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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事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開通互市比較好,但他們吵的互不相容,夜辛只能把謝瀟瀾找來。
謝瀟瀾囂張跋扈,狂妄無比,也唯有他能壓住那些老東西。
因此當他踏進議事殿時,那些原本還吵鬧的瞬間安靜下來,各個大眼瞪小眼,像是沒明白怎麼把他這個休假的給找來了。
夜辛在心裡笑話他們,面上卻一副苦惱至極的樣子:「謝愛卿來的正好,關於互市之事你如何看?」
「大淵乃國域之首,若能開通互市幫襯其他國域,想來他們也會記著大淵的好,何況兩方交融也有利於大淵經貿發展,不能閉目塞聽。」謝瀟瀾沉聲說著,他倒是明白夜辛是放他出來做「瘋狗」的。
「謝大人說的輕巧!若是那些野蠻人持刀進入京城,豈非後患無窮?」
謝瀟瀾:「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互市自然也有互市的規矩,你激動什麼?活了個把年頭了還是活不清醒!」
「荒謬!互市一經開通定是要比集市還要麻煩,天子腳下豈能這般放肆無秩序?大淵泱泱大國,何至於和其他國域貿易!」
謝瀟瀾:「那按照錢大人所說,乾脆關閉集市,關閉商鋪,關閉關口,否則豈不是放肆無秩序?大淵兵馬不足,若不與其他國域進行貿易,何來馬種?乾脆什麼都不做,只聽錢大人的?」
……
謝瀟瀾舌戰群儒,將那些提出抗議的全部反駁,且反駁的有理有據,除了態度十分跋扈。
夜辛輕咳一聲:「既如此互市之事便如期進行,此事交於太子去辦,都退下吧。」
其他朝臣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聖上這是知道他們會鬧,特意找謝瀟瀾來壓制他們,且看聖上這意思,怕是一早就同意開通互市的。
其他人都退下後,夜辛才不再克制喉嚨里的咳意,重重咳嗽了好半晌,那股子癢意才消減些。
太子蹙眉:「父皇也該保重身體,太醫院竟這般無能,小小咳疾都不能治癒!」
「無事,互市之事你帶著小五去做,謝瀟瀾此人野心勃勃,該防備些。」夜辛說著又重重咳嗽幾聲,「但他也翻不出風浪來,只要拿捏住他的命脈,他就會乖乖聽話。」
太子垂眸不語,一副靜心聽教的模樣。
夜辛就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他這個孩子他最了解,重情重性,若非……也不會讓他做太子。
夜辛無奈嘆氣:「罷了罷了,你知道輕重便可。」
夜辭淵這才拱手行禮:「兒臣明白。」然後便退步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瀟瀾:「是的,我是瘋狗。」
第100章
夜辛將謝瀟瀾推到眼下這個位置, 就是為了抗衡朝中的勢力,朝中官員向來面和心不和,從前就是, 如今開通互市這樣的好事都有人要唱反調,可見其心必異。
謝瀟瀾從議事殿出來並未離開, 而是站在外面等著太子, 雖說早就想到夜辛會防備他, 卻也沒想到此人竟這般心機, 全然不似前世。
他只覺得古怪, 若許多事不按前世軌跡便也罷了, 可人的性情怎會改變這麼多, 除非他本就是這樣的人。
「恭送殿下。」周福說道。
謝瀟瀾被他這一提醒立刻回頭拱手:「太子殿下。」
「邊走邊說吧。」太子扯著嘴角對他笑了笑,儘管他十五歲就被立為太子, 可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諸位皇子中身份最貴重的,卻也是最不願意登上那個位置的。
兩人一路無話,都有自己的考量。
「你回去吧。」夜辭淵本想將一肚子的話都說給他聽,可到底字句難言,僅剩的驕傲讓他沒辦法和別人剖心置腹。
謝瀟瀾也不多說, 只拱手行禮道:「如今天涼,殿下莫要寒了身,該添衣便添衣, 舒適便好。」
「與你說話,總能讓我舒心,去吧。」
夜辭淵擺擺手自己率先離開了, 他身在此, 就註定無法痛快, 連穿何種衣裳都不能做主, 也只能在薄厚上挑揀。
他這一輩子,原本就是不值得的。
謝瀟瀾自是知曉他的難處,可天家本就無情,不是他也會有旁人,奈何夜辭淵重情重義,見不得旁人吃他這份辛苦。
回到府上時何意還睡著,謝瀟瀾匆匆來去沾了一身涼氣,他在門口緩了片刻才朝裡屋走去。
他剛走到床榻邊何意就醒了,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嗯?回來了?」
「回來了,已經晌午了,下榻走動走動。」謝瀟瀾瞧他眼皮有些腫,便托著他的臉讓他睜開眼睛,「能看清嗎?」
何意有些頹喪的閉上眼睛,語氣輕飄難受:「睡浮腫了,睜眼就頭疼。」
這樣躺著更難受,謝瀟瀾便伺候著他穿衣擦臉,還不忘拿油膏給他擦臉,這天兒冷的,若是風把臉給吹裂了可不行。
何意任由他往自己臉上折騰,下地走了兩步確實稍微緩和了些,幸好外面掛著太陽,走兩步也不打緊。
「出何事了?」何意輕輕問著,他有點想聽謝瀟瀾說話。
「互市之事,朝中分割兩派爭吵不休,他便喊我去當惡人舌戰群儒去了。」提起此事謝瀟瀾就覺得可笑,夜辛那般防著他,卻也不得不給他權利。
開通互市確實有利有弊,若是其他國域的人暗藏禍心,會攪亂大淵京都也未可知,但互市開通可以促進各國貿易和文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