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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動身體, 但擋不住耶律梟的鐵掌,衣料撕裂間,露出白色的雪綢素衣。
他有碎石斷玉之力,手掌捏到沈落枝手臂的時候,掐的沈落枝眼裡都泛起了淚。
她在粗糲的沙地上掙扎, 嬌貴的皮膚被蹭出血痕, 在耶律梟面無表情、眸光陰戾的凝望中, 沈落枝顫抖著看向遠處。
無盡的黑夜中,金烏城變成了一片火海,遠處的城牆被煙霧熏的模糊不清, 她想像之中的裡應外合並沒有到來,裴哥哥去了哪兒了?
而惡狼已經逼近了她的面前。
耶律梟伏在她身上,粗暴的掐她的下頜,用尖銳的牙齒懲罰一般的啃咬她的臉側, 沈落枝因為疼痛而尖叫。
清冷的月色之下, 灼熱的火海之間, 古銅色的粗壯手臂強壓著玉色的脖頸, 高壯的身影覆蓋著柔軟的姑娘, 沈落枝尖叫著拔下發間的簪子去刺他。
「耶律梟。」沈落枝的聲音因驚懼而在顫抖, 尾音飆高, 她喊道:「你敢碰我, 你會死的,整座城的人都會和你一起死!」
耶律梟懸在她的上方,他胸口上的血一滴又一滴的落下,砸在沈落枝漂亮的臉蛋上,但他不管,他掐著沈落枝的手一擰,沈落枝手裡的簪子便掉在了地上,他低頭,用一隻手掐住沈落枝的下頜,迫使沈落枝抬頭,然後俯下身,在沈落枝的臉上重重的用舌尖舔過。
沈落枝被他舔的尖叫。
而耶律梟埋在她的脖頸間低笑。
「今日,孤與郡主說什麼來著?」他聲線低沉嘶啞的問,說是問,但實際上更像是自言自語,沈落枝不回答他,他也不在乎,他自己便答:「孤說了,要伺候郡主。」
他撕了沈落枝的嫁衣,頂著一張妖冶荒唐的臉,幹著難以啟齒的事。
沈落枝去扯他的髮鬢,纖細的手指落到他的臉上,尖銳的指甲在他的眉眼間抓撓,但耶律梟連自己胸口上的傷都不管,怎麼可能管眉眼間這麼一點小傷?
耶律梟的唇並非是大奉人常有的薄唇,他唇瓣豐潤,有唇珠,舌長而靈敏,貼上沈落枝的唇瓣之前,沈落枝聽他說:「郡主看好了,孤,是這般吻你的。」
沈落枝尖叫著捶打他,但沒有用處。
她像是又回到了第一次與耶律梟縱馬的那一天,孤立無援。
淚珠在她眼角滑落,她想,裴哥哥為什麼還不來?
裴哥哥,裴哥哥!
而在她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她終於聽到了馬蹄聲,但來的不是裴哥哥,而是沈落枝的侍衛聽風。
聽風剛才與其他三位侍女一起分而燒帳,現在才趕回來接走沈落枝。
裴郡守沒有按照約定好的攻城,幸而他們的草藥毒煙準備的足,滿城的蠻族都倒下了,無力追殺他們,所以聽風能很快折返會來救郡主。
他騎馬而來,從背後給了耶律梟一刀,耶律梟順勢滾開,聽風在馬上與耶律梟搏鬥,而其餘三個侍女則快步跑來,牽著馬、為沈落枝整理衣裙,帶著驚慌失措的沈落枝上馬。
「郡主,我們快跑吧。」摘星一邊給沈落枝穿上衣裳,一邊喊道:「裴郡守沒有來,外面一個兵都沒有,我們五個人做不了什麼的,還是快跑吧!」
這滿城的蠻族,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五個人也殺不淨!
沈落枝被扶起來的時候,露出大片素白的胴體,三個侍女看的直咬牙。
若是她們再來晚點,沈落枝便要毀在這裡了!
裴郡守到底在做什麼啊!
沈落枝被穿上衣裳後,由摘星扶著上了馬。
「帶我一起走!」而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傳來了女奴的聲音,方才被打暈的女奴自己跑過來了,她喊道:「我認路,我能帶著你們從金烏城離開,去到大奉的領地去。」
女奴是沈落枝買回來的,如果沈落枝跑了,她身為沈落枝的女奴,也沒有好日子過,耶律梟根本不把她當個人看,她還不如跟著沈落枝一起跑掉呢。
沈落枝垂眸看了她兩眼,道:「去準備食水,我們一起走。」
這個時候,聽風與耶律梟已經打到了另一旁去了,耶律梟明顯開始體力不支,大概是毒在發作了,但是聽風也瘸了一條腿。
聽風雖然占上風,但是殺不死耶律梟。
轉瞬間,三個侍女和女奴已經提起了食水回來了,沈落枝便翻身上馬,縱馬而跑。
其餘四個女子跟在她身後。
聽風一直試圖殺掉耶律梟,但耶律梟且戰且退,轉瞬間便退到了一處沒有被點燃的帳篷內,裡面都擺放著武器,聽風遲疑著沒有跟進去。
耶律梟沙場經驗豐富,真這麼磨下去,不知道誰會死,且,這滿城的將士,總有兩個人還有意識,雖然爬不起來,但還是遠遠的向聽風發出怒吼。
聽風意識到,他根本殺不死耶律梟,且再耽誤下去,他會被殺死。
恰在此時,沈落枝已縱馬而來,聽風便轉而一瘸一拐的騎上了馬,跟著沈落枝一起跑了。
沈落枝縱馬跑掉的時候,沒有回頭看耶律梟。
她猶自沉浸在驚慌之中,裴哥哥沒有來,她還差點被耶律梟得手,現在她都能感受到那種濕潤的觸感,她緊張地攥著韁繩,只想著縱馬離開。
彼時已是丑時左右了,天上繁星點點,金烏城燒成了一片火海,沈落枝縱馬踏過火海,帶著她的侍女和侍衛,一路奔出了金烏城。<hr>