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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何意說完,葉榮就立刻變了臉,他強裝兇狠:「胡說八道什麼,葉家是我家,怎會不方便!你再開些強健體魄之藥,我定能好。」
何意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他的表情,吩咐藥童按照藥方給他抓藥。
像是突然想起何意昨日是如何教訓葉紫珠的,葉榮嚷嚷完神情又變得臊眉耷眼,不敢再同何意叫囂,拿到藥草後就匆匆離開了。
他在葉家當然是沒有地位的。
葉家各個宅院都有小廚房,偏葉紫珠那個小賤人一句話害得他不能在葉府熬藥,每次都得帶著藥去破舊的小偏院裡,裡面都生雜草了,但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可眼下何意不同他聯手,他一時半會也只能忍氣吞聲,只希望葉紫珠趕緊倒大霉。
他像往常那樣端著藥去破舊的院子熬,卻不想剛生起火,葉紫珠便帶著家丁氣勢洶洶的來了,她今日心情不痛快,自然要好好發泄。
「你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不許在我府上熬煮這些聞著作嘔的東西嗎?」葉紫珠拿帕子虛虛掩著口鼻,看向葉榮時嫌棄至極,「你是不是得了什麼髒病?」
「沒有,只是最近身子不適,過幾日便好了。」葉榮諂笑著,「表妹再忍忍,我這還有個把時辰才能熬好。」
葉紫珠聞言撥弄了一番打開的藥草,都是些枯枯枝枝的,也沒瞧見有什麼名貴的藥草,這才隨意撥弄了兩下擺擺手示意他繼續熬了。
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像是施捨了一碗冷飯給葉榮。
葉榮突然就很想知道,葉紫珠要是被踩進泥里,到底是什麼落魄樣,更想知道這個死丫頭能不能禁得住折磨。
陰暗的想法一經發散就恨不得立刻實施,他看著葉紫珠離去的背影,神情變得貪婪又淫·靡。
葉紫珠走出破敗院子,輕輕撓了撓略有些發癢的手指,語氣傲然:「去打聽一番,別真是惹了什麼髒病,這府上還如何住?」
婢女立刻點頭表示知道。
葉榮走後,何意立刻將自己新配製的藥又悉數收好,不動聲色的放進了藥箱裡,旁人要麼忙著自己的事,要麼認為他是在整理藥箱,根本不會多想。
何意給楚王爺看病的消息傳早就了出去,有些膽子稍微大些的官家小姐們,都想著能不能在何意這裡碰到楚王爺,因此臨近晌午時候便看見幾位模樣姣好的千金小姐來了。
何意一人自然是看不過來的,便想著招呼其他的大夫一同瞧,哪知當下就被攔住了。
「我們只想找何大夫瞧,你就隨便幫我們把把脈就好。」一身穿粉色裳群的小姐渾身都是濃重的香氣,臉上還帶著紅暈,畢竟她們也不是真的來瞧病,卻也不好意思說。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因為有葉紫珠在前,他見到這幾位溫婉柔和的姑娘總歸是喜歡的,何意便用心幫她們號了號脈。
不把不知道,一把倒還真把出點東西來。
何意看向粉裙姑娘:「姑娘有自汗之症,府醫可開過藥了?」
「你、你怎的還真號脈了?」粉裙姑娘有些心虛,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兩個腋窩處。
看這模樣便是知曉自己身子不適,卻礙於臉面沒好意思讓大夫瞧。
不過想想也是,這些世家小姐,哪裡好意思渾身帶著汗味,想著若是讓別人知道估計會被笑話,傳出去怕是覺得要丟臉。
何意微笑:「若是正常出汗自然無不對之處,但你出汗較多,乃是氣血虛弱,若是諱疾忌醫變得嚴重該如何?」
「如何治……」
何意當即叫了藥童來,自己口述對方寫,片刻後將一紙藥方給了她。
之後他又幫其他幾位姑娘也把了脈,都是些不嚴重的病痛,但若是拖得久可能會吃些苦頭,把完脈,這幾位姑娘和他親近了不少了,連其中瞧著最冷然的都多說了幾句話。
「謝夫郎……」
一聽這個稱呼,何意就知道接下來的話可能不簡單,他微微點頭:「有話直說。」
「我們聽說你每日都有客人陪同,不知今日來的是哪幾位啊?」身穿黃裙的夏香馥開朗一笑,問的毫不避諱。
何意瞬間明了這幾位的意思,唇邊帶了些笑意:「只有幾位世家公子。」
話音剛落,這些姑娘的臉上都有些失望,原來沒有楚王爺啊?
只是她們不好表現的太明顯,也不好意思得了答案便離開,免得被笑話是為著男子來的,太羞恥了。
幾人便閒聊了起來,話茬子就點在了昨日來鬧事的葉紫珠身上。
連愛笑的夏香馥都蹙起眉了:「我們都瞧不上她,世家小姐中佼佼者眾多,唯有她是以跋扈出名的,實在是有損名聲。」
「她自己都不要臉了,自然不用旁人給她兜著,也不瞧瞧葉家是什么小門小戶,成日裡肖想別人的郎君。」蘇綾枝冷笑,「活該她說不上親事。」
她們幾位不曾說親,是因為家中要多留她們些時日,可葉紫珠不同,是京城無人喜歡她,因此才說不上。
何意不便多做回應,只時不時微微一笑表示在聽也就罷了。
「何大夫!」
聽見叫聲,何意站起身瞧著匆匆趕來的婢女,有些陌生。
婢女平復著呼吸,急急問道:「何大夫,可能告知我家葉公子得了何病?家中老爺擔心的緊,您能不能說說,也好讓我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