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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夜辛乏味的不想再看,尋了由頭便離開了,這下官員和學子們便更放的開了,有些部門早就瞧好了人,立刻端著酒杯去搶了。
他們都知道,當今聖上昏庸,還是得挑些可用之人才行。
謝瀟瀾也端著酒杯朝齊太傅走去,他溫聲道:「日後還要太傅多指點,學生定不負所望。」
「你資質不俗,有今日是早晚之事,日後好好做事。」齊太傅從前便知他心性沉穩,否則那樣囂張之人,怎會從未鬧出過事端,可見心中有桿秤。
他喜歡這樣的學生,同僚。
謝瀟瀾即便是聽他這般讚賞,也只是穩重的點了點頭,讓齊太傅愈加看中他了,若非謝瀟瀾已娶,他都想讓自己的孫女嫁給他了。
南靈微幾人也在其中,只是因為他和翟子橋是三甲里的,並沒有太受關注,倒是李鶴是傳臚,也有不少人圍著,他倆樂得清閒,躲在角落裡喝酒。
「兩位。」太子走到他們身前微笑,「可願來兵部?」
若說先前他們兩人不認得太子就算了,如今可是見過數次了,再加上京城除了聖上便只有太子能穿明黃。
南靈微和翟子橋平日裡雖跳脫些,卻也知曉京城詭譎風波不斷,此次挑選,分明就是讓他們站隊。
都是一不小心會掉腦袋的事。
南靈微趕緊起身,張口先是恭維:「多謝太子殿下抬愛,我們二人——」
他話未說完,便被翟子橋輕輕碰了碰,拒絕的話在嘴裡打了個轉。
「——自當盡心竭力。」
太子見他們同意,溫聲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就像是只是為了關愛坐在角落裡不起眼的兩位新人。
畢竟太子的好脾氣是人盡皆知的,否則也不會由著三王爺處處壓著。
待他離開,南靈微揪著翟子橋坐下,他急道:「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同意了,我寧願被聖上隨便指到什麼地方。」
「老謝點頭了。」翟子橋說道。
八成是從一開始就有注意到他們。
南靈微瞬間消停了:「老謝不做沒有把握之事,他這般示意咱們怕是心中已有對策,他也不會害咱們,聽他的便是,且這太子瞧著就是隨便選了咱倆,若是別人坐在此處,他怕也會選……」
兩人頓時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像是白撿的管職。
許是有人瞧見太子同他們說了話,敬酒的人也跟著多了起來,拋開雜七雜八之事不說,瓊林宴也著實熱鬧,美味珍饈,香的人口齒生津,可不是要舉杯痛飲嗎?
眼看著宴會將散,夜霆淵看著醉酒的謝瀟瀾輕笑:「時日不早,謝大人又醉酒,不若去我府上歇息一夜?」
「多謝三王爺厚愛,我們幾位與謝大人同住,一同回去便是,勞三王爺費心了。」李鶴朝他行了一禮,緩聲說著。
有一甲前三名為他們擋著,他們自然都沒喝太多,只是略有些微醺,回去還是不礙事的。
夜霆淵扯著嘴角笑:「諸位都吃了酒,不妨還是——」
「夫郎……」
謝瀟瀾哼叫著,一口一個「夫郎」、「何意」,那模樣活像是見不著就要鬧脾氣似的。
這下就算夜霆淵再想挽留,也有些不好了,他也不能攔著人不見夫郎不是?
「快些送謝大人回去,早聽說謝大人是痴情之人,可見傳言真實。」太子適時出現,「有官職者待宅子批下便會宣你們上朝,這幾日且先回去等著便是。」
「是。」
太子身邊的宮人立刻攙扶住謝瀟瀾,過了長街便有馬車等在那裡,太子心善,硬是見他們上了馬車才離開。
從宮中到竹葉巷這一整條路上,謝瀟瀾都哼唧著找何意,他們幾人聽著實在無奈,卻又與醉鬼說不通,只能讓宮人快些趕馬。
一路顛簸可算是到了宅子前,南靈微和翟子橋扶謝瀟瀾下馬車,李鶴卻是又同那宮人說了幾句話,便讓他離開了。
剛進宅子,還不等謝瀟瀾醒酒,何意就匆忙跑出來了,他小心接過人:「幸好知道你們要喝酒,廚房裡有解酒湯,去喝些吧。」
「嫂子我們幫你扶進去。」翟子橋說著就要繼續上手攙扶,卻被李鶴一把拽住了。
「沒事兒,喝的不算太醉,帶著就能走。」喝醉酒的人會有自主行為,只要有人牽著就能跌撞跟著走,還沒到一灘爛泥的地步。
李鶴和南靈微對視一眼,見老謝步子雖踉蹌卻一點都不打滑就知道他沒醉,這人酒量深著呢,只是也從今日醉酒得知,他們要站在三王爺對立面。
何意牽著謝瀟瀾進了屋,讓他坐在椅子上,把晾好的解酒湯端到他面前:「雙手捧著,然後咕嘟喝完。」
醉酒的謝瀟瀾聽話的接過湯碗喝掉,還不等他開口要,嘴裡就被塞了蜜餞。
何意褪去外衫,只穿著薄薄的裡衣,如今五月,越發熱的過分了。
帶著謝瀟瀾躺下,洗臉這種事他可不伺候,何意打了個哈欠:「明日再跟你算帳,快些睡吧。」
他吹滅床頭的燭火,下一秒滾燙的身體貼了上來,若不是知道謝瀟瀾沒病,這體溫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發燒了。
「你又騙我?」何意抬手就往攬著腰間的手臂上擰,「你這人鬧騰人沒夠?煩不煩?」
謝瀟瀾嘴唇貼著他後頸,低低笑:「我的錯,以後再不這樣了,今日實在累的厲害,我都數年不騎馬了,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