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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們二人都不曾要賞賜,但聖上哪裡會真的不嘉獎,來傳聖旨的自然又是太監總管周福。
「大夫何意,醫術高超,救治朕有大功,特賜黃金千兩,賜腰牌一枚,雙眼花翎一支……可見君不跪,欽此。」
何意聽到最後一句才瞭然,怪不得方才他要下跪卻被攔住了,他微笑接旨:「多謝聖上賞賜。」
謝瀟瀾上前與周福搭話,像從前那樣將一袋子銀子塞進他袖子裡。
周福眼睛都笑沒了,他點道:「旁的也就罷了,要緊的是那腰牌和花翎,有腰牌可無召進宮進出太醫院,那雙眼花翎更是尊貴,連幾位宗室親貴都沒有呢,您的好兒還在後頭!」
何意笑彎眼睛:「謝公公吉言。」
待人都走,何意忙招呼他們把東西放到屋裡,那腰牌是玉質,觸手生溫,手感細膩,上面還刻著一個「御」字,表示是天家御用的東西。
那雙眼花翎更是漂亮,兩隻孔雀眼瑩綠,毛質也順滑舒暢。
謝瀟瀾見像財迷似的盯著那些東西,當下忍不住捏他臉蛋:「日後咱們府上,可就全指望何大夫罩著了。」
「好說好說!」何意笑,這可都是好東西。
「對了娘,我瞧裡面有匹嫣紅布料,您拿去給瀟瀟做件新衣裳吧,那些金器首飾我更是用不到。」
謝母嗔怪一聲:「怎麼就用不到,保不齊就要給你肚子裡的娃娃攢嫁妝呢,瀟瀟那份不用你們。」
「……啊?不用麼?」謝瀟瀾挑選首飾的手停下,戀戀不捨地將一把摺扇放回去,他撇撇嘴,「真不給我添嫁妝麼?」
何意嘖嘖稱奇:「瞧你這模樣,可是有心上人了?」
謝瀟瀟臉色爆紅,他被發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3章
何意原是隨口一問, 可觀謝瀟瀟這面紅耳赤的模樣,倒像是真被他給說中了,別說是他, 就連謝母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真有了?」謝母急問,日日在眼皮底下養著, 她竟是沒發現。
謝瀟瀟臉色羞紅撒嬌:「娘!這話問的突然, 我還能不能矜持矜持了?」
「是誰?」謝瀟瀾可不信他這假的沒邊兒的話, 「先前問你時都面不改色斬釘截鐵的, 今兒你倒是害羞上了, 少唬人, 快說是誰!」
何意自然也是半個字都不信, 可還記得之前不管是在臨洋縣還是善仁堂,謝瀟瀟都被問過這問題, 他那時的表現可不如現在羞澀。
而且謝瀟瀟面對雁北戎到底持排斥態度,所以他不認為會是那個北域太子。
但還有誰?
有誰是他能親近接觸卻不被人發現的?
何意眼睛微微瞪大,還真有!
謝瀟瀟觀何意神情就知道他猜到了,立刻往他懷裡躲:「嫂嫂救我!」
「我來我來。」何意趕緊攔住謝瀟瀾,輕聲哄他, 「謝大人放心,我一定嚴刑逼供,讓他招出罪魁禍首!」
謝母聽到這話無奈笑了, 但謝瀟瀟有心上人這事卻不能輕易糊弄過去,她對何意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定要問出來。
但她心裡到底還是有些自責, 家中老么冷不防就有了心悅之人, 偏偏她這個做母親的卻不知道, 可見她為母偏頗, 失責了。
她低聲嘆氣,乾脆聽何意的帶著布匹離開了,有這功夫悲春傷秋,還不如多做兩件衣裳。
待謝母一走,謝瀟瀾立刻揪著謝瀟瀟後領子,幫他丟到旁邊的椅子上,他面色冷峻:「說,到底是誰?」
哪個不要命的拐他弟弟?!
「你這樣我死都不會說的!」謝瀟瀟也跟著瞪眼,「你在審問我嗎?你是土匪嗎?告訴你,你還要去套麻袋嗎?」
謝瀟瀾冷呵:「且等我知道,我套死他!」
謝瀟瀟急的大喊:「你看你看!這讓我怎麼說,你霸權主義,你無理取鬧!」
何意聽了兩句也咂摸出不對勁,謝瀟瀾之前說不定還真給人套過麻袋。
他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好笑,偷偷翹了翹唇角。
見兩人對峙著,他乾脆出聲詢問:「是齊太傅家的吧?」
「齊太傅?齊隨?」謝瀟瀾眯了眯眼,「那小子年長兩歲果然不一樣,你有沒有被人占便宜?」
謝瀟瀟挺起胸膛:「怎麼可能,我還未同意呢!」
「他是如何追求你的?」何意來了興趣,捏著他臉蛋問道,總不至於幾次眉來眼去就認定彼此了,總得有什麼苗頭才對。
「畫。」謝瀟瀟耳朵紅的不像話,「他送了我一副畫。」
齊隨說那副畫是他親手畫的,是臨時起意之作。
但那副畫從初春畫到凜冬,歷經四個季節,輾轉到謝瀟瀟手上。
那副畫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春日裡的和風細柳,夏日裡的芙蓉並蒂,秋日裡的金風玉露以及冬日的暗香疏影。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四季圖,連謝瀟瀟自己也能作出來,但齊隨的意思卻很明確——他是他的四季。
但這些他都沒告訴何意他們。
這時候的人都早慧,謝瀟瀟來年十三歲也該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何況齊隨那孩子他也見過,確實少年風姿綽約。
何意輕笑:「既如此,年節時便讓你哥哥登門去拜訪齊太傅。」
「謝謝嫂嫂~」謝瀟瀟嘿嘿笑。
謝瀟瀾坐在一旁冷眼瞧著,他的意見和看法當真是一點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