃如今對他可謂是尊敬的很,早早就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生怕何意對她的病情不上心。
不過短短數日,吳妃身上的疹子出的更多了,潰爛的皮膚亦是膿水不斷。
何意探脈後胸有成竹道:「娘娘放心,只是有些過敏,外加所食的東西有些相剋,待微臣開藥方內服外敷便會好了。」
「當真?」吳妃狐疑,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怎的他一把就能瞧出不對,「你莫不是在誆騙本宮?」
何意瞬間拉下臉,收拾東西就要走,他冷聲道:「娘娘既然不信微臣醫術,就莫要再請微臣了,娘娘先前所贈銀兩,微臣會如數奉還,娘娘另請高明吧。」
「何大夫誤會!」吳妃趕緊命宮女阻攔他,「本宮只是太過欣喜了,言語上有些不謹慎,本宮不會再亂說話了,你幫本宮開方子吧!」
這段時間因為不受寵,連之前西陵送來的賤婢都敢嘲諷她,等她好了一定要那些人好看!
何意依舊冷著臉,卻還是裝作畏強權那般坐下寫了藥方,所幸他一直有練字,雖沒有多好看,卻也算得上工整。
吳妃接過藥方歡喜的都要瘋了,若非礙於現在境況窘迫,她是一定要再賞些什麼的,思來想去還是將頭上的金簪子給他了。
何意沒拒絕,吳妃臉上笑意更深了。
從吳妃這離開,何意帶著小七往慧貴妃的宮苑走去,他去的巧,剛好碰上宮女出門,見著他眼睛都瞪大了,歡天喜地的就回宮稟報。
片刻後,何意就進了慧貴妃的宮苑。
比起上次,慧貴妃的氣色顯然更加紅潤了,她笑道:「多虧了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娘娘福氣好。」何意微笑,慧貴妃本就有一子夜楚淵,這胎不管是男是女,無疑是在鞏固她母子的地位。
慧貴妃聞言臉上的笑意愈加燦爛,她屏退宮女,看向何意:「你無召尋來,除了探視本宮還有何想法?」
她雖知曉謝家站在她身後,但許多事依舊要問清楚,否則若是將謝家心養大,來日便不好掌控了。
她總得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
何意垂眸輕笑:「娘娘聰慧,微臣確有一事需要娘娘相助,只需娘娘幫微臣說幾句話便可。」
慧貴妃微微挑眉,貴氣十足地撫了撫額頭:「說來聽聽。」
何意便將話如實相告,慧貴妃並未直接答應,她只看向何意,神色有些說不出的難過,她揚眉問道:「你可知,你這幾句話,比讓本宮幫你討官職都難?」
「微臣在此,先謝過貴妃娘娘。」何意說著起身朝她恭敬行禮。
「當年……罷了,此事本宮會幫你,但成與不成便不在本宮的考慮範圍了。」慧貴妃直白說著,她見何意面帶滿足笑意,忍不住問道,「以他如今,想要什麼府邸不是小事?」
何意輕笑,抬頭對上慧貴妃的眼睛,認真回答道:「那是家啊,不只是冠有『謝府』二字的宅院。」
那些輕飄飄的宅院,怎麼能和家相提並論?
作者有話要說:
第136章
慧貴妃胎象不滿三月, 便讓鮑太醫把嘴閉嚴實,後宮之中人心複雜,若是有誰不小心打錯主意害到她身上, 豈非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