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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沒有不怕謝瀟瀾的,儘管他們不說,但也都明白謝瀟瀾就是聖上的親信爪牙,是聖上的手和口,他說的話,就是聖上想聽的。
因此他一出聲,朝臣們頓時明白是聖上不悅了,哪兒還敢繼續爭吵。
夜楚淵滿意點頭:「各位商議不下,便罷了,若是還要刻意去讓老將軍寒心,那才是真讓朕失望。」
「是。」
官員們齊聲應答。
下朝後,謝瀟瀾及其他官員被叫進議事殿,夜楚淵不說話,他們自然也不會先扯出話頭,免得惹對方不快。
而且,眼下這種時候需得思考出合適的對策,他們相信夜楚淵已然想好如何做,只等一道聖旨罷了。
「謝瀟瀾,朕命你即刻帶五萬人馬奔赴前線,擔軍師一職前去幫助前線將士。」夜楚淵冷聲說道,「朕會賜你兵符御劍,營長內只需與裴老將軍商議戰事,若有人阻你決定,即可斬殺!」
「微臣領旨。」謝瀟瀾拱手應聲。
謝府。
聖上給的時間不多,謝瀟瀾出宮後立刻回府上打點事宜,謝府眾人知道此事各個表情都有些難看。
但聖旨已下,任誰都沒辦法再扭轉乾坤,何況於情於理謝瀟瀾都是最適合的人選,他才學頗高,為裴老將軍出謀劃策並不困難,而且夜楚淵對他深信不疑,這才是最重要的。
換做其他人,夜楚淵無法安心。
「別擔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謝瀟瀾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的日子有多來之不易,他斷不會讓自己失去這一切。
何意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煩躁:「說這些都是空話,我知道戰場有多殘酷,不用說這些安慰我,何時離京?」
「明日一早,聖上已經派人去點兵,介時我只需從城外率兵前行便可。」謝瀟瀾低聲說著,他知道何意憂心,但此次是勢在必行,推脫不得。
「剛好我前陣子做了些藥粉,你等著我給你拿來。」
此次一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順利回京,何意靜不下心時便會做些藥粉藥丸,如今倒是剛好便宜謝瀟瀾了。
他做的東西多且雜,但更多的是毒粉或解毒丸。
自從進京,他也算徹底明白了一身醫術的重要性,他雖做過許多錯事,但人不害他,他也不會主動去害人,也算能稍稍安撫自己一些。
「上面都貼著名稱,你用時看準些。」何意狀似隨意般說著,但眼睛卻始終盯著謝瀟瀾的臉,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謝瀟瀾本不準備做什麼,畢竟何意每日都要帶著卿卿玩鬧,兩歲多的孩子會跑會說,簡直就是小狗兒,平時也知道他累,所以總不會折騰太狠。
但此刻,青天白日,他居然有些不想忍了。
他起身將屋外守著的人全都喝退,再將門從裡面關好,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今天格外溫順。
不管是平靜亦或是衝動,他都乖乖承受著。
平時惦記著他身子弱,謝瀟瀾總是無法完全痛快,但這次兩人都不可抑制的有些瘋。
直到日落西山,酣暢淋漓,謝瀟瀾打開窗子通風,地上鋪著的薄毯有些地方都結了塊,當時處於瘋魔狀態的人都沒心思管。
結束後,何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多羞恥,他撐著疲憊酸軟的身子指揮謝瀟瀾先將屋內簡單拾掇一番,否則怕是要被下人們給笑話死。
謝大人痛快答應,反倒是將下人們嚇的不輕。
晚飯是在臥房裡用的,何意吃完才發覺屋內有些安靜,平時謝卿卿早就操著一口小奶音喊爹喊父親了,他愣了片刻才想起來晚飯前娘特意告訴他們,卿卿今晚和她睡……
「吃飽了?」謝瀟瀾見他停下筷子,便伸手去摸他的肚子,當即察覺到對方身子一顫,他輕笑,「夫郎我只是摸摸肚子,沒做其他。」
何意抿緊紅腫的唇瓣不與他說話,否則開口就是沙啞的聲線。
用過晚飯,何意安靜躺在床上,時不時就要打幾個哈欠,但他卻始終強撐著不肯睡,謝大人無奈,只好抱著他一同躺下。
「我只是去出謀劃策,真上陣殺敵還用不到我,你別擔心這些。」謝瀟瀾往他眉心落下一吻。
何意卻突然推開他,翻身而上。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再次一觸即發,直到深夜,謝瀟瀾給昏睡的人簡單擦拭身體後便也跟著睡下了。
翌日。
天大亮,何意撐著身體坐起來,身側的位置已然冰涼,顯然是離開許久了,受累過度的地方異常難受,他乾脆翻身趴在床上,將頭埋進被子裡,緩了片刻才起身穿衣。
紅葉早就候在屋外,聽到裡面的動靜,立刻端著水盆進去,伺候何意洗漱。
「早食還在廚房溫著,奴婢現在去取。」紅葉低聲說道。
「少拿些。」何意嗓音嘶啞,說話都帶著干疼。
若是換做平時,紅葉一定會面紅耳赤的打趣他,現在卻只是覺得有些難過。
用過早食,何意懶懶地靠在椅榻上,醫書看不下去,興致也不高,坐著出神也什麼都想不出來。
他長嘆一聲,乾脆起身去找謝母了。
「怎的這會過來了?該多休息會兒。」謝母到底是過來人,知道他們難捨難分的,眼下看何意情緒不好,不由得有些擔心,「怎麼了?」
何意扯著嘴角笑笑:「我閒來無事,想著跟您學學看家管帳那點事兒,總得打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