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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顧渢止道:「我在新城市規劃館。」
「出什麼事了?」柏德文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撞見無限集團了。」顧渢止說:「不過他們的武器裝置突然開啟了自毀模式,我趁機逃了。」
「這麼巧?」柏德文說:「既然沒事的話,儘快來東郊碰頭。」
「校長,恐怕得您來找我。」顧渢止說:「我在這裡發現了奇怪的東西,暫時沒辦法離開。」
柏德文想了想道:「也行,我順道把盛歡同學一併捎過來。」
「開心?!」顧渢止一怔,道:「開心在你那兒?!他怎麼樣?」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柏德文轉頭看了眼盛歡,「見面再說吧。」
第122章
柏德文掛斷電話,走過去拎著盛歡的後脖頸提溜起來。
盛歡的表情有點兒木,他雖然個子不矮,但還是東亞人的修長身材,在高大魁梧的英倫老紳士跟前有點兒像個小雞仔。
只見他可憐巴巴的攥著軍大衣發牢騷:「頭疼死了。」
「知道你頭疼。」柏德文輕輕吸氣,自言自語,「可這頭疼該怎麼辦呢……」
他似是思忖了片刻,折返回湮滅號,從機艙里取出來一個鋁合金的巴掌大的便攜壺。
「喝點兒頭就不痛了。」他言簡意賅。
盛歡此刻的腦子不帶轉的,聞言接過,仰頭就「咕咚咕咚」,柏德文重開機艙坐進去,湮滅號改造過,底下有個小倉,盛歡就囫圇鑽進去,後知後覺的覺得剛剛喝的飲料辣舌頭,腦袋也暈乎乎。
柏德文關閉駕駛艙,順手摸回他的壺,隨手一盪,詫然道:「光了?盛歡,這可是高濃度的朗姆——」
他半晌沒得到回應,回眸,發現盛歡早已經歪著腦袋睡著,不省人事。
柏德文頓感無奈,但也無法,起飛湮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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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滅號馳過濱城上空,未幾便抵達了目的地,柏德文直接將湮滅號停在了館頂。
他下地後就看見了瑟瑟發抖的袁助理,還有維持著提刀姿勢的顧渢止。
顧渢止的神色冷峻,他的刀鋒正插在一座純黑的雕像胸口,似是在對峙,那雕像的造型十分畸形醜陋,但看起來卻是個死物,顧渢止與這麼一件死物劍拔弩張,乍一看是有些古怪的。
柏德文走進了些,道:「小東西長得真別致。」
「校長。」顧渢止回首道:「您來了,開心呢?」
「在艙里休息。」柏德文說:「這就是你說的奇怪的東西?」
「您不要靠太近。」顧渢止說:「他是個活的。」
「如果是活的,你這一刀插進去就已經了結了。」柏德文挑了挑眉說:「而不是現在這樣。」
「不瞞您說,不是我不想拔,而是我拔不出來。」顧渢止說。
他鬆開手,刀直挺挺的固定在雕像的胸前,大有融為一體的陣仗。
這畫面古怪的很,柏德文歪了歪頭道:「刀是你圖騰的一部分,他在干涉你的圖騰。」
顧渢止默了片刻道:「他能干涉的似乎不止是我的圖騰,校長,你敢相信嗎?」
「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力量,改寫客觀現實的力量。」柏德文緩步上前,淡淡道:「我相信。」他倏地舉手遮住了雕像長在側方的那隻眼睛。
「來,試試拔刀。」
顧渢止舉手將刀拔出,刀在他的掌心化作綠色的火焰消弭。
「這。」他詫然。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柏德文說:「精神類圖騰被遮住雙眼就一無是處。」
這個結論讓顧渢止驟然間瞪大了雙眼。
這麼久以來,從維克托·卡拉爾的地下室里邂逅這個古怪的雕像開始到現在,他們經歷的一切古怪的事件悉數匯聚到了眼前,紮成了一摞相冊。
莫名其妙走不出去的地下室,憑空出現的梯軌坐標,本該位於赤道卻被挪至華盛頓的梯軌,頻頻突兀轉移的位置……
在這一刻,顧渢止頓悟,生出一種醍醐灌頂之感,但同時,他又陷入了更深一層的疑惑和駭然之中。
「什麼樣的精神類圖騰能改變這麼多既定的現實?!」
柏德文搖了搖頭。
「這大概只有異種研究部能給出答案了。」他沉然道:「這東西似乎很喜歡殺戮和死亡,而且……他似乎有些針對盛歡同學。」
「什麼?!」顧渢止道。
「剛才市中心憑空出現了一顆地獄岩古龍的頭,很難想像這種爬行類異種居然有本事在百米高空飛,場面別提多反人類了。」柏德文說。
「是它,是它改變了地獄岩古龍的空間位置,就像當初挪用梯軌一樣。」顧渢止說。
「我猜也是。」柏德文說:「那顆頭一出現就對盛歡同學窮追不捨,目標相當明確,我不明白此舉背後的意圖。」
「那開心現在怎麼樣!」顧渢止面色驟變,急聲道。
「放心,他沒事。」柏德文道:「他現在睡得像個寶寶,你最好不要去打攪他,起床氣可是很可怕的喲。」說完他在顧渢止肩頭拍了一下道:「他暫時無法加入接下來的行動,他能躲懶,你可躲不掉。」
顧渢止闔了闔眼,道:「知道了,聽校長安排。」
柏德文輕輕挑唇,他轉頭對著猶自發呆的袁助理道:「這位先生,方便過來搭把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