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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何意頓悟,這老頭估計就是想不明白,已經在他心中被判死刑的謝瀟瀾,到底是如何被他給救活的。
卻不曾想,人人都以為高熱會要了謝瀟瀾的命,但對見慣世面的何意來說根本不是大問題。
當然,他也並不知曉,謝瀟瀾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他們並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南靈微好說,三兩句就能帶起新的話茬子,熱鬧的很。
「先前我便說起過,那個陳文和楊辛走的近,你們瞧!」南靈微給他們使個眼色,順著窗戶看到了樓下的兩位主人公。
何意也跟著抻著脖子看了一眼,他對那兩人的印象實在不好,還因著那楊辛,害得他和謝瀟瀾鬧過彆扭。
南靈微諱莫如深:「楊夫子就這般怕攀不上高枝?先前是瀟瀾,如今又是這陳文,總歸都是撿著能中舉的找。」
「陳文也能中舉?」何意略微瞪大眼睛,旋即又想到原主和對方接觸時,似乎確實有點真才實學。
謝瀟瀾側眸,視線從他沾著油光的嘴唇划過,掏出手帕旁若無人的幫他擦嘴:「回頭帶你去書齋玩。」
簡單幾個字瞬間將何意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來。
南靈微桃花眼一眯,湊到李鶴耳邊:「老謝笑的當真嚇人,活像是笑面虎!」
何意不覺得呀!
本就是小聚片刻,用過午食便提議一同送何意去濟世堂,剛好同上樓用食的陳文等人撞面。
何意本身樣貌清冷美艷,和謝瀟瀾夫夫生活大和諧後更是平添一絲難以言喻的風情,陳文瞧見時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來,昔日他就是知曉何意的容貌,才曾定親。
見對方對自己視若無睹,他竟生出點後悔之意來。
南靈微頓時擺出縣令之子的囂張勁,惡狠狠道:「起開!擋著爺的路了!」
陳文之流敢同謝瀟瀾囂張幾句,卻並不敢不給南靈微臉面,當下便快速讓了讓,他盯著何意離開的背影出神,即便知道對方一舉一動再不是以往的青澀,可他還是想親近。
楊辛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恨恨啐了一口,何意這個狐媚子!
謝瀟瀾狀似無意般回頭看一眼,只見楊夫子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許多換下學生服的梧桐書院的書生。
今日不是休沐,也未聽說書院有宴會。
謝瀟瀾眯了眯眼,這楊多元怕不是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3章
去往濟世堂的路上便有書齋,謝瀟瀾示意他自己進去挑選,三人便站在前廳旁邊等著,給了彼此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今眼下各個書院都在忙著秋闈之事,學生們多在書院或家中溫書,成群結隊來酒樓設宴,不管如何看都會覺得有貓膩。
南靈微雖鬧騰些,但關鍵時刻最是靠譜,他輕皺眉:「晚些回去便同我父親提提此事,即便是單純設宴也有礙學習,梧桐書院不占理。」
「歷來科考都會有舞弊者,只是如今沒有證據,我們也不好妄下斷論。」
雖說重活一世和前世之事有許多不同之處,但政策改革卻不會改變,前世他不曾聽過陳文等人考中舉人,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落榜後沒有繼續考試,只是他當時一門心思都是權勢,自然顧及不到旁人。
向來都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樣的人還是盯著些比較妥當。
何意挑選了幾本比較有意思的藥草故事集,像前世那種寓言故事,到時候給謝瀟瀟,既能學到藥草知識,還能明事理。
「在聊什麼?」何意隨口一問,「我買好了。」
謝瀟瀾幫他拿過書,聲音和緩許多:「閒談幾句,待送你去濟世堂,我們三人便閒逛一會,晚些我若沒來你別自己走。」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孩童。」何意略有些不滿,但臉上笑意不曾減退。
濟世堂聲望好,每日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藥童見著何意過了,忙把他喊去當壯丁,本還想再和夫郎溫存會的謝瀟瀾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喊走。
何意抽空對他們揮了揮手進了醫館。
他樣貌好且診脈一絕,年輕的哥兒姐兒都喜歡在他這裡瞧病,說症狀時不似同那些老大夫們說時難以啟齒。
稍微松閒些時,何意捶了捶微酸的腰肢,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這天過於炎熱,怪不得有些婦人會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病。
「意哥兒,給我倒杯茶拿來!」
何意循聲望去,就瞧見一學徒端坐在椅子上,說話時連瞧都沒瞧他一眼。
他性子冷,雖說親疏分明卻十分好哄,但凡這人態度稍微好些,或是手上忙的不可開交,他都二話不說直接幫忙,可要把他當免費勞動力用可不行。
何意默不作聲的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他淡聲問:「你很忙?撥弄那幾株藥草快有一盞茶的功夫了,還沒分清?」
嘲諷鋪天蓋地,光聽著的人都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何況是那位學徒本人。
「還使喚不動你了!」學徒怒而拍桌,「你就是個打雜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給我倒杯茶!」
何意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美艷的有些衝擊力的臉上全是不爽,他嗤笑:「連同病人看診的資格都沒有的人,囂張什麼?」
他從不自視甚高,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他今日若是示弱,來日就會被欺壓更狠,沒點本事的人,就只會盯著別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