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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瀟瀾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陳文的目的,這個文弱書生當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竟企圖用齷齪手段逼迫何意就範,幸好不曾上當,否則……
陳文可沒有謝瀟瀾重要,郎君來接自是要跟著回家的。
夏日蚊蟲多,兩人乘坐縣令府的馬車回的村子,到家時謝母已經備好了晚食,清水涼麵,便是何意這種不愛吃麵的都胡嚕了一小碗,伴著燒雞吃的很是痛快。
因著兩人白日裡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便將白天裡發生的事都講給彼此聽,謝瀟瀾無非就是在書齋譽抄些詩詞,亦或是和同窗吃吃茶聊聊天。
反觀何意就不同了,診到了什麼脈,遇見了什麼人,和誰有了齟齬,爭吵時自己是如何表現的,被什麼人維護了……等等等等。
一日過得著實熱鬧了些。
「我雖身材矮小了些,但人短氣勢不短!他就是瞧著齊老頭待我好,就想肆意欺負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何意激動的從床榻上坐起來,力圖將白日和學徒爭執之事還原給他瞧,「身為謝瀟瀾的夫郎,臉面之事絕不能退讓!」
謝瀟瀾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抬手捏著他臉頰輕晃:「這般費力討我笑,想要什麼好處?」
「不要好處,就想同你說說話。」
許是他話中語氣稍顯落寞,謝瀟瀾微微嘆息,伸手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拍打著他後背:「明日我便央著濟世堂 ,求他們許我陪你如何?」
何意偷偷翹起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不某:「你老婆好乖,我好喜歡。」
謝某:「明日我便央著讀者給你評論送溫暖,少惦記別人老婆!」
你們可看到了,是謝某求的,不是我求的(超大聲)!!!
第24章
濟世堂只候病人不接客, 幸好謝瀟瀾早就知道這齊老大夫的脾性,從酒鋪里買了兩壇上好的白酒,送何意時一併送給了齊老, 這才順理成章的能留在醫館裡。
雖說幾十兩銀子對眼下小有錢財的他們來說並不算多,但所有進項都是他們辛苦得來, 花出去自然也會覺得肉疼。
除去在濟世堂每月都能得的月錢, 還得有更多進項才行。
「你就在旁邊坐著瞧, 不許亂跑。」何意將謝瀟瀾安頓在角落, 不會打擾別人, 他自己一抬眼就能瞧見對方。
何意忙前忙後, 將醫館為他準備的茶點全都放到謝瀟瀾旁邊, 這才去忙活自己的事。
除去義診時病人也多,但多數情況三五個大夫就能忙過來, 再加上他如今獨得齊老恩寵,時常被叫去洽談,也算不得太忙。
因此,何意才有機會將自己的想法說與齊老頭聽。
如今正值盛夏,來的病人都只能站在外面等著, 即便運氣好些的能站在廊下,可人多擁擠,總會有中暑氣的, 屆時也只是給濟世堂增添麻煩。
「你是如何想的?」齊老頭可不認為何意將這些說給他聽,就只是為了說,心裡定然已經有了對策。
何意微微一笑:「收藥草熬避暑藥, 一文錢一碗。」
「且不說一文錢一碗是否會有人買, 單是這藥草就需耗費大量——你早就想好了?」齊老頭眼睛一眯, 眸光瞬間變得銳利, 「你倒是好算計。」
何意坦坦蕩蕩:「不是算計,是雙贏。」
即便濟世堂名聲遠揚,也不是所有病人都會來此瞧病,單是比其他醫館貴上十幾二十文的診金,就足以讓部分病人望而卻步。
所以鎮上的小醫館或是藥材鋪子此起彼伏,像避暑藥這種一文錢能隨便喝的東西,也正是許多病人需要的,在許多人眼中這一行為甚至可以稱為善舉。
對濟世堂百利而無一害。
齊老哼笑:「你說這許多,那我再問問,這藥草何處來?」
「我會讓家中婆母和小叔準備。」何意說這話時一臉平靜。
賺錢與否還是次要,過幾日他和謝瀟瀾便會動身去府城,路程略微遙遠,一來一回要耗費不少時日,若是謝瀟瀟和謝母被人欺負亦或是有何突發情況,他們無法及時照顧。
就算和李家和縣令稍有交情,但那都是人情,唯有利益掛鉤,才能被人重視。
再者,謝瀟瀟跟著他也識得許多藥草,若他喜歡從醫,日日都來濟世堂薰陶,說不定就會有哪個大夫願意教他,一舉幾得的事,何意自然要好好磨。
齊老盯著何意半晌,最終選擇同意。
他雖只是坐堂大夫,但在這濟世堂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樣的小事他自是能做主。
「老夫還從未見過你這般小哥兒。」他摸了把花白的鬍子,神情有些意味深長。
何意起身的動作微頓,目光掠過他臉上,見對方只是感慨,這才輕點頭:「您如今見著了。」
他出來時,謝瀟瀾依舊保持著先前寫字的狀態,仿佛在此期間不曾休息過,何意有自己的事要做,便也沒有上前打擾他,見碟子裡的點心少了幾塊這才彎了彎眉眼。
何意剛坐下,便有幾名書生衝進了濟世堂里,口中還喊著要找大夫,其他大夫都忙著手頭的病人,他便起身去瞧了。
就見翟子橋幾人攙扶著的是陳文。
又是……陳文。
只是與昨日不同的是,他今日似乎真的受了傷,顴骨和嘴角處有明顯的瘀痕,倒像是被別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