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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行動證明——也許他一時片刻沒辦法說出口,但他能做的都會做。
他知道何意聰慧玲瓏心,只是帶他走這麼一遭,對方就能將所有的事串聯到一起。
回城時已經落鎖,看守城門的士兵見到他們的馬車立刻出面阻攔,謝瀟瀾亮出腰牌:「本官出門辦事耽擱了。」
「是,謝大人進城,立刻放行!」
謝瀟瀾:「辛苦。」
回到謝府,謝瀟瀾原以為按照何意的脾性知道這些事後會好好和他聊聊,出乎意料的是,何意像是無事人一般,該如何還如何,全然不曾提及今晚的事。
謝瀟瀾有些幾次張口想主動談及此事,都被何意雲淡風輕的模樣給打回去了。
何意內心並不如他表面這麼淡定,他甚至覺得之前的自己可能有些過分,謝瀟瀾背負的,遠比他的要沉重很多。
「夫郎,你可是覺得今日事太突然——」
謝瀟瀾話未說完,何意就撲進了他懷裡,他始終覺得語言有時候太單薄了,說的人想表達的和聽的人聽到的有時候並不能在同一維度。
所以他也只能用行動表示。
謝瀟瀾瞬間彎起眼睛,有些受寵若驚:「怎麼了這是?」
「若我心藏這些,必然也是難以開口的,待我緩緩,一會兒我再哄你好麼?」
何意鼻尖有些酸澀,若他懷著仇恨重活,未必能做到謝瀟瀾這般有勇有謀,也定然沒有他堅強,只怕會日夜難熬。
謝瀟瀾有些不知所措,忙哄著:「夫郎我說這些不是要你難過,你別難受,那些都過去了,我定能從他身上討回來……」
「哪有那麼容易。」何意抬頭看他,眼底皆是心疼,「朝廷命官,哪裡是想殺就殺的?」
「不急,新聖即位時自會肅清朝堂,何況你夫君有的是辦法折騰他。」
何意知道謝瀟瀾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夜辭淵繼位,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能袖手旁觀,還有曹勉那日和那個宮女的舉動,都要查明才行。
他低低應了一聲,打起精神,他自是不會由著謝瀟瀾一人往前沖的。
月上枝頭,交頸而眠。
翌日。
何意去善仁堂比平時積極多了,所有有用的藥草都放在他的藥室里,之前配製的藥草還有許多沒有完成,前面坐堂的大夫忙的過來,他便窩在藥室里製藥。
胡大夫本想和他討論藥方,剛推開藥室就見他全神貫注的,下意識放低聲音:「這是做什麼呢?」
「婆母最近身體不適,我配些藥給她。」何意忙將那些藥草全都收起來,「胡大夫您坐。」
胡大夫雖年歲大了,但眼睛還算明亮,方才何意收起來的可都是帶毒性的,總不至於是要毒死他婆婆?
但人都有秘密,對方擺明不願說,他自然也不會刨根問底。
他點頭道:「方才有個藥房的用藥需要斟酌,我想著和你聊聊,你要是忙就先忙著。」
「無事,我這不著急。」
胡大夫便沒再推阻,兩人就著一兩味藥材展開討論,從性味歸經探討到病人本身的體質以及日常的飲食作息,兩不相讓。
整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胡大夫喉嚨有些難受,他擺擺手:「歇會兒,聊會別的。」
何意面不改色:「好。」
胡大夫見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有些好奇:「你並非是與子嗣無緣的面相,為何遲遲不孕,我給你號號。」
「我無事,先前就把過脈了,身體無恙,大概時機未到?」何意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何大夫是很喜歡兒孫繞膝的,對何意也十分滿意,見他這樣終歸是有些於心不忍的,但他對何意的醫術更滿意,他說沒問題,自然是沒問題。
也許真就是緣分未到吧。
兩人又隨便聊了些,話題最終又回到了用藥上,又是一番折騰,最後還是胡大夫敗北,只能聽何意的改掉藥材。
等胡大夫走後,何意便繼續研製藥,硬生生在藥室里泡了一下午,將兩個小瓶子揣到袖子裡,心滿意足的出了藥室。
走到前院就見人人都忙著,儘管如此,胡大夫都沒有派人來叫他,何意這才明白,胡大夫進藥室時,怕就已經發現那些藥材不對勁了。
「忙完了?」胡大夫笑著拍拍他肩膀,「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何意確實覺得有些疲累,左右也到了時辰,他便沒客氣,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善仁堂就瞧見謝瀟瀾已經等在外面了,他剛走近沒幾步就聞到了熟悉的香:「烤地瓜!」
「來時見到有婆婆在賣,聞著香甜就買了幾塊,還不能入口,先拿著暖暖手。」油紙將地瓜包的嚴實,給何意暖手正正好。
車夫沒跟著,想必是回府送烤地瓜了。
左右離得不算遠,他們兩人便並肩緩步前行。
何意邊走邊吃,即使是在這十一月的天氣里都吃了一身的汗,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示意謝瀟瀾從他袖口把東西拿出來。
「這是什麼?」謝瀟瀾拿一個小白瓷瓶,瓶塞是黃色的。
「我研製的解藥,翻看了許多醫術和藥材磨出這麼一小瓶,遇水即化,藥效我已經實驗過了。」具體是如何試驗的何意沒說。
謝瀟瀾稍想就知道做這個的原因:「你是疑心曹勉拿到的藥會用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